《能海上师弟子——苏州西园寺安上长老》

般若净土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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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惮艰辛孤身云游 寻师问道真参实修—— 记安上法师的参学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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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上法师（1928-1997），号真慈，俗名杨向晨，生前为中国佛教协会常务理事、江苏省及苏州市佛教协会副会长兼秘书长、苏州西园戒幢律寺方丈。安上出家以后信仰坚定，真参实学，淡泊名利，克己奉公，可谓僧界的楷模。“文革”时坚守出家本色，与西园寺老方丈明开法师一道舍身护寺，保护和整理善本经书。改革开放以后，任劳任怨，忙碌奔波，鞠躬尽瘁，为苏州市、江苏省以及全国佛教的恢复发展做出了重要的贡献。由于其渊博的知识和超人的智慧，被佛教界同仁誉为“全国总知客”。安上法师作为一代高僧，与他年轻时真参实修的经历密不可分。
　　行脚参学是一个出家人学佛的必经阶段，也是修行解脱的重要途径。古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在佛教中而言，“一钵千家饭，孤身万里游”，远家离乡，千里求师，是出家佛子的本分。永嘉大师云：“游江海，涉山川，寻师访道为参禅。”赵州禅师80岁时尚且行脚参学，在禅宗史上被传为佳话。安上法师为效仿祖师大德们的精神，在出家、受戒之后，便开始了风餐露宿、行脚参访的求学生涯。
　　一、始于天津居士林学经
　　安上法师出生于书香门第，父亲杨万德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曾赴日本早稻田大学留学，母亲早年念过私塾，知书达理。安上最初受到家庭的影响而对佛法产生了兴趣，读高中时又经常跟随运广法师、逝波法师听经，对佛法有了更深入的理解。《大智度论》中讲：“佛法大海，信为能入，智为能度。”对佛法的信仰和信心是入佛法之门，而智慧则是圆满解脱的根本，唯有智慧，方能使信心坚固。由于安上在出家前已经通过教理的学习树立起了佛教的正信，为他出家以后的个人修行和弘法利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安上法师1947年5月于沈阳万寿寺受三坛大戒后，经青岛湛山寺一僧人介绍，赴天津佛教居士林参访求学。居士林位于东南角草厂庵清修院胡同，面积不大，由大雄宝殿和两侧配殿组成，建于清末民初。居士林前身是“清修院”，原来是天津八大家“李善人”李春城的家庙。李家于1917年从北京怀柔县资福寺请来清池和尚住持清修院，北洋政府总统徐世昌题匾额“清修禅院”。后军阀混战，直鲁联军进驻天津将清修院封闭。1928年北洋政府倒台，清修院重归李家。1933年勒云鹏联合孙传芳与李春城的长孙李颂巨商妥，将清修院改为“天津居士林”，勒云鹏任林长，孙传芳为副林长，规定每周日居士来居士林诵经，由富明法师讲经，当时信徒甚多，达千人以上。后来由于侠女施剑翘刺杀孙传芳后，勒云鹏也离开了，居士林日渐萧条。
　　1947年7月底，安上法师来到天津居士林，其规模已不如十年前，不过依然是保持着正信的佛教道场。当时在居士林中有一位宝菡法师，他于1946年出家后入营口佛学院学习，当年毕业后即驻锡于此。安上法师和宝菡法师年龄相仿，都有很好的文化基础，对佛教的信仰都很坚定，所以二人一见如故，除了一起学经、修行外，经常在一起切磋对佛法的理解，交流修行用功的方法。
