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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karavika

对藏传佛教文献的翻译,我想提一个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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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6 07:35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karavika 于 2011-3-5 01:29 发表


我还是认为现代人要用现代文。

理由嘛,空口无凭,我什么时候翻译点东西出来做例子就是。
上面那个喇嘛说了不少,但是不知道他对现代汉语懂多少呢?
反正我的看法就是现代文比古文讲逻辑多了,意义也明晰多 ...


也许,这些仅仅是您个人自己的俗习爱好之看法?:handshake

拙见:
从传承续流、方便潜心精准闻思修佛法之长远广大利益角度看,
还是应该以使用古文为主要翻译文体更好!:loveliness:

[ 本帖最后由 雪冬儿 于 2011-3-6 07:37 编辑 ]
发表于 2011-3-6 07:45 | 显示全部楼层
礼兄说的痛快!
发表于 2011-3-6 13:11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与你共勉两句话-- 看清风险,忘了自己,投入全部生命进去

如果有这个精神,那么没有的也会有,欠缺的也会圆满,一切靠内心掌舵!就是输了你也曾试过!别指望同代人会站在你这一边!

如果没这个精神,只是一时意气,那还是守着【小我】,跟在后面,做个晃脑摇头、摇旗呐喊的小旗手,更可人疼!:lol

选好了,钻进去,任吐沫星子如花雨加持,享受唾面自干的风情!:lol

[ 本帖最后由 天天开心 于 2011-3-6 13:13 编辑 ]
发表于 2011-3-6 15:53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礼进 于 2011-3-6 02:36 发表
支持师兄翻译!反对无知之徒!


翻译的事情,我也来说说我的想法。

我基本上只关心因明类的翻译,自己手痒试水翻译的也都是因明类的资料。我的想法是:因明在汉地有过一阵翻译,所以在术语方面如果汉传因明有现成的,就拿来用。不过说实在的汉传因明和藏传因明比,真是相形见绌,所以因明类资料的从藏译汉,汉地传统方面的规范相对的比较少,给翻译者在用词方面的自由度也相对比较大。个人的看法:因明说到底是要拿来用的,而且这种使用甚至不限于思维法义,所以我个人倾向于尽量使用贴近日常口语和思维的方式去翻译,比如 “以是。。。之故” 这种句式,书面味道太浓,平时谁用这种句式来思考问题呢?“因为..."也许就很好了。
发表于 2011-3-6 16:35 | 显示全部楼层

不是让你照搬,而是让你不仅仅心里想着佛的法义,还要把父母众生的需要放在心里

政府工作报告幕后故事:总理从头至尾亲自修改

来源:大洋网-广州日报 2011年03月06日04:23

  报告之幕后故事
  
本报讯 国务院研究室副司长向东参与了政府工作报告起草工作。他解读说,总理的报告用大白话似的语言让百姓听得懂、记得住、明明白白。报告朴实、温暖,通篇内涵一个“情”字——对老百姓的真挚感情。
  

    向东介绍,一般前一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结束后,就要开始起草政府工作报告了,起草班子以国务院研究室的同志为主,吸收各主要部门的同志参加。报告要在总理的亲自领导下起草,在起草前,总理会把他对整个报告框架结构、主要内容,包括文风的要求作出明确指示,他自己还要亲自修改报告。
  

向东告诉记者,一般来说,政府工作报告从正式起草完成到提交给人大会议审议之前,先要通过四次会议。首先,报告草案要提交国务院常务会议审议通过;审议后修改吸收大家提出的意见,再提交中央政治局常委会审议;常委会审议后,报告再次吸纳意见,然后还要召开国务院全体会议审议通过;全体会议审议后,还要把报告草案发给全国各地、党政军区100多个部门去征求意见,要发出几万份,接着把几万条的意见收回来,再加以归纳整理吸收,然后还要提交中央政治局全体会议审议通过。  

向东还说,在修改报告时,总理是从头至尾每一部分都要修改的,因为总理是个“文字大家”,非常仔细。总理说:“我向人民报告工作,那么我的报告必须要让老百姓看得懂,要愿意听,还要能管用。” (中广、央视)
  

让别人看得懂,愿意听,还要能管用,绝不是提倡让佛教的法义变质变形,这是目标更是挑战,接下来的难度可想而知,要特别充分认识这点!但是每个人的生命意义自己书写,如果不想活得窝囊,也不在乎失败与否,就先要相信绝壁上有路。大藏寺也是这样建起来的!

