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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頌,批評者說:「把aṅga(身)理解成〝唯一的〞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談錫永竟然還按照〝唯一〞來解釋,真是可笑。」辭典95頁,便有「唯一的」、「特別的」釋義,可見此字不單單解為「身」。
建议这位谈粉如果真的缺乏基础知识,就应该先虚心学习,再回来高谈阔论。梵文有名词、动词、不变词等词类,《梵和大辞典》原书第12页对aṅga一共列举了三个词干,长得一模一样,实际完全不是一回事。第一个aṅga是不变词,当“唯一”讲;第二个是阳性名词(且只用于复数),是专有名词“鸯伽”;第三个是最常见的中性名词,“肢,支分,身体”。第81颂中的原词:
【trailokyaikakumārāṅgaḥ】
对一个连这里的aṅga是名词性还是不变词性都分不清楚,还要写“梵本校译”的人理论,还真是浪费时间。
冯伟强说:
【梵文kumārāṅga,对译为“孺童/唯一的”,汉译(除释智外)皆译失aṅga一词。】
拜托冯伟强搞搞明白,释智“三世界中一孺童”中的“一”分明是从eka翻出来的,而不是从aṅga翻出来的。如不会拆连声,起码请教一下你的梵文启蒙老师,trailokya+eka=trailokyaika!冯伟强要是不懂藏文也罢,谈锡永号称是藏文专家,藏译明明白白译成:
【'jig rten gsum la gzhon lus gcig】
lus=aṅga,gcig=eka,是不知道,还是没看到?
第87頌,批評者說:「此處upadhi就是指煩惱,不是甚麼〝蘊聚〞。」(這次倒沒有開罵了!)辭典1333頁,偏偏就有「基礎」、「根本」等義,且說古代經文翻譯即為「蘊」、「聚」之例。由此可見非只「煩惱」一義。
《梵和大辞典》原书25页上,谈粉列举的义项根本不是“蕴聚”,而是“蕴,聚”。冯伟强和谈粉二人抄书能不能抄得专业一点?稍有常识就知道,梵文中“蕴”就当“聚”来训,二者同义。冯伟强在颂中翻成“蕴”,因对这个词古来便有歧义,可以理解;但冯谈二人在校译中发明的“蕴聚”又是什么东西?如此生造词语,除故弄玄虚以外,没有任何意义。
第99頌,rūpa譯為「色相」,批評者說錯,因為只是「相」。這分明是誤會了談老,這裏的「色相」是指「形色相」,非指「物質相」,讀過古代漢譯經論的人應該都知,辭典1038頁中亦有指出:舊譯有「色相」、「容色」等例。批評者還說:「談錫永還煞有介事的解釋為甚麼不落色不落智的〝大中道〞,異想天開,惹人發笑。」其實談氏原文為:「是即既不落於識境,亦不落於智境,是為大中道。」批評者將「識境」引為「色」,然後譏諷一番,這就像市井鬧罵,完全不是學術批評。
99颂原文中说:
【jñānam advayarūpadhṛk】
冯伟强煞有介事地说:“汉译全译失rūpa(色相)一词。”那么释智的“持理即是无二智”,不是汉译,难道是英译?释智译“理”,藏译作“tshul”,完全一致。此处的rūpa当“特征、状态”(nature, character, peculiarity, feature),译为“相”、“理”均可,与谈粉说的“色”毫无关系。rūpa固然有译作“色”“色相”的时候,谁都知道;但那要么是说“显色(varṇa)”,要么是说“形色(avasthāna)”,要么是说“法处所摄色”,绝不可能拿“色”、“色相”来译非色甚至是“无二智”的特征或状态。
谈粉自己都提到了“形色”,又说自己读过“古代汉译佛经”。真为“古代汉译佛经”喊冤。回头多读点书,看看“形色”到底是什么意思。
关于谈锡永在此提到的“大中道”,原批评者确有错引,可是谈译“不落于识境,亦不落于智境”的“大中道”更是离题十万八千里。这种解读的基础在于:冯伟强非要生搬硬套地基于自己的宗见把原文中的vijñānadharmatātito(超越识法性)解为“超越心识和法性”,并对各种古译妄评一番。然而此处的“识”与“法性”真的是并列关系吗?
谈粉推崇林崇安译月官释,那上面说:
【“超越心识之法性”,指脱离寻伺。】
很遗憾,完全没有冯谈二人虚构出来的那层意思。
Raviśrījñāna注释:
【vijñāneti cakṣurādisvabhāvenālayavijñānaṃ vijñānadharmatā tām atīto 'tikrāntaḥ karuṇāprabodhitaśūnyatātmaka ity arthaḥ || (Dr. Banarsi Lal etd. 1994, 69)】
Wayman英译:
【Having transcended the nature of perception, …】(A. Wayman 1999, 93)
可见,什么注释都不看,光用自己的成见去肢解经文,万不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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