　　1947年12月，法师南下上海，最初在普济寺挂单。该寺是山西五台山广济茅蓬碧山普济寺的下院，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在当时佛教界却十分有名，当时的方丈寿冶和尚是德松老和尚的弟子，得法于五台山普济寺广慧老和尚，监院是法度、本焕两位法师，他们都曾在扬州高旻寺跟随禅门大德来果禅师参学多年。该寺虽处于繁华的都市，但道风却非常好。
　　在普济寺大约住了一个月后，安上又来到上海法藏讲寺挂单，学习天台宗教理。法藏讲寺创建于1928年，住持兴慈法师于寺内设有法藏学院，培养僧才。该寺是上海唯一的天台宗道场，历史上与玉佛寺、静安寺、龙华寺并称为上海佛教四大丛林之一。兴慈大师教演天台，行在净土。他根据阿弥陀佛净土缘于法藏愿海，所以“欲同弥陀之庄严妙果，应学法藏之培植胜因”，将所建的寺院命名为“法藏讲寺”。法藏寺以弘法利生为寺院的家务事业，每年举办讲经法会，所讲除《金刚经》、《法华经》、《楞严经》、《华严经》、《弥陀经疏钞》等经论之外，着重于天台宗教观方面，解行并重。寺内设学社与净业堂两部，安上法师平时于兴慈法师座下听闻经论，闲暇之时则入净业堂，专心念佛。
　　1948年2月，安上前往浙江普陀山，朝拜观世音菩萨道场。普陀山是中国著名的佛教胜地，素有“海天佛国”、“南海圣境”之称，有普济寺、法雨寺、盘陀庵、灵石庵等寺庙和潮音洞、梵音洞等名胜，与山西五台山、四川峨眉山、安徽九华山并称为中国佛教四大名山。安上到达普陀山后，住在位于灵鹫山麓的普济寺，其前身是“不肯去观音院”。在普陀山的一个多月时间中，除了礼拜观音菩萨的圣迹外，每日随常住僧众上殿过堂，平时则读诵《普门品》等经典，对观世音菩萨的广大灵感与慈悲生起了坚定的信心，于观音菩萨前至心发起了“不为自己求安乐，但愿众生得离苦”的大愿。
　　经过三年的参学，安上法师对于博大精深的佛法教理有了深入的理解，但他不满足于此，认为听闻正法、如理思惟固然重要，而如法修行更不可偏废。他还认为，于佛法要圆融，但是修行法门上一定要专一，要一门深入，要将佛法在自己身心上得到真实的受用，这样方能不负出家之志。安上法师深感自己在修行上用力不够，于是发愿在修行上能有所深入，于是决定取道长江三峡前往四川，继续寻师访道。
　　二、重庆金刚道场修学密法
　　1948年3月，安上法师来到四川重庆金刚道场，礼能海上师为依止师，专心修学密法。民国时期汉地佛教界曾掀起过密法热，最早是唐代时传入日本的东密回传中国，后来经过西藏活佛及汉地高僧的努力，藏传佛教密法一度在汉地风靡一时。能海法师是汉地僧人中求学藏传佛教的佼佼者，他悲深愿切，不辞艰辛，曾于1928年6月和1940年5月前后两次入藏求法，于显密两教皆有成就。重庆金刚道场创建于1947年，是能海法师应重庆僧俗弟子的请求，在郑壁成居士提供的别墅中成立的，由能海法师的弟子清定上师主持。
　　金刚道场的修学是以藏传佛教格鲁派的修学体系为其家风，早晚念诵以《大威德仪轨》、《上师供》为主，对于讲律守戒特别重视，结夏安居，过午不食，依佛制每半月集体诵戒。安上在此结夏安居时，每日听能海法师讲《菩提道次第略论》，此论是西藏格鲁派宗喀巴大师所造的广、略两种《菩提道次第论》中的略本，其中包括道前基础的依止善知识、思惟暇满人身，下士道中的念死无常、思惟三恶趣苦、皈依三宝、深信因果，中士道中的思惟四谛和上士道中的发菩提心等，最后是佛法见地和实修止观等内容，将整体的佛法内容全部纳入成佛的过程之中，认为一切经论皆为修行证果的教授。道次第的殊胜在于其明确的修学次第，可以有效地避免修学佛法者的盲修瞎练和空疏笼统的偏弊。
