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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cjysy 于 2021-12-26 19:21 编辑
这本书是英文的,主体是《正法一意》的藏文注释书,叫做“正法一意日光疏”,注释书的作者是直贡法称。
此外本书还包括两部古注的摘译,以及Jan-Ulrich Sobisch教授的注解。
译者与注解者是德国的Jan-Ulrich Sobisch教授,还有他的老师堪布让卓。
Jan-Ulrich Sobisch是德国人,他的英文用语比较简单易读。他也出版过萨迦道果与喜金刚的研究,不过我没有读过。
本书的英文,以及内容,我觉得都不晦涩。而它解决了我许多对密续、显宗方面的疑难点。
我是今年冬初刚入手的,读完了1遍,现在再精读。有问题的地方会通过脸书向Jan-Ulrich Sobisch教授请教。
“正法一意日光疏”的作者,直贡法称——是直贡梯寺的第24代座主,也是伟大的五世的座上宾与师友,曾经作为密友陪伴五世入汉至青海,也是五世在文殊阎魔敌方面的重要指导上师。伟大的五世非常尊重他,常常请他到布达拉聊天(那时没有微信)。
而《正法一意》本身,要更古老,比直贡法称早好几百年。它的作者是敬安·喜饶炯乃。
敬安·喜饶炯乃是直贡梯寺创始人直贡巴吉天颂恭(1143-1217)的侄子与弟子,常常利用做侍者的身份,请教上师吉天颂恭显密的种种问题,而《正法一意》是一部对此长期问答简短的笔记,仅仅有150句话,再加上大约49条遗补。因此,严格意义来说,《正法一意》是吉天颂恭思想的记录。但吉天颂恭的思想,主要继承自帕莫竹巴,而帕莫竹巴继承的是萨迦的道果,以及冈波巴的“噶(阿底峡的噶当)、印(米拉的那若六法与大印)”合流,因此可以说,是非常重视三士道与密续的不二结合。
《正法一意》的记录者敬安·喜饶炯乃拒绝了担任直贡梯寺的寺主,在冈仁波齐十多年,完成了他的修行成就,之后曾短暂做过达拉岗布的寺主(冈波巴的寺院)。他继续在各地隐居修行,比他年轻的萨迦班智达也曾向他致敬。《正法一意》是他在洛扎卡久的山上所写,也就是现在网红们喜欢拍照的雾中古刹卡久寺。不过,他的隐居所不在那个寺院,而在寺院前方的山谷里,现在破败了。他完成了《正法一意》的回忆与编辑后,在卓沃隆(玛尔巴的家乡与祖庙)、达拉岗布等地,进行了对《正法一意》的讲解,因此两位与他时代接近的注释者,根据他的讲解做了较古的两部注释。而“正法一意日光疏”是几百年后的注释。
观音上师的翻译之一,土丹·金巴博士的大作《宗喀巴——雪域的一位佛陀》里记载:
宗喀巴大师初来卫藏,就是1373 年秋,也就是水牛年,跟着商队来到直贡梯寺。宗喀巴大师在那里会见了直贡祖师敬安确吉嘉波(1335-1407),当时他住在被称为吉祥林(Palgyi Naktro)的僻静寺院。宗喀巴大师从确吉嘉波那里接受了各种教法,例如发菩提心仪式——为利益众生而证悟的利他心——以及关于五支大手印和六瑜伽的指导。(补充:按照直贡的历史说法,宗喀巴大师也作为堪布宣讲了《正法一意》)。几十年后,宗喀巴大师亲自撰写了一部关于六瑜伽的教法和修行的主要著作,此著作就是来自丹萨替(帕莫竹巴)、直贡梯(吉天颂恭)的传承。
金巴博士说:As we shall see, the fact that Tsongkhapa’s introduction to the complex world of Tibetan Buddhism in U-Tsang came through the Kagyu tradition would have far- reaching implications for his own understanding, practice, and exposition of advanced Vajrayana teachings.
正如我们将看到的那样,宗喀巴在卫藏被引介到复杂的藏传佛教世界,是通过噶举传统进行的,这一事实将会——对他自己关于高级金刚乘教义的理解、修持和阐释,具有深远的意义。
(补充,这里我只是陈述我所知道的事实,不含有宗派的褒与贬。我普遍尊重我所有宁玛、噶举、格鲁、萨迦的四派上师们,然而我觉得,学习佛法不是制造宗派执着。我属于佛教,而不属于宗派,这是我的浅见。)
通过阅读《正法一意》的各种资料,我隐约觉得宗喀巴大师的很多思想与之超级吻合,当然不能说一定是来自它,也许其中的思想来自共同的源头,如阿底峡尊者。
当然,就对三转体系的定义,还有宗见的问题,他们还是存在差异。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我觉得佛教之中存在着的很多东西的差异,是角度与表述的问题,并非水火不相容。如果用一种贯通的方式去看待问题,往往会发现所谓不同背后的相同。这是题外话。
从宁玛,走到噶举,再走到格鲁与萨迦,乃至噶当以及对阿底峡尊者的钦佩,半路上还时不时的到巴利语系佛教去串门,甚至研究印度的吠檀多与克什米尔湿婆派等等,我觉得自己的眼界越来越开阔,条条框框越来越少。就宗见而言,我将古印度的佛教视为一个总体;就价值而言,我认为这个整体是一个最顶级的真理,换句话说,我选择佛教作为我的终极皈依;就内心世界而言,则越来越谦卑惶恐与自叹匮乏。
阿底峡尊者常常指出,对所学未予以实践,是值得悲哀的事情。我们的探索最终是要让我从内心树立解脱与利他的迫切志向,义无反顾的精进于此,除了这个,也没有什么可以思考与执着的了吧?
以上乱弹琴,歪楼了。言多必有失,应当效仿克珠杰大师的十大愿。我还是要少说。我开溜了。感恩听此啰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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