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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笨者之帚

《西藏佛法辩经语言入门》1-65页PDF彩图版(感谢台北市藏傳佛典協會授权并提供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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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12 23:09 | 显示全部楼层
原來喇嘛這樣過日子?
  • 作者:央卓
  • 出版社:華滋出版
  • 出版日期:2010年10月15日
  • 語言:繁體中文
    ISBN:9789866271243
  • 裝訂:平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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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遊學」經歷在台灣屈指可數!
  以幽默文筆深入描述南YINDU三大寺藏僧的生活,目前書市僅見!
  嘴角上揚指數★★★★★、拍案驚奇指數★★★★★、道地藏僧風情指數★★★★★
  如果你想接觸藏傳佛教,請先看看這本書
  如果你是藏傳佛教徒,你一定喜歡這本書
  如果你好奇藏人的價值觀與西藏文化,絕不要錯過這本書

  11年來,到印度達蘭薩拉及三大寺遊學8次的都會女子,
  1000個日子裡,學藏文、看辯經、與僧眾一起做大餅、聽達賴喇嘛講經……
  數千位流亡藏僧的寺院生活寫真,
  在幽默文筆下,帶給您身歷其境的歡笑與感動。
  不同於市面上其他介紹藏傳佛教的書籍,
  不偏重佛教教義,也未大談旅遊的山水景致,
  詳實的寺院僧眾生活寫真,順暢幽默的筆調,
  顛覆一般人對紅衣僧人的刻板印象;
  特殊的遊學經歷,和對於藏人文化的獨特觀察,
  不論您是哪種佛教徒,或者非佛教徒,皆能讀出興味。
  閱讀此書,立刻「增廣見聞」,以下問題都不是問題!~
  .如何當個上道的功德主?
  .什麼時候絕不能說「扎西德類」?
  .中華民國國旗可以供佛?
  .毛主席對弘揚西藏佛法具有深恩?!
  .藏人的第一志願是?
  .西藏人說某人是他的親戚,其實是……?
  .見識過加持力十足的「摩尼丸」製作過程嗎?
  .為何紅衣僧人們要用舌頭舔碗盤?
  .在寺院,早點離席是為客之道?
  .僧人為何會血尿?
  .吃辣椒有罪過嗎?
  .哪來那麼多「喇嘛」?他們多半是「姑秀拉」?
  事情是這樣的,剛辭去上班族的工作,跟隨朋友到印度自助旅行,赫然發現寺院裡的生活竟然比紅塵俗世更加多彩多姿,就此一頭栽入西藏佛法的世界中……
  第一站 1999哲蚌寺
  遇見戴墨鏡、穿夾腳拖、騎重型機車的彪形大僧,震撼……無語……
  寺院內隨處可見蹲在路邊,一面小解一面聊天的紅衣僧人……
  第二站  1999-2004達蘭薩拉
  法王達賴喇嘛的皇宮與西藏流亡政府的所在地。黑白黃各色人種、西藏僧俗二眾,將這山間小鎮點綴得五光十色、法喜充滿、趣事橫生。
  第三站  2001-2009南印度 甘丹寺 北學院

  從良心掙扎,到成為一位上道的功德主;從學藏文會話,到抱著經書在寺院內趴趴走。
  第四站  2003 南印度 色拉寺&下密院
  在色拉寺,竹竿小偷駭到長髮女鬼;在下密院,遇見背著經書架的寧采臣。
  第五站  2001-至今 學藏文
  動不動就倉頡上身、自創新字的藏文老師會教出怎樣的學生?
  已習於中英藏印四語夾雜的西藏人,該如何保存固有語言文化?
  第六站  僧人每天吵個不停的辯經  時間:全年無休 × 20年
  三大寺的重頭戲--一天五小時的辯經,你推我擠、擊掌、跺腳加血尿,造就出一位位精通五部大論的格西拉
作者簡介
央卓(藏文意為妙音度母)
  是個出生在台灣的第二代外省小孩,爸爸是無神論者,媽媽則是虔誠的漢傳佛教徒。父母均為任教四十年的國小退休老師。
  淡江大學中文系畢業後,當過老師,做過多年的上班族。自我要求人生一定要做有意義的事,時常在追尋自我價值時陷入迷惘之中。
  1999年,在無預期中,生命轉了一個大彎。此後十一年到印度的達蘭薩拉及南印三大寺遊學八次,認識了許多可愛又可敬的西藏出家人,也認識了嚴謹扎實但並不神秘的藏傳佛教。為求了解人生真諦而學習佛法的央卓,成為一位拒絕迷信的鐵齒佛教徒。
  從小就好辯成性的央卓,喜歡問「為什麼?」。而藏傳佛教中的格魯派,特別注重以邏輯推理來學習佛法論典,此特色很對央卓的脾胃,特有的辯經傳統更是令從小接受填鴨式教育的央卓目眩神迷。
  原本為了解藏人的價值觀而學藏文,後來發現藏人普遍拼字能力低落,又發願要學好藏文去教西藏人,還發下豪語:未來藏文教育大業全靠我!希望念故事書給西藏小朋友聽,翻譯世界名著給西藏人看……但這些都未能實現,實現了的是:成為漢藏文化的橋樑──已擔任過許多來台弘法師長的翻譯,幫助他們瞭解台灣,也幫助台灣人了解西藏文化、宗教……。
  深受儒家文化影響的央卓,是位非常在意公平、正義與誠信的小女子,多年來卻常在藏人圈中跌個狗吃屎,因為在西藏人心目中的唯二美德只有慈悲與智慧。在巨大的文化衝突下,央卓也領略了西藏人最美的純真、自在,與學也學不來的幽默。
  央卓雖資質平庸,但好為人師,靠著現學現賣的勇氣,目前是藏文私塾老師。
  部落格:藏文學習記趣-央卓手札 tw.myblog.yahoo.com/yangdol-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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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12 23:13 | 显示全部楼层
全書以她一貫幽默口吻及流暢的文筆,寫來生動活潑,妙趣橫生,對想了解西藏風俗文化、寺院生活的讀者來說,可衍生讀書的無比樂趣與收穫。
  她有天生的說故事本領,能夠帶領聽者走入故事情節,彷彿親臨其境。……這本書中多半是這種有趣又貼切點出西藏人個性的內容,看時總不由得發出會心一笑。
跋熱.達瓦才仁(達賴喇嘛西藏宗教基金會董事長)
  翻開此書如同開啟瞭解西藏人民生活與價值觀的一扇窗。
索南卻佩堪仁波切(YINDU甘丹寺北學院住持)
  真心修學佛法的諸賢哲,應特別關注YINDU三大寺的學習與傳承方式。
雪歌仁波切(法鼓佛教學院教師、色拉伽學院拉然巴格西)
  她觀察入微、幽默風趣,深入西藏風俗、藏傳佛教的修持。讀者可以隨著她腳步,進入一個迥然不同的世界,領略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文化和生活方式。
念一法師(前華梵大學校長、德國阿亨工科大學理科博士)
蕭金松(法光佛教文化研究所所長)
邵曉鈴(台中市長夫人)
傅 娟(知名主持人)


詳細資料
  • 叢書系列:人文館What’s Vision
  • 規格:平裝 / 336頁 / 16.5*21.5 cm / 普級 / 全彩 / 初版
  • 出版地:台灣