　　在金刚道场中，安上法师无论是学习、持戒，还是修持密法，都非常重视实修。能海法师一次在此讲脉轮修法，清定法师听讲后即回寮房修习，并没有人看到，第二天早晨上座时，能海法师即赞叹道：“应如清定法师，听讲后即行实修也。”金刚道场重修行的风气深深影响了安上，在他的身上时时表现出不尚空谈、真修实学的修行者风范。安上还跟随能海法师接受了大威德五部灌顶。大威德金刚为无上瑜伽密续的主要本尊，宗喀巴大师所创立的格鲁派对其尤为重视。此外，安上还学过文殊法，文殊菩萨又名曼殊师利、妙吉祥，是大乘佛教中以智慧而著称的菩萨。安上法师有幸听闻法语，并得到传法灌顶，他非常精进地按仪轨修法，持诵秘密真言。在重庆的一年时间中，除了修持密宗本尊法外，平时则侧重于戒律的学习和持守，因戒定慧三学中戒为基础，这为今后的学修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三、四川达县闭关专修净土法门
　　1949年2月，安上法师到四川省达县北岩寺，研习经律，专修净土法门，每天还坚持早晚功课。
　　达县位于四川省东部，原指现在的达州市所辖范围，包括现在的达县、宣汉、开江、平昌等八个县，历史上称渠州或通州，素有“川东明珠、巴蜀秀壤”之美誉。北岩寺位于达州城北凤凰山麓，山形如凤凰，山上林木葱郁，瀑布飞泻，楼阁星罗，掩映在林木中的宝芝洞，石乳玲珑。北岩寺为达州“老八景”之一，古名白云寺。唐代大诗人李白在唐玄宗开元中期被迫离开朝廷后，得到了通州刺史李适之的邀请来到巴蜀，留下许多脍炙人口的诗篇，如《通州白云寺题壁》云：“一片白云横碧落，山奇水秀来仙鹤。金彪号吼玉龙吟，此日谪仙成殿阁。”
　　1950年2月，安上法师来到四川省平昌县接引洞闭生死关，专心念佛。所谓生死关，是佛教净土宗和密宗等宗派中都有的一种特殊的闭关方式，就是要克期取证，不达目的则誓不出关。安上法师在闭关之时，还是寒冬时分，山风凛冽刺骨，咫尺洞中唯见四陡石壁，他日中一食，夜不倒单，即日夜修行不懈，纵然困倦难忍，也不躺下睡觉，坚持以坐代睡。当地善信村民闻此，深受感化，每日轮流于洞口供养一餐饮食。闭关不久，因受风寒入侵，安上法师便患上了痢疾，身体逐渐衰弱。但他依然一心念佛，功夫上进，渐至成片，获得轻安与法喜。自此之后，日久功深，痢疾顽症，自得痊愈。在两年时间中，在这常人无法想象的艰苦环境中，安上法师一直如此修习苦行，精进不已，其坚强的毅力可谓稀有难得。因其修行的证量从未示人，凡常之人难以测度其功行之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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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苏州灵岩山丛林生活的磨练
　　安上法师在闭关修学净土的过程中，很有心得和受用，因苏州灵岩山寺为净土宗祖师道场，所以他十分向往。1952年11月，安上法师几经辗转，千里迢迢，终于寻访至江南佛教圣地苏州灵岩山。
　　灵岩山位于苏州西南的木渎镇，又称石城山、石鼓山、砚石山、象山，因山上怪石嶙峋，有一块状似灵芝而得名，是闻名遐迩的江南佛教名山。早在春秋时代，曾是吴王夫差的馆娃宫。寺院始建于东晋，梁代时拓建，名秀峰寺。传说智积禅师在此化形画相，后改名灵岩禅寺。历史上灵岩山高僧辈出，如宋代的园照、慈受、佛海，元代的石湖、清代的弘储等，均为著名高僧。1926年，真达法师担任住持，与妙真和尚等力谋兴复，遵照印光法师之意，将灵岩山改为十方净土道场。1930年印光法师于苏州报国寺掩关，1937年10月移锡灵岩山，直至1940年圆寂。因印光法师的德望所感，使灵岩山寺成了全国知名的净土道场。
　　妙真法师（1895-1967）是湖北省枣阳县人，近代著名高僧。早年于谛闲老法师创办的观宗学社求学，成绩优异，与常惺法师、显荫法师、倓虚法师等是同学。1930年，妙真法师出任灵岩山寺监院并代理寺务，这时灵岩山寺已成为有名的净土道场。妙真法师在真达和尚的支持下，全权负起了修建灵岩山寺的重担。1940年11月，印光大师临终前安排妙真法师升任方丈，真达老和尚为他送座。妙真法师出任住持后，秉承印光大师的教诲，在真达老和尚的指导下，坚守着灵岩山寺专修净土的宗风。
