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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僧 发表于 2013-12-6 18:40
術語在有必要時作添新名, 特別是某一總名之下, 發生分支常用的具體細目之時, 添個新名, 豈非常情? 不然, ...
略覆如下。
宗師同代中, 格魯諸師有無新造詞者(包括宗師本人), 非有大量文獻排查, 只憑克主杰一人之言, 難作判定. 況宗師以降, 格魯文獻才漸浩如煙, 則更難排查. 但至少, 西藏人是對梵文原典的名詞作過不少創新的.
若从文献学角度来说,的确有待进一步考察。但“不创新词”是格鲁派提倡的一种学风,我想应该是可以认可的。不知法师同意否?既不创新词,又要发挥出更细更深的汉译,其实就是法师所说的【梵文原典的名詞作過不少創新】。也就是说,同一个印度佛典中就有的词,加深对它的理解,作更多的分化和限定,而不新造术语。我认为这是更为可取的。否则,难免造成和原有佛典的脱节。
是用 "相" 或是新造, 在我們的討論中, 只可說角度問題. 也可能是我先入為主, 多年已成宿習的頑固, 我對這個歧義極多(不敢說最多)的 "相" 字總有 "嫌" 意. 又舉例, 在我們此例中若將用 "相" 譯 mtshan nyid, 則大部分因明一開篇就要說, "三相, 是正因的相". 要知道, ruupa (tshul) 正好也被玄奘譯成了 "相", 並被沿襲了. 而這 "三相" 的 "相" 字正正是 "特征" 之義, 即如你前面舉例, 若 "相" 在這一只表特征的意思中, 古今無異(雖然現化漢語也已經少用了), 或無新造之需, 我也贊成. 然而, 以具實有三法為定義者, 本非古文中有, 如不能說古代曾將"酒" 字稱今日之 "黃酒" 便不當稱今日另稱 "黃酒".
如前所说,诚然,汉译中的【相】有众多对字。除rūpa(tshul)外,ākāra(rnam pa=行相,也译相)也是一例。但这些一字多义的情况,不仅今天存在,在当时一定也存在。既然当时有办法通过上下文及注释等手段解决,我们现在也可以解决。而至于法师说【以具實有三法為定義者, 本非古文中有】,我并不完全赞成。我认为如此明确的说出【以具實有三法為定義】虽然没有,但实际上正是这个含义。例如【五蕴】各项的【lakṣaṇa / mtshan nyid / 相】,请注意下列演化:
前举《大毗婆沙论》:
色是變礙相。受是領納相。想是取像相。行是造作相。識是了別相。(T27, no. 1545, p. 53, a14-15)
《大毗婆沙论》诚如法师所说,并无梵本发现,举这一例只是因为该论中这种这句话归纳得比较典型(因为有部阿毗达磨众论典中几乎都是相同的)。而采用同样的【相】字的《大般若经》,梵藏汉对应为:
rūpaṇalakṣaṇaṃ rūpam, anubhavalakṣaṇā vedanā, udgrahaṇalakṣaṇā saṃjñā, abhisaṃskāralakṣaṇāḥ saṃskārāḥ, vijānanalakṣaṇaṃ vijñānaṃ(PañcaviṃśatisāhasrikāPrajñāpāramitā, edited by TakayasuKimura, Tokyo, Sankibo Busshorin Oublishing Co., 2009. pp.62-63)
གཟུགས་ནི་འཇིག་པའི་མཚན་ཉིད། ཚོར་བ་ནི་མྱོང་བའི་མཚན་ཉིད། འདུ་ཤེས་ནི་འཛིན་པའི་མཚན་ཉིད། འདུ་བྱེད་ནི་མངོན་པར་འདུ་བྱེད་པའི་མཚན་ཉིད། རྣམ་པར་ཤེས་པ་ནི་རྣམ་པར་རིག་པའི་མཚན་ཉིད་དེ།(D9, 312b)
變礙是色自相,領納是受自相,取像是想自相,造作是行自相,了別是識自相。(T7, no. 220, p. 73, b27-28)
同样的译例《大般若经》中还有前引的:
諸色空,彼非變礙相;諸受空,彼非領納相;諸想空,彼非取像相;諸行空,彼非造作相;諸識空,彼非了別相。(T7, no. 220, p. 14, a9-11)
只不过这里是从空的角度反面论述。译例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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