目錄
推薦序一:達賴喇嘛西藏宗教基金會董事長序
推薦序二:YINDU甘丹寺北學院住持序
推薦序三:雪歌仁波切序
推薦序四:前華梵大學校長釋念一序
前言 奇怪的西藏人
一、文化差異
1.曼谷托缽
2.奇怪的印度人
3.一張令我很感動的照片
4.蘋果與牛仔褲
5.毛澤東的恩澤
6.藏服秋巴
二、甘丹寺北學院
1. 2001年的北學院
2.寺院裡的吃飯大事
3.數十年如一日的大餅
4.寺院的生活
三、寺院生活記趣
1.中華民國國旗的酥油花
2.一二三請微笑
3.可口可樂
4.下密院
5.神奇的眼睛
6.「口-口-耐-特-」
7.卷尾與暴牙
8.夜半驚魂記
9.披單的妙用
10.廁所夢魘
11.藏曆新年
12.聽法的蜜蜂
四、西藏師長與好友
1.千手千眼的月亮老師
2.甘丹寺北學院住持——卻佩老師
3.好孩子丹津洛滇
4.堅稱老師
5.索南仁波切
6.索南仁波切的教學技巧
7.兩位真祝
8.經教師的光榮
9.你為何要出家(首篇)
10.康巴漢子袞秋師父
11.格類師父
12.皮蛋師父
13.尼瑪老師
14.下密院堪蘇仁波切
15.育傑老師
16.雙胞胎
17.奇人蓮光大師
五、達蘭薩拉
1.聽法王講經
2.蘇教授
3.摩尼丸
4.雪山
5.達蘭薩拉2000年的初雪
6.春天的達薩
7.洛林guest house
8.洛林guest house的房客
9.洛林guest house的洗澡步驟
六、藏文學習篇
1.每兩人吃一隻雞
2.忍痛與放屁
3.藏文不難學 難在……
4.學藏文的心酸
5.我肚子很大
6.我叫明媚多杰
七、藏傳佛教專有名詞
1.格西制度
2.格西東郭
八、辯經
1.辯經初體驗
2.冬季辯經大會
3.一輩子難忘的八個字
4.吃辣椒有罪過嗎
5.高耳朵


