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7歲時是火蛇年,哲蚌Hardong 密院的祈願舉法會後,依怙主Büldü金剛持授予執布巴傳規(Gandhapa)五尊勝樂金剛大灌頂和RinjungGyatsa的隨許灌頂,我和導師仁波切都參加了。我們睡在Lubum 康村上方導師Sherab仁波切的僧寮裡。由於羅讓丹巴(NgaramDampa)在祈願法會(Mönlam)期間和後來身體微有不適,我動身前往哲蚌寺時,他來給我送行,給了我大量直接而明晰的心要教授和誠摯的建議。我離開的時候,預感到這可能是我們的永別,因而痛哭失聲、十分傷心。
2月17日在哲蚌寺聆聽佛法時,我們得知羅讓丹巴(Ngaram Dampa)圓寂,感到無比悲痛。羅讓丹巴(NgaramDampa)於第14個甲子的木龍年出生於Barkam縣Sho、Tar和Lho的AlaNgödro Kä村Ayig Thango家。他入Ayig寺學習念誦,其後去西藏中部進入哲蚌寺Gungru 康村,幾年後入上密院精修密續儀式,後來成為密續儀式方面的大師,精通沙壇城、朵瑪等的製作。他曾從眾多具格上師,如大學者瑜伽士TatsagYongzin Gedun Gyatso、Kagyurwa Lhotrul Ngawang Kyenrab Tänpay Wangchug、果芒KänchenKyenrab Tänpa Chöpel、Gungtrul仁波切 Kyenrab Päldän Tänpay Nyima和前世雍增林仁波切洛桑·洛托天津摧利(LozangLungtog Tänzin Trinlä)的足下接受了大量灌頂、經典傳承和講解傳承。他還精通受到印度與中國影響的西藏黑、白占星法。
有一段時間,他聽從雍增林仁波切的建議,回到自己的家鄉進行(一次)完整的大威德大閉關,包括前行、正行、結行等等。之後他回到西藏中部再入密院,當了幾年安多康村的導師,無私地對密院做了大量的供獻。他給我講了許多故事,多得在這裡說不完。
後來,前世甘丹赤巴洛桑·楚程班丹(Lozang Tsultrim Päldän)擔任上密院主持時,他作為管家承事(上師),直到(上師)升位到黃金法座,以及後來任甘丹赤巴的五年間也是如此。與後來的情況不同,20世紀20年代之前,當某一位喇嘛當上密院住持或甘丹赤巴後,就要由他的拉章不容推卸地負責(甘丹赤巴)在位期間的一切僧眾供養和其他供養開支。就算是(一般)禮敬僧伽的儀式,也要如法地進行,恭敬有加,不能漫不經心或以低劣的物品(一如綠葉的變黃部分或奶酪中的變藍部分)草草了事。
前世甘丹赤巴去世後,羅讓丹巴(Ngaram Dampa)繼續承事上師。他擔負上一切必要事項,如為喇嘛的去世作多次供養、進行荼毗、在甘丹Yangpachen為他建造舍利塔等等。我被認證為祖古後,他與前世甘丹赤巴的侄子甘丹ChizurLegshä Gyatso一起負上(照料與教導我的)責任;他還擔任我的識字老師,直到將要去世時為止。他對我特別關切,就像我的父親。正如我說過的那樣,他教我識字、誦讀、為儀式的計算作制圖、為密宗壇城作度量和繪色、製造立體密宗壇城等等。不用多說,他還教我密院的護法酬供儀式、如何舉行其他(宗教)儀式、怎樣作手印等等。
他教我製作十六角威猛朵瑪、怎樣堆疊九個 yug gu拋朵瑪,甚至如何製作閻魔法王drug chuma朵瑪、十六套四yug gu ,以及為什麼要做四套供養等等。簡言之,(他教導我)關於製作朵瑪的一切知識,以及為何如此製作的原因。
他教導我每一種密續修行法的程序、聚集和遣散僧眾的方法,甚至仔細到主持儀式的多種不同系統等等;他教的是經驗傳承中最清淨的修行方法,不帶半點世間八法之心。因為他總是在這方面對我進行多方教導,所以當我獲得格西學位,(開始)集中修習密續時,就不用像許多格西那樣於什麼都不懂的情況下開始學習,而是對密續的修行早有認識。不僅如此,學習DragYerpa Cave教義的時候,我已經能夠繪畫壇城的主要線條,輕鬆地通過了住持和上師們所出的有關壇城維度的試題,而且成為密續初班學僧們向之提問以釐清修習方面疑問的對象。所有的這一切,皆歸恩於羅讓丹巴(NgaramDampa) 的慈愛,我覺得我欠他的,多得難以言表。
以某一天的活動為例,天剛曉、雞初鳴時,我們即起床洗簌,檢查當天的吉兆後(註:即藏歷中的好日還是什麼特殊日子等等),我們念誦語加持咒和增長功德咒;接著,我們修喜足天上師瑜伽法,念誦幾百遍四句皈依祈請文和幾百遍緣悲頌;繼續是修獨勇大威德金剛法,念誦一圈念珠的百字明咒後,他會以放鬆和緩慢(的節奏)去念誦許多遍大威德金剛咒,儀軌的念誦快到尾聲時,朵瑪供後、閻魔法王部分開始時,他跟著會進行完整的閻魔法王廣軌念誦和觀想,其中包括長和短的酬供和懺悔儀式,念誦到讚頌部分時,他會讓我進行一百遍水供。為了我(的健康),他會修長壽白度母法,用幾百個手繪的朵瑪、surupa和sur火供去作TormaShaka Tubma供。只有修完這些法之後,他才會去用茶並進食早餐。