　　1952年底安上来到灵岩山时，虽然只有24岁，但却完全是一个老修行者的样子，出离心很强，专心修行念佛。灵岩山的规矩非常严格，遵守印光法师制订的五条共住规约，还有念佛堂规约、僧值规约等各项修行念佛的严格规定。寺院除了打佛七专修称名念佛外，禁止传戒、传法、收徒、经忏及公开讲经等事。当时念佛堂堂主是来自湖北的道根法师，这是一位老修行，来苏州前曾在武汉莲溪寺两次闭关，苦修八年，除了专心念佛外，还一字一拜，将《华严经》和《法华经》各拜了一部。所以道根法师在1950年春天来灵岩山参学不久，即被妙真方丈礼请为念佛堂堂主。道根法师年长安上法师20岁，但二人却十分投缘，安上法师从道根法师那里学习了不少念佛修行的方法。
　　安上法师出家以后一直行脚参学，或者闭关住茅蓬，住大丛林的时间并不很长，所以他来到灵岩山后作为一名普通的清众，一切从头开始。《禅苑清规》云：“堂内清众如不充主首，掌握山门，但随众作务。斋粥参请外，当自省己，各守分业。积德隆道，用光丛席。不可以外干管院务，擅自更张生事，走扇是非，有挠清众，无令安静。违者即准院令。三条椽下客，自了一身休。幸有僧知事，何须强出头。”安上法师即以此严格要求自己，认真学习丛林制度，恪守灵岩山净土道场的规矩。
　　安上刚来灵岩山时，除了拼命修行外，还发心为常住做事。当时灵岩山寺僧众生活条件十分艰苦。为响应政府“自食其力”的号召，寺院坚持“农禅并重”的传统，不管和尚老少，随众不随力，皆须“出坡”，参加寺院的各种劳动。在此艰苦环境中，安上法师学会了挑担、种田、撑船等各种农活。当时寺内所需的物品都要由僧人自己担运上山，每人每天须上下山六趟，进出山门十二次。安上法师来寺院半年之后，竟对山门前的景物仍十分陌生。有一回又从门前经过，听到一游人对着山门念念有词，这才注意到山门两边的一副对联。可见安上法师当时艰辛劳动的强度和专心致志的修道之心。
　　2月28日（农历正月十五日），妙真法师请安上法师为茶头，或称茶头行者，是专管茶水的普通职事僧。《水浒传》中说到寺院中的职事时说到：“还有那管塔的塔头，管饭的饭头，管茶的茶头，管东厕的净头，与这管菜园的菜头，这个都是头事人员末等执事。”安上法师虽然出家前已受过良好的教育，家庭背景也很好，出家以后对佛法的修学也都有很好的基础，但他没有一点骄慢之心，来灵岩山后从最苦的执事做起。他担任茶头的工作主要就是烧老虎灶，每天要比别的僧人早起，挑水劈柴，为全寺僧众烧水。禅宗祖师讲：“运水搬柴，无非神通妙用”。安上法师在劳动中观照自己的念头，对禅宗的平常心深有感悟，他认为，在艰苦的环境中，历事练心，能心常乐道，就是一种最好的修持。
　　灵岩山的常住规约，素以严密平等著称，寺里所有的职事，一年一换，上下协商，民主推荐。安上法师因道心坚定，闭关修持多年，到灵岩山后，又能严格要求自己，遵守丛林规矩，所以深得妙真法师器重。安上法师从行单的“茶头”（烧老虎灶）到如意寮主（看护生病僧人）和“香灯师”（掌管殿堂焚香、燃灯等工作），进而又升至“库头”（又称“副寺”，管理寺院物品，职掌寺院出纳）。1957年2月14日（农历正月十五），妙真法师请法师为灵岩山知客，即负责迎送宾客的重要责任。1958年3月4日（农历正月十五），妙真法师请法师为灵岩山寺监院，统领众僧，担子更重了。
　　古德讲：“受执事后，禅堂凡出坡各事，皆我一人担负，不劳大众，以及客、库各寮事棘手者，我一肩夯。至是放手大做，尽量培福，当仁不让。”又如星云大师所讲：“六祖惠能的背石舂米，百丈怀海的搬柴运水，南泉普愿的蓑衣饭牛、樵牧为生，临济义玄的栽松种树、犁田播种，还有隐峰的推车运货，睦州的织鞋供母，雪峰在洞山处做饭头，云岩在药山处做司水，沩山灵佑禅师亲自做泥水匠粉刷墙壁，玄沙师备禅师人称头陀，一生苦行，像这些例子多得不胜枚举。”安上法师在灵岩山期间，不管多苦多累的事，只要是为常住、为他人有益的事，总是当仁不让地去做，从不计较自己的名利得失，从不追求个人的安逸享受。佛陀修行圆满要“三祇修福慧”，安上法师出家以来培福培慧，修习苦行，正是这一修持功行的生动写照。