发表于 2011-4-12 23:15 | 显示全部楼层
推薦序1
  央卓小姐原邀請寫序的並非我。
  一些藏傳佛教信徒每當出版有關西藏議題的書籍時,第一個總是先想到請達賴喇嘛尊者賜序或贈言,希望獲得尊者無上的祝福與加持,以表示對尊者的虔信之心,央卓小姐亦是抱持同樣的想法。但在基金會尚未將她的訊息轉達到尊者私人辦公室前,她改變心意,轉而請我寫序。
  原先懷著若能獲得尊者賜序,將是無比光榮想法的她說:「請尊者為我這樣微不足道的小小人物寫序,深思後十分汗顏,尊者有更重要的事情,我不應佔用他老人家寶貴的時間。」這是她為尊者設想的一份心意。
  認識央卓已屆十年,她擁有非常豐富的西藏常識與知識,包括西藏佛學。想起她學藏文的因緣也是妙不可言。她敬重的一些西藏法師雖學富五車,辯經無礙,但當她有次發問一個藏文的拼音時,每位法師竟拼出不同的組合,更令她訝異的是沒有一個是正確的,這個發現把她嚇壞了。於是為了「拯救西藏文化」大業,曾為老師的她發願:「我要學好藏文,將來教育西藏下一代。」
  於是她進入寺院開始學習,經過數年的埋頭苦學,終於累積了豐盛的基礎。尚未教育西藏下一代,她反倒在台灣開設藏文班,教授台灣人藏文,積極編寫藏文教材,並以此為終生使命。找到一生的志業,自是沉浸在樂趣無窮的境界中。
  央卓小姐天性有一股幽默感,愛發問及辯論,更喜愛開玩笑,與西藏人的個性十分相契,難怪她能結交到眾多的藏人好友。回顧她這十年往返流亡社區與寺院的生活,可說精彩無比,引生諸多有趣的情節;一般人覺得理所當然、芝麻綠豆小事,她總能發現其中的樂趣,一碰到問題,她便追查到底,不清楚來龍去脈絕不罷休。她用這種做學問的研究精神,將所學、所看、所聽、所體會的全用筆記錄下來,我想更會深深地刻在她心底。
  對於任何一個為傳揚西藏文化或宣揚西藏精神的人來說,都是西藏人的好朋友,我樂見所有為西藏傳達聲音的管道在台灣出現。以前台灣社會對藏傳佛教或是對西藏總存諸多錯謬印象,那是由於昔日資訊不發達。現今藏傳佛教在台灣深耕,來往印度流亡社區的台灣人也越來越多,台藏之間的關係日趨緊密,如同達賴喇嘛尊者所說:「唯有了解,才能合作,唯有了解,才有寬容。」
  今日央卓將她的西藏記錄,集結出版,她希望台灣人看到真實的西藏寺院生活,另一種出家人的修行方式,另一種文化風情。全書以她一貫幽默口吻及流暢的文筆,寫來生動活潑,妙趣橫生,對想了解西藏風俗文化、寺院生活的讀者來說,可衍生讀書的無比樂趣與收穫。
  有時與她談起一些瑣碎小事,原無吸引人之處,但經她細細解說,竟得到其中意趣。她有天生的說故事本領,能夠帶領聽者走入故事情節,彷彿親臨其境。如「夜半驚魂記」這篇文章,寫的是她第一次碰到印度竹竿小偷半夜到寺院偷錢財的事,隔天當她轉述給西藏法師聽時,儘管她說得口若懸河,師父們卻氣定神閒完全不當一回事;第二次她又遇到類似的情景,以為又是小偷來了,卻是寺院清查沒有去參加法會的僧眾,只不過這回寺院的老師沒有查到偷懶的學僧,反倒是被一位長髮的台灣女鬼嚇到。這本書中多半是這種有趣又貼切點出西藏人個性的內容,看時總不由得發出會心一笑。
  此書不但豐富有趣,央卓在求證上也花了很多功夫,有些遺忘或記錄不詳細的地方,她一定詢問相關的人員,絕不馬虎隨意。有次我接到她的電話,問我西藏男士穿秋巴(藏服)的方法。她不是不了解,只是要一再確認她的認知是無誤的而已。
  央卓所寫的是真實的嗎?讀者也許會如此質疑,但對央卓來說,此書絕對是唯一真實,純屬她個人的美好歷程。
達賴喇嘛西藏宗教基金會
董事長:跋熱.達瓦才仁
於2010.9.2 西藏民主日
推薦序2
  懷抱著強烈且清淨的利他心的台灣央卓拉,對於西藏佛法及文化有著極大的興趣;且不光是興趣而已,為了進一步了解,央卓實際上也放棄了原有的工作,多年來不顧印度惡劣的生活條件與迥異的風俗習慣,不斷地追尋,雖不時遇到困難,仍更加努力朝她的目標前進。
  由於對西藏語文、文化及佛法的強烈希求心,央卓特地來到聖地印度學習。不是只有一次,而是很多次,更特別的是她到南印度的甘丹寺北學院,花了許多時間與我們寺院建立了非常緊密且特別的關係。原本只是對佛法有興趣的她,也開始親自到老師們的跟前,向善知識學習佛法。
  首先我想先介紹一下央卓是如何開始與北學院結緣的。
  二○○一年時,北學院的桑杰烏竹格西為了改善寺院僧眾的學習與生活條件,也為了將釋尊所教導的珍貴佛法弘揚至國外,在這樣清淨的動機下,他自願率領七位老格西到台灣弘法。剛到台灣時,在語言、生活習慣上遇到極大的困難,因此北學院請求達賴喇嘛基金會的董事長給予幫助,基金會便介紹了對西藏佛法有興趣的央卓給八位老格西。在三個月期間,央卓作為台灣信眾與八位格西之間的溝通橋樑,對於格西們的弘法行程有極大的助益。
  那時央卓的藏文程度並不太好,但她仍盡全力地用肢體語言來表達,格西們弘法、修法的行程都在央卓的幫忙下順利完成,對此八位格西都很感激她、讚美她。
  二○○一年底,八位格西回到北學院,央卓也一起來到我們的寺院。那時正好是法王達賴喇嘛到北學院來主持大殿的開光大典,央卓也跟著大眾一起聽經,並得到拜見法王的殊勝機會。
  從那時起,她對西藏的佛法、文化、詩詞、文法等興趣日增廣大,不光是住在南印度學習,也到北印度等地學習藏文。
  北學院在台灣成立了第一個海外的佛學會,央卓也竭盡心力給予各種幫忙,並擔任第一屆的會長。
  經過幾年的學習,央卓對藏文的聽說讀寫已能掌握,但她仍不滿意,再度數次來到北學院,並開始五部大論的學習。住在我們學院期間,她拜了不少老師,在這幾位老師的跟前努力學習佛法。
  央卓對佛法的學習不僅只於信仰而已,她會去探索其原因,思惟其理由。她不光是聽聞佛法,還會追根究柢其道理。鈍根者不懂思惟,只知純然的相信;而利根者卻會用智慧來仔細思惟觀察,因此像央卓這樣的利根行者,對佛法所生起的信心是極為堅固的。她曾受教於我,對這位特別的學生,我的觀察是:這種如利劍般的思惟模式是央卓天生的個性習氣,而非後天的造作。
  西藏人已流亡印度五十年,流亡藏人的各個面相,尤其是各寺院的生活、僧眾的學習狀況,在這本書中都有詳實且清楚的介紹。透過央卓所寫的這本書,對藏傳佛教與西藏文化乃至流亡藏人的性格習慣有興趣者,相信此書如同一扇窗,翻開此書如同開啟瞭解西藏人民生活與價值觀的一扇窗。我相信也希望這本書對於讀者瞭解西藏文化、僧眾教育有著極大的幫助。
  以清淨的動機所行的善行,不管是做何事,都是佛法的修行。行善不僅是為了此世,更是為了來生。祈願諸位珍惜暇滿人身,努力培養善根,迅速證得無上的佛果位。
甘丹寺北學院
住持 索南卻佩
二○一○年九月十五日
推薦序3
  諸位讀者:
  21世紀的今天,人類越發關注內心的安寧。因此,各個宗教對這個世界負有重要的責任,特別是佛教,對此擁有貢獻與服務的特殊能力。
  因為佛教徒能以無數正理之量與科學的方式闡釋一切事物,由此發展出深邃廣大的聽聞與思惟的智慧。使內心自然的產生喜悅、欣羨、自信與利他的慈悲心而呈現出無以言喻的平靜與祥和。
  但是,當今世界對於佛法的圓滿大小乘及顯密教法,能全然無誤的聽聞與思惟,並繼承印度那爛陀大學法脈傳承的,除了藏傳佛教在印度的三大寺之外,其他地方是甚為困難的。因此,真心修學佛法的諸賢哲,應特別關注YINDU三大寺的學習與傳承方式。
  本書是有關於個人的經歷,以幽默的文筆、易懂的方式簡略地介紹了三大寺。我祈願這本書能為大眾帶來利益!
色拉寺.伽學院 雪歌仁波切
发表于 2011-4-12 23:16 | 显示全部楼层
推薦序4
  我並不認識央卓小姐,我認識的是她母親蔡壁文老師,她為人忠厚善良,單憑蔡老師的關係,我就沒有理由拒絕為央卓小姐寫序推薦。但是我對藏傳佛教了解很少,原以為此書涉及藏傳佛法的修持,那我就無法越俎代庖來介紹。經過華滋出版社的解釋和說明,並透過郵寄過來的目錄和多篇文稿內容,我才發現這本書很有看頭。央卓小姐是淡江大學中文系的高材生,她以流利的文筆,紀錄了印度藏傳佛教三大寺院、以及西藏僧侶的生活方式。
  我個人覺得特別有意思的,是一位生長在台灣繁華世界的年輕女性,不遠千里迢迢去到印度,較為簡陋的陌生國家,雖然文化、語言、生活習慣都不相同,她卻沒有絲毫厭惡生活上的不便利,相反的,她懂得欣賞學習、用心傾聽、誠意了解,還與藏人生活融成一體,甚至幫助格西弘法,這個女孩實在太特別了。
  是什麼原因,讓她對西藏文化產生如許興趣?也許是宿世善法因緣所致。又是什麼力量,讓她能將所見所聞集結成書,那必然是這種文化對她產生了莫大的吸引力!書中,她觀察入微、幽默風趣,深入西藏風俗、藏傳佛教的修持。讀者可以隨著她腳步,進入一個迥然不同的世界,領略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文化和生活方式。
前華梵大學校長釋念一
謹識于聞性精舍