至少我们促成了后来人成功的那个【因】。人是要谦虚,但也不能谦虚到什么事都不敢去想去试试!


[ 本帖最后由 天天开心 于 2011-3-6 18:15 编辑 ]
发表于 2011-3-6 16:49 | 显示全部楼层
说文言文如果都不愿意学,哪里能趋入五大论的,这个话有些陈义过高。

照这样说,佛干脆说你们连比丘戒都不愿意持,哪里能证到解脱! 但佛不仅仅制订了比丘戒,甚至还出于悲心制订了居士五戒。另外,也另外开许有 三净肉 等等方便。何故?因为悲心,要化度更多有缘众生,甚至令他们仅仅种下一个种子也好。

如果这样看,白话活动不能说是没有意义的。
 楼主| 发表于 2011-3-6 16:59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礼进 于 2011-3-6 02:16 发表

  “不应道理”有什么丑陋的?
  你是有文化的佛教徒,也读过不少经论,似乎还懂点藏文,连“不应道理”那么常见明白的表达都觉得别扭,看到这四个字就跟发现新物种似的,从头到尾都似乎对这四个字有血海深仇 ...


当然我不懂藏文,我懂的话估计在这个问题上就没这么多意见了

看来不应道理还是有来源的
既然有典故,那似乎也没有必要非搞掉不可了

不过为什么之前我就不知道有这回事呢?看来是被科普得太少
1-asd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11-3-6 18:06 | 显示全部楼层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发表于 2011-3-6 20:13 | 显示全部楼层

自己补课自己看,感谢老笨给出的资料 看看佛陀当年怎么做!

原帖由 笨者之帚 于 2011-3-4 23:47 发表
一 “译经体”与佛教语言观



  那么汉译佛经的这种特殊文体尤其是文白夹杂的语体是如何产生的?
  
译经体的形成,首先与佛教的语言观念有关。佛教有语言问题上有自己的传统,概括起来大体有三个特点:

其一,重方言俗语而不重梵语;

其二,重口语而不重书面语;

其三,重白话而不重文言。佛陀在世时传法,用的是什么语言?

季羡林先生曾作有多篇考证文章①,认为应该是古印度东北部的一种方言——摩揭陀语,而非当时通行的梵语梵文当时是一种高度规范化和学者化的语言,为婆罗门祭司及贵族们所专用,相当于中国古代的所谓“雅言”;普通人民则使用各地方言。

早在佛祖在世时,佛教就出现了语言的问题,用什么语言传法已经引起过争论。有人担心用各地的方言俗语,可能引起对佛法的破坏,所以主张统一为梵文。

而佛祖的态度也非常明确,恰恰与主张梵文者反其道而行之,主张多语言。佛祖认为以少数人使用的正统梵语传教,不但不能争取下层群众,反而会使已有的信众流失,所以主张使用信众们自己能懂的方言俗语传法。他认为重要的是领会佛法,而不在意语言的形式;值得担心的反而是统一为梵文,会失去信众②。由此也可见,佛的语言观念乃是从实际目的出发,具有鲜明的实用主义色彩。


[ 本帖最后由 天天开心 于 2011-3-6 20:28 编辑 ]
发表于 2011-3-6 20:55 | 显示全部楼层
今天无意看到任杰先生的一篇回忆观空法师的文章,其中有一段是说翻译的,转摘如下

观空法师指导我们翻译的这些论著,从文字上讲可以说是佛典翻译史上的一次“改革”,目的就是要让更多人能够领受其中的法义。最初是周叔迦居士提出来,说翻译文字要稍微通俗一点,不能太古典了,因为大家都不会文言了;如果太古典,大家会看不懂。这个观点一提出来,观空法师和法尊法师马上就表示同意,并且在指导我们翻译的过程中特别注意了这一点。这一点看似容易,其实很难办到。法师常说:“全翻成白话文,就不像一部论了,而且白话文也无法把论典中的精义如实地表达;但翻的太古典又让人看不懂。要从中找出一个既如法又契机的最佳方案来,实在是不容易!”
发表于 2011-3-6 21:21 | 显示全部楼层