然後,他會檢查我的讀經和誦法進展。到了適合(給我)新教授的時侯,他會修持廣大的清淨法,包括念誦六加行(JorchoPreliminary Practice)、Thubtän Lhunpo’i Tzegyän、製作許多壇城供品以累積資糧,並且修三十五佛懺並同時做幾百個大禮拜。
接著,他進行單尊極密馬頭明王法本的修法,因為每天會念誦五千遍根本咒,這個時候,他(同時)會在曲桑的辯論庭院(或者看我們在什麼地方)稍作溜達,對每一個方面都作出檢查。
中午的時候,他會念誦《三寶隨念經》(ThreeJewels Recollection Sutra),然後用午餐。拋擲手繪朵瑪後,他會進行金剛空行火供,作出第一部分的供養後,他會印造幾百個小佛像,同時作ChoyingTaläma的念誦,誦贊與上師無二無別的大黑天。他還會念誦一圈念珠的三昧耶金剛咒、香巴拉祈禱文,然後為了我(的健康)而念誦《十六阿羅漢祈禱文》(Prayerof the Sixteen Arhats)、我的長壽祈禱文、馬頭明王除障儀軌(Namgyel Tobkyi Tsöncha)、《PeakForces Ornament Dharani》和《十方驅散黑暗經》(Dispeller of Darkness of the TenDirections Sutra)。他還會用準確的語調去念誦完整的十二章《密集金剛根本續》(Guyasamaja Root Tantra)、勝樂金剛根本續的第一章和整部濃縮《般若經》(金剛經?)。
到這個時候,他會沿著曲桑茅蓬的環寺徑(Lingkor)繞佛。晚茶過後,為了我的事情順利,他會念誦《五尊極密作明佛母》(Five-DeitySecret Kurukulla)儀軌和咒語。接著,完成黑大鵬鳥之火(Black Garuda Razor of Fire),Kyung Nag Meyi Putri,的念誦和禪修後,他會念大約三千遍嘛呢咒。
每天的早上和黃昏,我們各自念誦六節上師瑜伽;每月的第三天或第九天,我們會作廣大的閻魔法王Drugchuma朵瑪供;每月的新月、滿月和第八天,羅讓丹巴(NgaramDampa)會安排我輪次地進行馬頭明王和摧破金剛(Vajravidaran)的除障淨化法。
每天念誦法本和經文時,他的聲音總是(不徐)不疾,清晰準確;因為可以不間斷地清楚聽到(他的念誦),這使得我的心靈總是很平靜。
與密院行者們坐在一起,即使是念誦密集金剛這樣的內容時,他都會與其他僧人一起念誦,融為一體,不作突出的舉動。在拉薩和或者在甘丹時,大清早他會開始念誦馬頭明王咒,然後一邊念誦咒語,一邊沿著環寺徑(Lingkor)繞佛。另外,雖然羅讓丹巴(NgaramDampa)沒有格西或Karam的頭銜,卻從很多具格上師處受過很多顯、密方面的教授,得過大量的灌頂,經典傳授和口訣教授。正如我前文所說的那樣,在守護三昧耶上,他表現得完全與世無爭,讓人家不知道他是一位(曾做過大)閉關的大瑜伽師。
即使是在政治領域,他也充滿智慧地分清楚什麼是必要的、什麼是不必要的,堅守諾言、承擔責任,他是個殊勝的長老,智慧堪比梵天。在他承擔上責任,作為上密院安多(Amdo) 康村長住導師的期間,所有密院的僧眾都一致認為他是最殊勝的。以我們的拉章為例,前世甘丹赤巴圓寂後,雖然不同的人(包括鄉城寺和三大寺內外)以精心策劃的指控不斷地詆毀我們,他像群山之巔那樣巍然不動,自力照顧拉章,保證一切順利(進行)。
當接近生命的尾聲、身患疾病時,他每天奉持大乘戒律儀(Sojong),只喝牛奶、不進粗糧。他給指派為毗荼負責人的鄉城NyitsoTrinlä和Tzongzur Legshä很多怎樣處理自己遺骸的吩咐,同時也讓他們製作新的力器以作毗荼之用。他去世前的整整一年,每晚就寢前都會禪修頗瓦法,(練習)把心識像流星一樣射向淨土。
總而言之,從各個方面來說,他都是一位具格的善知識。火蛇年2月17日,羅讓丹巴(NgaramDampa)於74歲時圓寂。
薈供之後,我們在哲蚌寺Hardong密院從Büldü金剛持受了極密馬頭明王大灌頂、ZurkaGyatsa隨許灌頂、《事師五十誦》、《律儀二十頌》、密續根本戒和粗墮的講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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