中華民國九十九年九月二十二日
发表于 2011-4-12 23:19 | 显示全部楼层
前言
  影片中常見的,風塵僕僕的藏人一路做大禮拜到拉薩朝聖;在煙霧遼繞、充滿酥油味的小經堂中,裹著絳紅色厚呢氈僧袍的僧人們手持鈴和杵,修持著莫測高深的密法;金碧輝煌的唐卡上繪著三頭六臂、齜牙咧嘴顯現忿怒形象的護法神像……。一切都讓人覺得神秘得不得了,這也是我以前對西藏的印象——神秘而虔誠的國度。
  因此,第一次在印度接觸到西藏師父時,我十分害怕,畢竟他們可是會用人類的頭蓋骨、小腿脛骨當法器的;而且在我幼稚的心靈中,高僧大德們都有他心通,一眼就可看穿我的壞念頭,更別說是轉世再來的仁波切,法力一定更高強了吧。
  懷著戰戰兢兢的心情,偷偷觀察著我所能接觸到的西藏僧人,咦,怎麼會和台灣正襟危座、低眉斂目的僧人形象差這麼多啊?第一次到印度時,三大寺都去了,也在寺院裡小住了一兩個月。當時出現在我眼前的西藏僧眾,大大顛覆了傳統出家人在我心中神聖超脫的印象;從小耳濡目染便對出家人產生的尊敬之情,也被隨地吐痰、小便、穿著夾腳拖鞋、走路像流氓的紅袍僧人們,給徹徹底底的破壞了。
  當我看到戴著墨鏡、騎著重型機車的彪形大漢,不,彪形大僧,腦袋彷彿被打了一棒!大殿的法會中,三千位僧眾你推我擠的不好好排隊,紀律師的長鞭揮舞之下,則如風行草偃般,站立的僧人們一波波的隨著長鞭所到之處高低起伏著。差點也被鞭子波及的我嚇壞了,我想,那一鞭揮來被打到的僧人們應該很害怕吧,仔細一看,不,一點也不怕,他們臉上都帶著笑,還再推擠著呢!一樣都是佛陀的出家弟子眾,漢藏之間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差異啊!
  就是這些顛覆傳統印象的外在形相,漸漸的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想對這些毫無外在威儀可言的藏僧們一探究竟。
  不是為了學習佛法而來,也不是為了聽經,更不是為了學習藏文或學畫唐卡,只是抱著自助旅行心情的我,住在寺院裡無事可做時,看了《西藏七年》與《流亡中的自在》這兩本書,不可遏抑的嚎啕大哭起來。
  這些西藏師父為何要到印度來?佛教起源於印度,但是早已在藏人稱為「聖地」的印度徹底絕跡了。然而今天,西藏各寺院紛紛在印度各地建起宏偉的大殿、數以千計的僧舍,為的是將佛法弘揚回印度嗎?不是的,這都是出自於毛澤東的恩澤——藏人被迫流亡異鄉;眾多西藏人追隨法王達賴喇嘛的腳步,流亡至印度及世界各地。
  佛教在西元七世紀、藏王松贊干布在位時,傳入西藏。八世紀藏王赤松德贊在位之時,更迎請印度高僧寂護論師與蓮花生大士到西藏傳法,將佛經從梵文翻譯為藏文,並建立了第一座寺院——桑耶寺,以及產生了第一批剃度出家的七位藏僧。
  經歷了朗達瑪的滅佛運動,到十世紀後半,佛教在西藏開始復興,是為「後弘期」的開端。西藏譯師重新翻譯佛經,並邀請阿底峽尊者等許多印度大師入藏。除了寧瑪派之外,其他三派:薩迦、嘎舉、格魯,都是在後弘期之後才陸續發展的。
  佛教在西藏經歷了幾個世紀的發展之後,演變成四大教派,而所有的派別和傳承,均能直接追溯至釋迦牟尼佛時期,而且每一個西藏教派的創始人,也都與印度佛教的個別傳承有淵源。例如:「嘎舉」意為「言傳」,表示傳承清淨無誤、一脈相承,嘎舉派傳承祖師,是大成就者印度瑜伽士帝洛巴和他的弟子那洛巴。由於西藏佛法在傳承祖師、翻譯的經典等,都與漢地系統的「漢傳佛教」有所不同,因此我們稱之為「藏傳佛教」。
  若稱藏傳佛教為「密宗」,這是以偏蓋全的說法,西藏四大教派的僧團教育體系都要修學顯教的經論,換句話說,藏傳佛教是顯密並重的修學,在順序上,更是先學顯教再學密法。因此,若看到紅衣僧人便稱之為密宗,是不太對的。
  寧瑪派,是藏傳佛教中歷史最久遠的一個教派。「寧瑪」,意為「古老」或「舊的」,該派重密輕顯。相反的,年紀最輕的教派——格魯派,則重顯輕密。目前在格魯派的三大寺中,要修學約二十年的顯教經論,之後再進入密法學院,學習一年的密法。常有人問我:「喔,妳是信密宗的啊?」我都不知該回答是或不是。
  在中華歷史上稱這四大教派為紅教、花教、白教、黃教,據悉,是因舊派寧瑪派修行者多戴紅帽之故,便稱之為紅教;而改革陋習的新派格魯派皆戴黃帽以示與舊派不同之故,便稱之為黃教;而嘎舉派祖師密勒日巴等人多穿著白色的瑜伽士裝束之故,便俗稱為白教。這種流行於華人圈的錯誤稱法,在西藏可是從未聽過,因此若問一位紅衣僧人:「你是紅教還是白教?」可是會讓西藏師父傻眼的。
  第一次住在南印的寺院裡,有一天去拜見一位年輕的仁波切,他的佛龕正中央供奉著一大兩小黃澄澄的佛像,那是宗喀巴師徒三尊,其他還有一些迥異於漢傳的佛像,我不認識,但我認得的釋迦牟尼佛不但很小一尊,而且被放在最邊邊的位置。我詫異極了,佛教創始者——導師釋迦牟尼佛怎會被放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呢?為何宗大師可以享有主尊之位呢?我立刻向這位第一次見面的仁波切提出疑問,年輕的仁波切看來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他想了一下回答說:「大概是購置佛像的時候就大小不一,所以就按照大小高低來排囉。」我看了一下佛龕的擺設:「應該不是這個原因吧!」仁波切吶吶地說:「其實我也不知道原因。」
  我發現三大寺的僧人房中若供有佛像,要不是宗大師師徒三尊,要不就是手拿智慧劍的文殊菩薩,反倒是釋迦牟尼佛較為少見。南卓仁波切說:「雖然釋尊開示了佛法,但若沒有上師的教導,我們就無從學習佛法;若沒有宗大師,我們格魯派的教法也無從開展弘揚。」難怪師父們房中大多會有達賴喇嘛尊者的法照及自己經教師的照片,因為上師最大!若無上師,我們無從得到佛法的知見與修持,所以在藏傳佛教中,上師、本尊、佛、菩薩……,位階是這樣子排的。
  宗喀巴大師——格魯派的創始人。當時藏傳佛教各派戒律廢弛、教風敗壞,上位的僧人享有特權,因此宗大師的教風改革,從整頓戒律入手。西元1409年,宗大師在拉薩興建了甘丹寺,之後又相繼建立哲蚌寺、色拉寺、扎什倫布寺。
  三大寺均位於拉薩,六百年來學風鼎盛。甘丹寺由宗大師親自創建,故稱為三大寺的母寺,擁有二個學院——強孜察倉(北學院)和夏孜察倉(東學院),僧眾有三千三百人。
  哲蚌寺由宗大師的弟子於1416年所創建,「哲蚌」意為「堆積稻米」。還記得我查字典得知哲蚌寺的字意時,快笑翻了!哲蚌寺共有四個學院——洛色林察倉、果芒察倉、德漾察倉和密宗察倉。據悉哲蚌寺有七千七百位僧眾,但實際上曾多達一萬多人。(察倉意為僧院)