回100#

以梵文还是巴利文传播佛法,与楼主所言无直接关系,事实上,佛陀赞许以各种语言传播佛法(只要不走味),但该文所言,红字部分略有夸张,非严格按照经文本身推导出,而夹杂情绪化的推论,该段论议原文见诸律藏,因涉及戒律不宜径直引出,但就原文看来,并无“不但不能争取下层群众,反而会使已有的信众流失”这种意味,佛陀应允采用何种语言,不是为了争取信众,而是为了令众生能得以闻法,进而解脱,单纯从信众数量角度考虑,非佛陀本怀。“重要的是领会佛法,而不在意语言的形式”这点是正确的,但从这点出发,梵文与巴利文等语种在传播佛法上的并行不悖,是符合佛陀本怀的,而非单纯强调哪一种语言。更重要的是,佛陀亲口所宣之教旨,在交谈时定然需使用口语,但落于笔端的记录,传之为后世的经典,定然也须在不违背原意的前提下,有所凝练、调整,将某些无关部分略去,凸显佛陀宣畅的主旨。故因佛陀宣讲采用口语,即推断记录、翻译亦必须采用口语,不应逻辑。况且诸大论师造论时语言原文即雅,如定需以口语翻译,反使失真。
更为重要的是,译经体一旦形成,再有增减词语、更改译例便需审慎,在同一体系中,凡是已有名词或翻译定式,尽量需遵循该体系已有先例,不能自作主张,以新式名词代指,且译经体中本属文白杂陈,并非一径追求文雅,较之骈体文等一看便知,只是因为建国后以西方教育模式为主,大力提倡“大白话”产生了传统知识的断层,所以我们看上去似乎是比较“文言文”而已。而译经体的产生,总体上是要形成一套对佛经迻译尽量准确的翻译体系,这套体系形成不易,维持更加不易,如抛弃这套体系,另出机杼,重新建立一套佛经的翻译体系,兼且割裂传统,置已有大藏于不顾。此举无异天方夜谭,莫能望之成功。
总之,译本采取何种文体,还是译师们最有决定权,即便是所谓“白话文”的翻译,其实也与我们日常使用的口语有一定距离,更非“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人尽能懂的文字,时世移易,大浪淘沙,总有些译本会传播四方,也有些译本只能束之高阁,时间正长,不妨放眼去量。
发表于 2011-3-6 21:51 | 显示全部楼层

回102。先写一点,我下课了,明天接着讨论!

笨说

但该文所言,红字部分略有夸张,非严格按照经文本身推导出,而夹杂情绪化的推论,该段论议原文见诸律藏,因涉及戒律不宜径直引出,但就原文看来,并无“不但不能争取下层群众,反而会使已有的信众流失”这种意味,佛陀应允采用何种语言,不是为了争取信众,而是为了令众生能得以闻法,进而解脱,单纯从信众数量角度考虑,非佛陀本怀。



我回:红字部分的夸张,夹杂情绪化等等的断言是你的认为!

我认为红字部分明确指出了一个点是你无法辩驳的:

佛祖明确驳回少数贵族和高端知识分子以【引起对佛法的破坏,】为名义,不顾多数人的利益,用少数权贵才使用的正统梵语统一传教,是绝对错误的,不仅会丢失广大信众,而且也丢失佛法传播的正道!佛法是属于所有人的,你少数人为什么以各种狭隘的见解,掌控语言的传播权,来把持佛法的传播?这对大众解脱有力,还是对形成新的宗教权贵极端阶层有力?

为了去除这种单一控制佛法流传的流弊,佛陀以长远的大智坚决否决!


[ 本帖最后由 天天开心 于 2011-3-6 21:56 编辑 ]
发表于 2011-3-7 01:0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天天开心 于 2011-3-6 21:51 发表
佛祖明确驳回少数贵族和高端知识分子以【引起对佛法的破坏,】为名义,不顾多数人的利益,用少数权贵才使用的正统梵语统一传教,是绝对错误的,不仅会丢失广大信众,而且也丢失佛法传播的正道!佛法是属于所有人的,你少数人为什么以各种狭隘的见解,掌控语言的传播权,来把持佛法的传播?这对大众解脱有力,还是对形成新的宗教权贵极端阶层有力?为了去除这种单一控制佛法流传的流弊,佛陀以长远的大智坚决否决!