　　五、苏州西园戒幢律寺任监院
　　1958年3月，西园戒幢律寺寺管会主任明开法师（1910-1994）征得妙真法师同意，把法师借调到西园，协助他筹备苏州市佛教协会，任佛教协会筹备会工作人员。西园戒幢律寺简称西园寺，坐落在风景秀丽的阊门外，始建于元至元年间，名归元寺。明嘉靖年间（1522—1566）太仆徐泰时置建东园（今留园），改归元寺为别墅，易名西园。崇祯八年（1635），徐泰时之子舍园为寺，延请报国禅寺茂林律师任住持，改名戒幢律寺，成为当时著名的律宗道场。清咸丰十年（1860）毁于战乱。浙江按察使盛康与吴郡士绅共同倡议修复西园寺，请紫竹林寺方丈荣通及其徒广慧来主持此项工作。广慧法师自承担大任之后，任劳任怨，先后修建了大雄宝殿、观音殿、罗汉堂、天王殿、放生池及僧寮等建筑，更名为 “西园戒幢律寺”。1930年广慧老和尚圆寂，曾留下遗教：“古刹重兴，吾愿已了。以后继承，端赖尔等。兴废之基，乃在戒律。宗风一坠，莫可追挽。”
　　明开法师为近现代高僧，浙江绍兴人，俗姓徐名德贤，法名明开，号真源。幼年孤苦无依，17岁到杭州昭庆寺出家，于同年受戒。此后他以惊人的毅力，四方参学，先后在常州天宁寺学戒堂、宁波观宗寺法学社学习，于佛法打下了很好的基础。1930年又考取了闽南佛学院，师从太虚大师继续深造。1933年至1938年到宜兴海会寺阅藏，于吴县穹窿山大茅蓬习禅。1939年来到苏州，在各大寺院讲经说法。1956年驻锡西园寺，被选为寺务委员会主任委员。1962年恢复方丈制，又被推举为方丈，即把付法丛林改为十方丛林。
　　1959年1月，安上法师被明开法师送至北京中国佛学院第一期学习班学习。在学习期间各门成绩优异，并且积极参加佛学院组织的义务劳动和各项活动。9月10日，第一期学习班举行结业典礼，安上法师以优异成绩结业，并被学院列入留校深造名单之中。由于明开法师法务繁重，工作上极需要助手，法师顾全大局，放弃了这一难得的深造机会，毅然回到了苏州，继续担任灵岩山寺和西园寺两寺的监院。
　　安上法师从灵岩山正式调往西园寺当监院时，正值三年自然灾害。当时，食不裹腹的僧众对新上任的当家和尚拭目以待。安上法师一到任，便四处奔波，采购到大量的红薯和南瓜，首先解决了僧众的温饱问题，与此同时，他严持戒律，以身作则，与僧众同甘共苦。日累月久，安上法师不负众望，把寺院管理得井然有序。由于安上法师道德高尚，公而忘私，其威望日增，僧众人心安定。当时正是“大跃进”时期，为响应国家号召，同时解决寺院拮据的生活问题，安上法师还派僧人到天池山、小华山办农场，历时一年多结束。1960年，西园寺筹备成立“佛教文物室”，第二年“五一”节正式对外开放。文物室由雪相法师负责。西园门票由原来的每张三分涨至五分。凡是参观西花园和文物室的游客要买票，寺院大殿免费参观瞻礼。
　　1962年7月4日至14日，苏州市僧尼居士代表会议在西园戒幢律寺举行，成立苏州市佛教协会，选举妙真为名誉会长，明开为会长，明学、谢祖培为副会长，安上法师为秘书长。市佛教协会成立后，牌子挂在西园寺，办公地点在华严寺。安上法师专心修持，弘法利生，还承担了市佛教协会的具体工作，他的德行与声望与日俱增。
　　概而言之，安上法师自出家以来，大致可以分为解脱道和菩萨道两个阶段。初期在绥中关帝庙跟随运广法师、逝波法师学习华严经论，到天津居士林听经，到上海普济寺、法藏寺挂单，学习天台教义，到重庆金刚道场跟随能海上师修学密法，以及到四川达县三年闭关苦行，专修净土念佛法门，这都是发出离心，修习解脱道的阶段。来灵岩山以后，陆续担任寺院的各种职事，直到出任灵岩山、西园寺两寺的监院，以及出任苏州市佛教协会的秘书长，这一阶段则属于发菩提心、修习菩萨道的弘法利生过程。安上法师作为当代高僧，他的真参实修的经历对今天的佛教界有着重要的示范和借鉴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