  色拉寺則分為三個學院——伽察倉、媚察倉與密宗察倉,僧眾人數為五千五百人,實際上並不止這個數目。色拉寺是宗大師的弟子大慈法王於1419年所創建,大慈法王曾被明成祖封為「大國師」。
  「1959」是我學會的第一組複雜的藏文數字,因為常聽!1959年是西藏人難以忘懷的一年,是近代西藏歷史上血淚斑斑的一年,許多人事物都從這年開始變了調,遠離了有著晴空萬里、豐美草原、牛羊成群的家鄉,踏上了不歸路,再也回不去了。
  1959年3月,達賴喇嘛尊者離開拉薩開始流亡之路,隨後大批的藏人也先後逃抵印度,印度政府敞開雙手迎接這一群又一群倉皇逃難、衣衫襤褸、走了數十天甚至兩三個月的西藏人。四大教派的僧人全被安置在北印度的跋薩監獄裡繼續學習佛法,大批的難民則被派至印度北方以修築公路為生,數以千計的難民好不容易逃離了被染紅的雪域,卻死於異鄉的氣候不適、水土不服與各種傳染病。
  在印度政府的慷慨相助之下,經過艱辛的努力,八萬多名西藏難民逐步定居,在北印、南印、尼泊爾、不丹形成一個個藏人村落。時至今日,每年仍有兩千多名藏人翻越喜瑪拉雅山來到印度,拜見達賴喇嘛尊者——藏人永遠的精神領袖。
发表于 2011-4-12 23:20 | 显示全部楼层
1960年底,在南印靠近赤道的「貝羅溝比」成立了藏人定居點,六百多位藏人來到叢林中開始開墾,與大象、毒蛇搏鬥。1969年10月,原本安置在跋薩的僧眾開始依據所屬教派安置,第一批三百人被派到「貝羅溝比」,這就是色拉寺的僧人。色拉伽及色拉媚兩個學院的僧人們,在這充斥野象、野豬的森林裡,蓋起了寺院。四十年後的今天,色拉寺有五千多位僧眾。
  1969年11月,第二批僧人三百多名被安置到南印的「盟古芝」,這個藏人定居點是在1966年底由兩千一百多位藏人辛苦建立的,這裡的氣候更為炎熱,這批僧眾在此重建了甘丹寺與哲蚌寺。兩寺距離約莫十五分鐘的車程,兩寺的中間及四週圍繞著好幾個藏人村與一望無際的農田,樹木早在當年就被砍伐光了,只有不時會來破壞農田的猛象和山豬見證當年這裡是個草木茂密的森林。時至今日,位於南印的甘丹寺有三千多位僧人;哲蚌寺則有六千多位僧眾。
  在跋薩監獄裡住了十年的僧人被派往南印定居、成立寺院時,僧人住帳篷,每天闢地、做磚頭,堪蘇仁波切告訴我:當年印度政府發工資每天五毛盧比。從雪域西藏來到南印酷熱的環境下做工,不少藏人、僧人死亡。我看到現年六十歲以上的西藏人總是特別尊敬與不捨,因為他們當年不是在中共的勞改營裡種菜、學修理機器;就是在南印製磚、蓋房子、開墾田地,沒一天吃飽過。
  流亡中的西藏僧人胼手胝足在印度建立起兩百多座寺院,四大教派在印度欣欣向榮。在印度定居的西藏難民已超過十三萬人,經過五十年的努力,人人都可安居樂業。西藏人雖失去了自己的土地寄人籬下,但在印度看不到一個藏人乞丐,反之,在自己的國土上,印度乞丐隨處可見。教育亦然,藏人流亡社區的教育,從零開始已做到全面普及,而印度,還有許許多多的文盲
  位於拉薩的三大寺仍然存在——被破壞後又原址重建,那為何還有人要翻山越嶺,不畏被抓、被關、被凍傷雙腿截肢的下場,奮力前往印度?西藏「回歸祖國的懷抱」後,僧尼被迫還俗,後來雖開放了,但寺院仍有名額限制,換言之,想出家得排隊等待。這還不打緊,想當僧人就要宣誓效忠祖國,要把破壞祖國團結的達賴喇嘛的照片丟在地上吐口水、用腳踩。家中再也無法高掛法王的照片,信仰是生活的中心、是一切價值觀的全部的西藏人受不了了,父母將小孩託人帶往印度。至今可見,藏人流亡社區的學校裡,許多學生都是爸媽留在西藏的「孤兒」。藏人三五結伴偷渡來到印度,第一件事就是到達蘭薩拉覲見法王,「我還以為達蘭薩拉是個大都市,心中想像法王住的地方像拉薩的布達拉宮一樣宏偉,沒想到……。」不只一位師父這樣跟我說過,看到只有兩條小路的達薩小鎮的西藏師父們,都難掩失望、震驚之情。覲見法王後僧人們依照自己的教派及親戚所屬的寺院,進入新建於印度的寺院中研讀修行。
  我所接觸的僧人,便是這麼一群遠離家鄉、揮別親人、來到語言不通的異地,與炎熱的氣候搏鬥,再也吃不到家鄉美味的糌粑與犛牛肉乾的「難民」。是的,他們沒有自己的護照,在國際上的身份是「難民」。
  南卓仁波切八十多歲的老父親,當年是三大寺的僧人,在中共僧尼一律還俗的規定下被迫還俗。這幾年一直想前往印度聽法王講經,順便看看十多年未見的兒子,但中共就是不放行。八十多歲的老人家還能怎麼起義造反嗎?中國政府不發給簽證的心態令人無法理解。重聽的老父親在電話中永遠和仁波切雞同鴨講,永遠都是那一句話:「我知道『格西東郭』需要很多錢,我一直都在為你存錢,你別擔心啊!」
  六十九歲的老格西從南印跑了好多趟到德里,在德里等啊等的,等到的永遠是「過幾天再來」這句話,中國辦事處就是不發給簽證,魂牽夢繫的家鄉一別就是五十年。洛桑師父待在青海的媽媽眼睛快瞎了,一直想再見兒子一面,洛桑師父每兩個月就去辦事處申請簽證,但就是不讓去!
  他們不是什麼破壞祖國的反共鬥士,也不是堅持西藏獨立的藏獨份子,都只是想見見親人而已。連自己的家鄉也回不去,連自己的爸媽也見不著,這世上還有什麼比這個更令人難過的事?
  但這些可愛又可敬的師父們,沒人跟我罵過中國共產黨,沒人抱怨過人民解放軍,說起這些國破家亡的事都是一派雲淡風輕,連在牢中被中共打成微跛的拉巴老師,都不曾說過一句中國人的不是,一句也沒有。地位高超、赫赫有名的戚烏昶仁波切還不經意的跟我說他會修車子,「我在勞改營裡學的嘛,我修了好幾年的車子啊!」這是什麼樣的修行氣度?是一種什麼樣的人生價值觀?西藏人,真的讓我很好奇!
  十一年來,來去印度八次,每次約四至六個月。接觸的大多為紅衣僧人,這些外在毫無威儀、愛開玩笑、從不主動開示佛法的僧人,顛覆了我心目中對出家人的刻板印象,跟他們相處就如同朋友一般,自在極了。即使是仁波切或德高望重的老格西,也沒人端著個架子,更無人動不動就把佛法掛在嘴邊開示,不管對方想不想聽。
  極度樂觀、高度的幽默感、謙虛的態度、應該生氣卻不生氣,還可哈哈大笑……,這些特質普遍展現在西藏人身上。濃厚的好奇心驅使我想知道:這是民族天性,亦或個人修為,還是佛法的影響……。為何這群沒有自己土地、流亡他鄉的西藏人,能展現出這樣的人生態度?這十一年來,來來去去印度,住在南印的三大寺內或北印的達蘭薩拉,當回到台灣,便照顧短期來台弘法的西藏師父們。長期學習藏文,以及數度照顧僧眾並安排弘法行程、兼當翻譯的經歷下,我的藏文口語日益進步的同時,雖越來越了解西藏僧眾的想法,但我還是要說:與藏人相處,處處是驚奇!
发表于 2011-4-12 23:21 | 显示全部楼层
內文1
|毛澤東的恩澤|