  楼上既然说了季先生的《原始佛教的语言问题》。这很好。然而光喊口号贴大字报上纲上线是没有用的。对其中的实质性问题,我们还是得多了解一下。
  《原始佛教的语言问题》及《再论》和《三论》三篇文章,实际上有很多观点。“原始佛教禁止使用梵文”只是其中的支分观点而已。然而我发现一般人根本不去关注这三篇文章的核心观点(比如“原始佛典”的存在、半摩羯陀语的性质等),只喜欢牢牢盯着“原始佛教禁止使用梵文”一条纠住不放;可是对于文中季先生给出的论证,似乎没有多少兴趣,也懒得去看,光关心一个结论而已。
  到底佛陀反对的是什么?佛陀真的反对使用梵语吗?
  《原始佛教的语言问题》一上来是引了巴利语律藏的《小品》中的一个故事。里头有一句话,季先生翻译为:
  “比丘呀,不许用梵文表达佛语!违者得突吉罗。”

不过,这句话的原文是:

na, bhikkhave, buddhavacanaṃ chandaso āropetabbaṃ. Yo āropeyya, āpatti dukkaṭassa.(见巴利文大藏经《律藏·小品》第五部分,PTS版2.319)
  
  这里其实并没有使用“梵文”(saṅkhata / saṃskṛta)一词,而是用chandas(单数第六格chandaso)。chandas本义并不是梵文,而是指吠陀的韵律
  其它部派所传律藏,也有相应的部分。其中《毗尼母经》是说:
  有二婆罗门比丘,一字乌嗟呵,二字散摩陀,往到佛所,白世尊言:“佛弟子中,有种种姓,种种国土人,种种郡县人,言音不同,语既不正,皆坏佛正义。唯愿世尊听我等依阐陀至持论,撰集佛经,次比文句,使言音辩了,义亦得显。”佛告比丘:“吾佛法中不与美言为是。但使义理不失,是吾意也。随诸众生应与何音而得受悟,应为说之。”

“阐陀至”仍然是chandas(chando)的变化形式。本义并非“梵文”,而是指吠陀的韵律。不过,季先生引用时,在它后面用括号标明了“指梵文”。
  《五分律》是说:

  有婆罗门兄弟二人,诵阐陀鞞陀书,后于正法出家。闻诸比丘诵经不正,讥呵言:“诸大德久出家,而不知男女语、一语多语、现在过去未来语、长短音、轻重音,乃作如此诵读佛经。”比丘闻羞耻。二比丘往至佛所,具以白佛。佛言:“听随国音诵读,但不得违失佛意,不听以佛语作外书语,犯者偷兰遮。”

这里的“阐陀鞞陀”,季先生注明是Chandas-veda。chandas如上所述。veda是指吠陀。
  《十诵律》是说:

  佛在舍卫国。有二婆罗门,一名瞿婆,二名夜婆,于佛法中笃信出家。本诵外道四围陀书。出家已,以是音声诵佛经。时一人死,一人独在,所诵佛经,忘不通利。更求伴不得,心愁不乐,是事白佛。佛言:“从今以外书音声诵佛经者,突吉罗。”

这里的“四围陀”是指吠陀(veda)。
  《有部毗奈耶》是说:

  时尊者舍利子与二婆罗门子而为出家,一名牛授,二号牛生。二人悉教读诵经教。后时此二人共游人间,至一聚落,多获利养,便住此村。时彼二人先学婆罗门歌咏声法。由串习故,今时诵读作本音辞。时彼一人遇病,忽然身死。其现存者既溺忧心,经多废忘。即便还诣室罗伐城,入逝多林。既停息已,便诣尊者陈如所。礼敬事毕,白言:“尊者,可共温经。”答言:“善哉!我为汝诵。”既诵少多,报言:“尊者所诵经典,文皆谬误,声韵不长,致有所阙。”答言:“子我从先来如是习诵。”即便辞礼,更别往诣马胜、跋陀罗、大名、婆涩波、名称、晡律拿、牛主、毗摩罗、善臂、罗怙罗。既至彼已,白言:“尊者,共我温经。”答曰:“善哉!我为汝诵。”既诵少多,广如前说,乃至辞礼,遂诣尊者舍利子所。既礼敬已,白言:“邬波驮耶,可共温经。”答曰:“善哉!我为汝诵。”同诵之时,长引声韵。其舍利子声更倍长。白言:“大师,自余尊老,诵习皆谬。唯独亲教,音句无差。”报言:“汝愚痴人,自为谬误,谤余智者,不善诵经。彼诸大德,咸非谬误。”既被挫折,默尔无言。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作是念:“苾刍诵经,长牵音韵,作歌咏声。有如是过。由是苾刍不应歌咏引声而诵经法。若苾刍作阐陀声诵经典者,得越法罪。若方国言音,须引声者,作时无犯。”

这里的“阐陀”也是chandas。不过季先生也还是加了括号,注上“指梵文”。  《四分律》是说:

  时有比丘字勇猛,婆罗门出家,往世尊所,头面礼足,却坐一面,白世尊言:“大德,此诸比丘众姓出家,名字亦异,破佛经义。愿世尊听我等以世间好言论修理佛经。”佛言:“汝等痴人,此乃是毁损,以外道言论而欲杂糅佛经。”佛言:“听随国俗言音所解,诵习佛经。”

这里的“世间好言论”,季先生括号注:“saṃskṛta,梵文”。
  以上几例,事实上都没有直接说明佛陀禁止使用梵文。佛陀所直接禁止的是人们用诵吠陀的韵律来诵读佛经。吠陀的诵读在印度是一个极大的学问,有众多学派和传承,极其复杂,普通人难以掌握。婆罗门祭司掌握了吠陀的韵律,就垄断了祭祀,从而掌握了对王臣和百姓的控制。以这个外道的套路来诵读佛经,等于把普通人拒之门外,佛陀当然反对。所以佛陀明言准许大家以各国方言诵经。
  然而“梵文”却并不是只有吠陀韵律一种而已。吠陀梵语在梵语中是一种极为特殊的支分,它比普通的梵语复杂得多。普通的梵语则是知识阶层普遍使用的语言,不限于哪宗哪派。从佛陀本人的传记来看,佛陀不仅使用梵语,而且水平相当高。
  印度这个地方,方言俗语极多,古代知识界相互切磋,必须利用梵语,否则简直是无法交流。它就像是古代、中世纪西欧的拉丁语一样。倘若佛陀禁止使用梵语,则佛教根本难以维系。佛陀的本义很朴素:允许大家用各自的语言传教,反对大家用某一种语言进行垄断(这也是《原》一文的根本结论)。但他没有必要,也不可能禁止使用某一种语言。
  当然,季先生把chandas都直接解释成“梵文”,把“世间好言论”也注为“梵文”,这有他自己的考虑,是他个人的观点。


  尽管佛陀允许大家用各自的语言传教,但是佛陀同时也非常强调经文的准确性。经典流传多了,俗语成分也越来越复杂,自然对经文的准确性造成影响。因此,各部派纷纷趋向语言统一。其中对后世影响最大的两支,就是上座部(使用巴利语)和说一切有部(使用梵语)。上座部经常号称巴利语就是佛陀的语言,而且佛陀禁止使用梵文。现在南传佛教各国诵经仍然都是使用巴利语的。事实上巴利语也不是一个很统一的语言,巴利语当中夹杂了各时代、各地的语言形式。季先生也认为巴利语佛典最初也是由别的语言翻译过去的。倘若说说一切有部的梵文佛典是后来翻译的,那其实与巴利语佛典的性质也并无多大差别。
  况且,我们想像一下佛陀当时说法的情况。我们说“佛以一音而说法,众生随类各得解。”且不论佛说的到底是什么话;以摩羯陀语为母语的人,传下来的可能就是摩羯陀语经文;以巴利语为母语的人,传下来的可能就是巴利语的经文;同样,以梵语为母语的人,传下来的可能就是梵语的经文。佛陀有不少婆罗门弟子,假如他们听到的不是梵语的教导,又能是什么呢?难道佛陀会制定一个“不得使用梵语”的规定,然后故意对他们说俗语吗?