洛桑師父經論學不會,所以在色拉伽學院的縫紉中心,做了多年縫製僧服的工作。我和妹妹實在很疑惑,他這麼聰明為何學不會?他的口才好得嚇人,一開口開示佛法,連講二小時絕不是問題,淺顯生動、扣人心弦,還妙語如珠、幽默有趣。


洛桑拉超愛跟我們講話,但我和妹妹聽他的康巴口音已經很辛苦了,二、三個小時下來,更是呈現大腦過份使用後的渙散狀態,都快翻白眼了!但這三年來也感謝洛桑拉不厭其煩地自動開示,所以我們雖然沒有康巴口音的老師,但對康巴音也能稍稍聽懂。


家中沒訂報紙也無電視。那天洛桑拉告訴我們,馬總統接受 CNN 專訪之事,他很仔細轉述馬總統的談話,聽著他的康巴口音,頓時有種荒謬之感,我居然聽著一位外國人,告訴我自己國家總統發表的談話,而且這位外國人根本不會英文和中文。


話題從馬總統接著就聊到了毛澤東。


我說:全天下沒有比毛澤東更可惡的傢伙了!

洛桑拉:怎麼會,毛澤東的恩澤無人可比!

我和妹妹:啥?

洛桑師父笑著說:要不是毛澤東,我們西藏人也沒機會全球走透透,今天西藏人能在全世界繞上一圈,都是他的功勞。


我們:對啊、對啊!要是沒有他,藏傳佛法也無法弘揚至海外,遍佈全球。

洛桑拉:我今天能住在台灣,認識妳們,也是歸功於他的恩惠。

我們越說越起勁:對耶,沒有他,你也不可能來到台灣。

洛桑拉:沒有毛澤東的貢獻,妳們倆也無法出生在台灣。


對啊,身為芋頭和蕃薯後代的我們,說起來,毛澤東還是我老爸和老媽的媒人呢!

我說:沒有他,我們倆個都無法出生耶。

洛桑拉:妳們還是會出生的啦,只不過不是生在這裡。

我說:不可能會出生啦,沒有我爸媽,就不會有我們倆啦。


洛桑拉:還是會出生,只不過是生為魚啊、螞蟻啊……︵順便譏諷我們一番︶。

洛桑拉真厲害,他說的才合乎佛法,我們平時的觀念反而不正確。因為如果老爸沒有認識老媽,身材、長相如同現在的我雖不會出世,但「我」的心識仍會去投胎轉世,那個「我」的外貌、形體雖不同於現在的我,也許投生為一條魚,也許是生為一個印度人,但那都是「我」,承載著自己累世以來所積聚的善惡業的我,我的心識續流是綿延不斷的。


在一千多年前,蓮花生大士便預言:「當鐵鳥飛翔、鐵馬奔馳之時,西藏人會散佈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佛法將弘揚到紅人的國度。」指的便是此時。然而藏傳佛法弘揚到全世界,伴隨著的是西藏人沉痛的代價,深諳佛法道理的西藏出家人,看待這五十年來的創傷,自然會用佛法的道理去解讀。對治嗔恨要修行忍辱,而佛菩薩不會讓我們生氣,沒辦法讓我們修習忍辱,反倒是我們的敵人才能給我們修習忍辱的機會,從這個角度而言,我們該感謝敵人。因此若無中共的解放、對宗教的打壓,藏傳佛教也不會如此迅速地弘揚各地,就這個角度而言,應感謝毛主席大人啊!我聽過許多師父也同洛桑拉一樣,如此描述中國共產黨帶給他們的恩澤,西藏出家人就是如此看待中國共產黨,這半世紀來給予他們的恩惠的。
发表于 2011-4-12 23:22 | 显示全部楼层
|二○○一年的北學院|

雄偉但不奢華的新大殿落成了,請來法王達賴喇嘛開光,法王在十二天的行程中講經、灌頂、開光。……


講經期間北學院的十位執事師父,要接待法王等一行人的食宿;要幫外國賓客安排吃住;張羅所有來參加法會九千七百名僧眾的三餐飲食;包括三大寺來的大仁波切與經教師需另外安排。擔心印度人故意停電,還要送錢去打點,確保法王講經的麥克風不會出問題,大大小小的事情鍛鍊著執事師父們的做事規劃能力。法王講經一結束,便是住持的卸任法會,第二天是新任住持的上任法會,接下來的大事是一千位僧眾去菩提迦耶參加法王的講經法會,北學院的執事師父又得派出先遣部隊去打點一千位僧人住的大帳篷、三餐、飲水、廁所。一個月忙下來,若是台灣人應神經緊繃忙到快崩潰了,但十位執事師父及臨時委派的各種工作人員,輕鬆自在一派遊刃有餘,沒人皺眉頭、發脾氣,大家都笑咪咪的,我想這不只是佛法上的修為,是整個民族的價值觀與天性。


一月初時,僧眾和藏人們陸陸續續搭幾天幾夜的火車前往菩提迦耶。熱鬧的寺院頓時幽靜了起來,只剩下一百多位年紀很大的老格西或年齡很小的小沙彌、一百多隻流浪狗和動不動就發神經亂叫一通的烏鴉群。北學院留有三四位執事師父看家,而客人僅剩我和一位來此義診的義大利醫生。南卓仁波切陪著媽媽率領一群僧人去聽經了,他特地請他的外甥女德吉拉留下來教我藏文。


每天早上三小時的藏文會話課,德吉老師會用很誇張的嘴形,很有耐心的一直糾正我的發音,一些無法用注音符號標注出來的聲音,連模仿老師的發音都很困難。有時我們唸到笑成一團,有時又很洩氣。我算是用功的了,但書本上的會話例句,一闔上課本就忘光光。


這個月三餐都和醫生、執事師父們一起同桌吃飯,師父們知道我在學藏文都很熱心要教我會話,這可讓我一點也笑不出來。同桌吃飯的八、九位師父中,一位是安多人,其他全是康巴人。我這回來寺院,剛開始跟南卓仁波切學藏文時,他就嘲笑我講話像個粗魯的康巴人,沒辦法囉,之前住在達薩時被洛林旅館的師父們給「帶壞」了。除了康巴發音外,我講話都不用敬語,這在拉薩人耳中聽來格外刺耳、沒禮貌。現在好不容易要開始學優雅有氣質、一律使用敬語的拉薩話了,周圍又都是熱情開朗的康巴師父,他們還要糾正我的發音呢!這點我絕對堅守陣線,一律以三位拉薩老師教的發音為準。


乾燥炎熱的一月讓我穿不住藏袍秋巴外,鼻孔裡還會出血。下午可以洗被太陽曬到發燙的熱水澡,七十度C的溫度還要再對上冷水才能洗,中午熱到頭腦不清、昏昏欲睡,清晨和晚上卻冷到要穿外套,我這才體會到,以前在課本上學過的大陸型氣候是個什麼滋味。一月才是個開始,二、三月會更熱,四、五月是對人體極限大挑戰,在這半年之中一滴雨也不下,到了六、七、八月的雨季,每天下雨下到人都要發霉了,真慶幸自己生在寶島台灣。


由機器大量生產的物品,價錢驚人或是有錢也買不到;而擁有十億人口的印度,人工價格低廉,農產品便宜到不忍再殺價的地步。比男人拳頭還大、晶瑩剔透鮮紅補血的石榴,一顆五盧比,台幣不到四元;保證甜的葡萄一公斤三十盧比;甜美多汁的黃色小檸檬一顆一盧比。水果雖便宜但僧眾還是捨不得買,因為青菜兩把五盧比,一碗蔬菜麵才三元,相較之下誰吃水果啊!菜價雖低廉,然而「文明」的產物可就貴啦。紙質粗糙的捲筒衛生紙一捲四十二元,連我都買不起,麗仕香皂一個二十五元,其他如隱形眼鏡藥水、維他命、溼紙巾等,在南印度算是「兔角」(兔子頭上的角?沒有這種東西)級的產品,衛生棉仍處於台灣三十年前的厚片吐司的程度。

……

流亡了五十年,從身無長物、睡處無片磚片瓦,到現在有了莊嚴的大殿、足以遮風避雨的僧舍、與廣大的農田,僧眾們都能安心讀書、辯經,無需再像一九七○年剛到南印建立寺院那時一樣,砍伐森林闢為農田、住帳篷,做磚頭……,苦日子終於過去了。
发表于 2011-4-12 23:23 | 显示全部楼层
|聽法王講經|

一九九九年二月,達賴喇嘛尊者新年期間的例行講經活動,小小的「梅洛甘津」,擠滿了由南印搭三天兩夜火車、再轉搭十二個小時巴士北上聽經的僧人,還有不辭辛勞遠從四川、甘肅、雲南、青海的藏族自治州長途跋涉來此的藏人,以及約一千名大多為歐美人士的外國人,熱鬧非常。小鎮上所有的旅館爆滿,大家都準備參加為期二週的講經大會。


講經前,法王達賴喇嘛於百忙中分批和大家見面。只見在五坪大的辦公室樓下,排了條外國人的長龍,大家手拿護照和簽證去登記,準備明天一早到皇宮和法王握手。我們是外國人,所以參加的是「握手團」。卓瑪拉說:「握住法王的手之後,要把法王的手放到自己的頭上。因為只有外國人才會站直了身體和法王握手,藏人不會,想想看!你會和一位佛菩薩握手嗎?應該是跪拜才對吧!」想一想頗有道理,我開始煩惱和法王握手的姿勢,要如何才能不引人側目又具有弟子應有的禮貌。


當天,頂著大太陽,法王站在花園前和外國人一一握手,我想這是很累人的。而法王對這些愚痴的眾生,依然給予親切的笑容;對仁波切們,則是大力地拍著他們的背或摸摸頭,親切的大笑著,就像父母看到自己的子女一般。


剛從西藏翻山越嶺過來,臉頰還凍得兩坨紅咚咚的尼師們,才剛接受完法王的加持,手裡拿著紅色的金剛繩,就在一旁哭了起來。大家哭成一團,像是剛剛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父母的無依小孩!

……

每天聽經時,都會流下深深懺悔和感動的淚水,懺悔過去造了太多的惡業、以及無止盡的惡念;更感動於法王懇切提醒我們應有的正念:「眾生都想要離苦得樂,自己是如此,他人也是一樣。」「要誓願發菩提心,誓願成佛,成佛是為救度一切如母有情眾生離苦得樂。」剛開始,我很惶恐,還跟卓瑪拉說:「我不敢發成佛這麼大的願,做不到嘛!我怎麼可能成佛,發這樣的願,有欺騙佛菩薩的嫌疑!」卓瑪拉一直勸我,我仍堅持不能自欺欺人。


現在的我,則是只跟佛菩薩祈求此願,而不再像過去那樣,只知照著媽媽的交待,一心一意祈求全家安樂、身體健康、工作順利、婚姻幸福……。我想就是法王每天殷勤囑咐的這幾句話,讓我對生命中價值觀的優先順序有了很大的改變,我喜歡這樣的心量與意念。也照法王所說的,將三時以來的一切功德,悉皆迴向給一切如母有情眾生;過去、現在、未來三時所有的功德都能迴向了,對人、對事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回台灣後,媽媽看到十年來在她苦口婆心之下,依然冥頑不靈、十分鐵齒的女兒,居然有了這麼大的改變。媽媽說:「達賴喇嘛、西藏的高僧大德果然厲害!」我也告訴媽媽,法王不斷強調:「學佛是修心,心的改變最重要,而不在於外表的念經、持咒、拜佛等行為。」

……

聽經的前一天,要在廣場上劃地盤、佔位置,卓瑪拉撿了兩片瓦楞紙板,寫上名字,用膠帶黏在地上,真是有趣的經驗。尊勝寺前的小廣場被劃分為藏人區、外國人區、僧人區,外國人區佔有最佳的地理位置,上面又有遮陽擋雨的篷子,這是西藏師父對外國人一向的禮遇。外國人區的地上,大家無所不用其極、以克難的方式標示出自己的地盤。等到講經正式開始那天,我們的位置被人偷偷移動過了,也變小了,咦,大伙不是來學佛修心的嗎?

……


二○○一年二月,外婆剛去世不滿七七,我帶媽媽去達蘭薩拉聽經,一樣是藏曆新年過後為期兩週的講經法會。我每天一早到會場,都抱著一袋米或幾塊酥油或數包牛奶到辦公室,供養參與大會的一切大眾。大會每天有四、五位大叔,負責煮出熱騰騰的奶茶或酥油茶供眾,一小袋牛奶匯入大桶中,就等同供養了在場所有的僧人及信眾約四、五千人。早上、下午各一杯熱茶,人人有份。法王一面講經時,二十多位倒茶的僧人就從前往後、艱辛地穿越大眾,一一倒著滾燙的茶。大家都會自備鋼杯,倒茶的師父一點也不小氣,不管你的容器有多大,都會幫你倒滿。尊勝寺附近廁所不多,起身穿越重重盤坐在地的大眾,要不遭白眼很難,從廁所回來還得再被安全人員搜身一次,還是別輕舉妄動的好,只好忍著少喝一點熱茶!大家越來越有經驗了,都學藏人右手手心向上,上下晃個兩下,表示「好了、夠了、謝謝」之意。


倒完茶的僧人又回廚房去裝茶了,接替的人也不知同伴剛倒茶倒至何處,為了把倒茶的僧人請來,藏人會叫「姑秀、姑秀」,這是對出家人的尊稱。一位台灣的師兄喝不到茶,急了,也學藏人叫了起來「姑序、姑序」,卻被旁人嘲笑說「姑序」是蘋果耶!
发表于 2011-4-12 23:24 | 显示全部楼层
|寺院裡的吃飯大事|

……

寺院的伙食到底好不好吃?在談論這個問題前,應先說能不能吃飽吧。


在一九五九年前,三大寺只供應大殿與經教師。僧人的三餐、衣物、日用品、僧舍等都要自行負責。故每年放幾次假,讓僧人外出化緣一年份的糌粑、酥油、茶磚,有這三寶,西藏人便可以過一輩子。至於剛流亡到印度的伙食,各位應可自己想像。


約二十年多前,位於南印的三大寺也只能一天供應一餐。許多師父告訴我,晚上辯經回來十二點了,餓到睡不著,起來喝水喝到飽才能睡著。


這也就是為何寺院要積極出國去弘法兼募款,每天一張眼,寺院有上千張嘴要餵飽,一天的伙食費有多少啊!寺院執事們的壓力可不小。


十年前我到寺院時,三大寺均已有能力供應三餐,白米飯也供應不乏,但提供的配菜是看不到塊狀物的稀菜湯,或印度名產「答哩」,許多師父吃「答哩」吃到怕,或吃到得胃病。看到那撈不到菜葉的黃褐色稀菜湯,我心裡很難過,這難道就是十歲的小沙彌,看起來只有六、七歲的原因嗎?