  另外,学术界讨论相关问题,有这样一个前提,那就是:只有原始佛教才是佛陀所传的佛教,大乘佛教是后起的。再换言之,在当时的学术界看来,佛陀所宣讲的东西,仅有小乘的经典和律典而已,相当于汉译佛典的《阿含》和各种律,以及巴利文三藏中的经与律。大乘梵文佛典,学术界认为是后出的,不是佛陀所宣讲的。——请问我们接不接受这个前提?如果接受,你是大乘佛教徒乎?大乘三藏多以梵文形式流传,虽夹杂俗语的情况很多,但总体而言印度原典不出梵文的范围。而且显密经典中都明言,佛陀在天上说法完全是使用梵语,在人间讲大乘佛法也大多是使用梵语。甚至在《大般涅槃经》、《般若经》及若干密续经典中,还有佛陀对梵文字母、音韵及其意义等的论述。密续则更为强调梵文,例如在念诵和观想中,梵文就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倘若我们根本就不相信大乘佛教,自然可以不必理会。然而我们都是大乘佛教徒,岂有反对梵文之理?

  至于大乘佛教到底是不是佛说,这已经是一个很古老的问题了。可参看《大乘经庄严论》、清辨论师《中观心论》等的相关内容。

  事实上在印度,梵语对于佛教的发展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由于梵语形式极为规范,用它来讨论问题最为精确可靠,而且为知识阶层所通用,因此,像说一切有部这样一个通用梵语的部派,就成为了所有小乘部派中理论最为完善、研究最为细致的派别。它的学风和律风,对印度的大乘论师们,乃至藏传佛教和汉传佛教的大德们,都起到了难以估量的影响。即便是上座部,他们的划时代的祖师——觉音尊者——也曾在说一切有部学习梵文的阿毗达磨。
  至于大乘论师们,他们无一不精通梵文,使用梵文写作各种精彩的论典,既保障了准确性,又能随时与外道论师进行讨论。否则,写一堆俗语的论著,相互都看不懂,根本无法保障可靠的传承、对话与深入研习。而倘若原典都不统一,外国人翻译时便会更为无所适从。

  即便是使用俗语,例如巴利语,它的语言规范也是很严格的。由于巴利语本身来源混杂,上座部历代大德都曾经多次厘定巴利文,并参考梵文材料,写下了不少语法书、词汇手册等。传播和规范,本来就不是相互矛盾的。比如现在在泰国,僧人中有巴利语九个级别的考试,许多人水平甚高。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利用泰语、英语、汉语等各种语言来传教;相反,他们做得特别好。
  完全采用白话,让规范迁就传播,以丧失准确性为代价,不可取。说实在的,白话翻译佛经也没什么不好的,但有两个问题:
  一,中国佛教已经远远超出格义时代,隋唐时代的佛教术语体系已经很完备,我们不学习、利用之,反而要绕开它单独创造一个不统一、不准确的术语体系,乃是开历史的倒车;
  二,理论性的著作、仪轨、赞颂等,术语极多,关系紧密,倘若用白话翻译加上古代术语,那会变成不伦不类佶屈聱牙的东西。
  我仍主张,翻译道次第、修心类著作,以及一般开示,可用白话加上古代术语;而翻译理论性著作,或仪轨、赞颂等,使用佛典古汉语。
发表于 2011-3-7 01:2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harrypotter 于 2011-3-6 15:53 发表
我基本上只关心因明类的翻译,自己手痒试水翻译的也都是因明类的资料。我的想法是:因明在汉地有过一阵翻译,所以在术语方面如果汉传因明有现成的,就拿来用。不过说实在的汉传因明和藏传因明比,真是相形见绌,所以因明类资料的从藏译汉,汉地传统方面的规范相对的比较少,给翻译者在用词方面的自由度也相对比较大。个人的看法:因明说到底是要拿来用的,而且这种使用甚至不限于思维法义,所以我个人倾向于尽量使用贴近日常口语和思维的方式去翻译,比如 “以是。。。之故” 这种句式,书面味道太浓,平时谁用这种句式来思考问题呢?“因为..."也许就很好了。


我最关心的还是术语的问题。比较起哈兄和杨老的《理路幻钥》译文,我就觉得明显是哈兄的好。杨老很多地方迁就了现代汉语,尤其是一些术语。
不过,其实杨老的水平非常高,但是他当年硬件条件远不比现在,材料少,搜集难,他身体又很不好,想把藏文术语都找到比较准确的汉译文,不是那么容易。
发表于 2011-3-7 21:26 | 显示全部楼层

编辑老兄,

因为明天要过女节,今天一天都没上来,我要伺候那些姐姐,现在音乐很响的,群魔乱舞。。。:lol 这会儿我静不下来呦

明天看情况我能溜出来,再回复你

祝坛子上所有的女郎明天快乐!:k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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