所幸隨著西藏流亡政府的解禁,三大寺紛紛到台灣來弘法,或到歐美跳金剛舞、做沙壇城,帶回寺院的供養金越來越多,僧眾的三餐也大有進步,現在的配菜都是清晰可見的塊狀物了。


要準備上千人的飲食,做到好吃很難,能不發生集體吃壞肚子的事件,就很不簡單啦。非仁波切也非格西的僧人,每人都要輪值兩天廚房的工作。這是需大量體力,會把衣服徹底弄髒,汗水乾了又再溼的工作。


菜是印度人用卡車送來的,通常是一卡車的白花椰菜或一卡車的茄子,最多的是我最痛恨的馬鈴薯。菜色只能用一成不變來形容,煮成軟爛的茄子永遠泡在油裡,十天中有六天會遇到煮成泥狀的馬鈴薯,還有三天會吃到印度名菜「答哩」。


吃了三個月後,我一看到盛在大鋁桶裡的仇敵──馬鈴薯泥──掉頭就走,當然啦,要先蹲在地上用鋁製的碗公盛了白飯再走。還好從台灣寄來的魚鬆到了,甘蔗汁仁波切簽證到期回台灣前,也大方提供我們半包素鬆,就用此救命二鬆,配上寺院有臭曝味的白飯,我吃了一個月,那是二○○九年二月的事,那次回台倒是沒變胖。


你說我太挑剔喔,可能吧,但我偷偷告訴你,餓得僅剩皮包骨的流浪狗,他們也不吃寺院的飯喔。他們對我偷餵的寺院飯菜不屑一顧,我只得掏腰包去餐廳買牛肉炒飯給他們吃,不然就是餵餅乾,所以不是只有我搞怪喔。


注:答哩,台灣稱為紅扁豆。
发表于 2011-4-12 23:25 | 显示全部楼层
|藏文不難學,難在……|

春暖花開的四月,和妹妹留在達蘭薩拉學藏文,許多外國人在圖書館學習,我們也去填報名表、繳錢,期待能學上一口流利優美的拉薩音。


四月初上課的第一天,老師是位漂亮的西藏小姐,鹿野苑大學畢業,英文講得超溜,一堂課下來全講英文,只有碰到單字時才用藏文。奇怪,我們不是來學藏文的嗎?來自世界各地一起上課的外國人約有十位,上課進度很快,還好我們已稍有基礎,不需驚慌失措。


過沒幾天,我就懷疑老師的藏文程度堪慮。一位外國阿尼拉(尼師)告訴每天穿著秋巴、頭髮梳得整潔光亮的老師,黑板上的「時間」二字寫錯了。不會吧!這算是最簡單的單字了。連「你叫什麼名字?」都有文法上的錯誤,我肯定不是老師筆誤,因為她唸了好幾遍。


每天下課前,老師會拿出她的小本子,在黑板上抄幾個單字要我們背。哪些單字呢?就是拼錯的「姑姑」或「明年」,還有一些大概這輩子也用不上的「屠夫」、「蕁麻」。每天我都要將女老師寫的單字再查過字典,有疑問的便留給晚上來教我們的拉巴老師。


這樣學習一點安全感也沒有,還不待學期結束就不再去圖書館上課了。

學藏文很辛苦,不是難學,而是沒有資源。也就是可以使用的教材很少,而那因稀少而更顯珍貴的教材內,通常錯誤不少。更慘的是,一位初學者無法分辨錯誤何在,拿起書便猛背。我未曾懷疑過坊間的英文教材有錯字,但學藏文兩年以後被騙成精,我不信任任何一本會話課本,每個字都先自己查過字典,再問老師:「你們平常是這樣說的嗎?」


另一個大問題是藏文與藏語是兩套系統,無法「我手寫我口」。當年胡適先生提倡的「白話文運動」,真是太了不起了。基本上可以把藏文看作是文言文,藏語則是白話文,一本教藏語的會話書最為難之處,便是該依照文法規矩?還是依循實際口語?依照文法規則所寫出的會話書,講起話來一定被笑,甚至聽不懂,覺得你在念唐詩三百首。依據實際口語來寫的會話書,肯定被西藏人嗤之以鼻,覺得作者沒水準,文法程度嚴重有問題。而且會碰上需自行造字的狀況,這就像閔南語要寫成文字一般困難。況且要依據拉薩口語還是康巴話呢?編會話教材者肯定會碰到此兩難,那麼學習者的辛苦就更不必說了。


還有一大困難,藏人普遍藏文拼音能力很差,由於口音的差異極大,溝通時為避免誤會,想請對方將字寫下來或拼出來,這只能說是緣木求魚。

「為什麼你不會寫『桌子』、『椅子』啊?」跟熟識的師父,我才敢這樣問,台灣小學生都會寫的字,為何這些飽讀經論的師父們不會寫?


師父說:「我們每天讀論典,經論上又不會有『桌子』、『椅子』這種字。」

嗯,聽起來很有道理。


「那為什麼你不會寫『皈依』和『發心』啊?」我又有疑惑了。

師父說:「我們每天都在背經、辯經,又不常寫字,所以雖然常會看到『皈依』或『發心』這種字,但一定會拼錯嘛!」


嗯,聽起來也很有道理。

實在要很感激規定每個生字和生詞寫一行的小學老師,為我們打下如此扎實的中文基礎,同音字這麼多,寫起來卻能不假思索,這是我們教育的成功。

不要訝異!學問一流、辯起經來嚇嚇叫的師父們,卻把自己名字拼錯、或是寫起字來像蚯蚓爬的,大有人在,只因他們很少拿筆寫字,連簽名都很少。


二○○三年在達薩學藏文時,碰到有興趣的字常求助無門,康巴人口音重,不想被他們「污染」,心想把字寫下來自己拼音最標準。一日和好友袞秋拉及格類拉三人閒聊,我問:「僧人所穿的僧裙怎麼說?」「香踏」,兩人發音有些許不同,請他們寫下來,袞秋拉寫的是「香榻」,格類拉寫的是「相踏」,兩人打賭一百元。回來後我查字典都查不到,只好打電話到南印度請教南卓仁波切,再查字典確定他們倆都錯了,立刻現賺兩百元——可以喝四十杯香濃的印度奶茶。


過兩天,三人談起台灣發生的九二一大地震,「地震」一字怎麼寫啊?有了前天的教訓,兩人今天下筆格外審慎。格類拉寫「薩暈」,袞秋拉寫的是「薩佑」,我回家一查袞秋拉送我的藏漢大詞典,兩人又都拼錯了。生性直率的袞秋拉說他羞愧地不得了。


過兩天聚會時,好學不倦的我又要拿出筆記本請教他們,袞秋拉連忙將尚未探出頭的筆記本塞回我的袋內。

「我現在看到妳的小本子就很害怕。」


他真的是一副驚恐的表情,看我一癟嘴,趕忙又說:

「經過這次的教訓,這輩子我絕對不會忘記僧裙和地震這兩個字了。我永生難忘,絕對不會再寫錯了。現在其他的字妳就別再問了!」


嗯,已過九年多了,應再來考考他。

藏文並不難學,難的是好教材和好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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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13 14:4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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