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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师之师------丹玛洛确仁波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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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14 18:1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丹瑪洛卻仁波切於1927年誕生於西藏康區西北部的朗青縣。四歲時,他被認證為大格西 洛桑卻因的轉世。洛桑卻因是普受愛戴的上師,他住世時,會背誦整部甘珠爾全集,曾經傳授甘珠爾全集四次,並且在蒙古滋養佛法的種籽。十二歲時,他前往中藏,進入哲蚌寺洛色林分院,在格西 東本仁波切等師長的教授下學習五大明。

  二十六歲時,他完成了正規的顯教學習,並開始參加拉然巴格西的考試。接著,他在 吉祥下密院學習了五年,期間他擔任了執法師之職。1959年,他到了印度後,首先在瓦拉那西附近的一所寺院中專事有關律經的背誦。1963到1965年兩年間,他於加爾各答大學(Calcutta University)從事研究工作。爾後六年裡,他在拉達克的雷地區(Leh)擔任佛法學校的校長。1972年,他移駐北印度達蘭沙拉(Dharamsala),並於1977年至1978年間擔任美國維吉尼亞大學(Virginia University)的客座教授。1985年至1991年間,至尊 嘉瓦仁波切委任他擔任南印度大昭寺住持。

  自1986年起,他在西方國家展開數次宏法之旅,並曾在南韓及台灣傳授佛法。在著作方面,他與甘丹寺東頂學院的師長 嘉傑‧拉諦仁波切(Lati Rinpoche),以藏文合撰《藏傳佛教禪修次第》一書,此書已在西方世界出版。



登馬.洛確仁波切 (1928-         )

         仁波切於1928年出生於素有「四水六嶺」之稱的康區,在囊謙王管轄的長江河畔戈巴部境內 [1]。雙親均來自於當地的領導氏族,故仁波切幼時曾被家人在繼承部落領袖地位一事上寄予厚望,所幸後來避開了此一違緣障礙而得以出家。

         仁波切在六歲時被指認為雪歌寺重要的學者「格洛確」 的轉世 [2],這項認證之後亦經暫時駐錫於青海省玉樹縣的第九世班禪喇嘛確認無誤。仁波切自小具有出色的觀察思考能力,不但優於同儕甚至是比他年長許多的小孩。在他學習背誦《普賢行願文》時,唸到偈文「願我永不忘失菩提心」就自然地生起強烈的覺受,感受到菩薩那覺悟的心智是無比的珍貴,同時並祈求自己心中永遠不忘記這珍貴的菩提心。

        仁波切滿11歲時,如他前一世一般地進入哲蚌寺學習,後在攝政熱振仁波切 [3] 的確認下,得到官方正式授與「左謙祖古」的頭銜 [4]。

        仁波切的根本上師通朋仁波切主張年輕的出家人在對經論還未奠定深厚的知識前,若參加公開的講經法會將使他們分心,不利於學習。因為這緣故,仁波切直至抵達哲蚌寺的七年後,才在修卓仁波切 [5] 的期望與上師尼瑪的支持下,從修卓仁波切處接受大威德金剛灌頂,去除了學習上的障礙,並遵修卓仁波切囑咐以唸誦《文殊真實名經》作為灌頂功課。當時仁波切的課業繁重,有時必須利用每日往返辯經場的時刻,分成兩次在步行時把《文殊真實名經》完整背誦一次,由此可見學生時代的仁波切是如何把握時間努力學習,分分秒秒都是如此珍貴絲毫不敢虛度。

         25歲時,仁波切以洛色林分院唯一代表身分參加一年一度的拉然巴格西考試,在總共 16名來自各學院的佼佼者中得到第一名,爾後進入下密院修學密法五年。在完成在下密院的學習與應盡的服務後,仁波切自知若繼續留下,日後可望繼承黃教教主甘丹墀巴寶座,但仁波切自認無法勝任這職位而想要離開,所以特意請示涅沖、嘉棟和天女等護法神,在神諭一致地支持下,仁波切於1958年辭職離開下密院。倘當時仁波切未辭職,就會在現任及前任甘丹墀巴之前擔任這個職位,因為仁波切比這兩位都更早取得格西學位,可是仁波切從不覺惋惜,因為這樣可以過著自己嚮往的平靜生活。

  1959年仁波切追隨法王抵達印度,之初在聖地瓦拉那西居住了兩年,後每年夏天固定至拉達克思必篤寺院 [6] 教導僧眾,又後因加爾各答大學提供研究經費,所以仁波切在此待了兩年,之後擔任拉達克的辯經學院 [7] 校長六年。1967年時,仁波切為了能更親近法王與法王的兩位親教師林仁波切與赤江仁波切,仁波切搬至達蘭薩拉,1978年到美國維吉尼亞大學任教一年,1986-1991年受法王委派為大昭寺住持,在此期間,仁波切於1987年至南印度洛色林學院對來自三大寺的僧眾慈悲傳授一個約含40種灌頂的教授。

  退休後仁波切仍為廣大僧俗大眾講經說法,為眾生的覺悟而努力。在1998年9月曾應台灣的日常法師邀請來台傳授毗婆舍那,在2000-2006年間,仁波切連續七年主持在尼泊爾首都加德滿都舉行的格魯派聯合祈願大法會,2005年8月仁波切在拉達克一所有千年歷史的寺院 Alchi Gompa [8] 給予大日如來灌頂,當時有當地300多名僧眾及3000多位民眾參加,灌頂正行時天降甘露並現彩虹瑞相,重建當地人民對佛法的信心。

        今日仁波切長住達蘭薩拉,常應世界各地的邀請前往弘法,足跡遍及美、日、新加坡、台灣、紐西蘭、以色列、英國和外蒙古等地,仁波切仍熱切盼望著有朝一日能再回到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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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14 18:51 | 显示全部楼层
登馬.洛確仁波切2006蒞台弘法『三主要道』

三主要道
頂禮至尊上師們
佛陀一切至言心要義,是諸賢善佛子所讚道,希求解脫行者之津道,我今應隨己力而宣說。
於諸三有安樂不貪著,為成暇滿義利而精進,唯願依於佛陀歡喜道,具法緣者淨意善諦聽。
倘若無有清淨出離心,何能息滅有海樂希求,由貪有樂眾生遭繫縛,是故先當尋求出離心。
修習暇滿難得壽無長,能斷貪著此生耽著樂,業果實不虛誑輪迴苦,數思此義能斷後世欲。
修已故於輪迴諸盛事,剎那希願亦不暫生起,晝夜恆常唯求解脫心,此生起時即為出離心。
雖已發生求脫出離心,若無菩提勝心所攝持,不成無上菩提勝樂因,是故智者應發菩提心。
四大瀑流沖激難遮止,業力繩索緊密所繫縛,墮入我執鐵網罟洞中,無明大闇周遍所蒙蔽。
無邊生死大海生復生,常遭三苦迫害恆無間,陷此境地一切如母眾,情狀思已策發殊勝心。
若不具足通達法性慧,縱雖修習出離菩提心,不能斷除三有根本故,通達緣起之法應勤修。
觀見世出世間一切法,從因生果真實不虛誑,一切所執之境皆壞滅,彼乃趣入佛陀歡喜道。
現相緣起真實不虛妄,性空不執遠離諸承許,若時見此二理各別現,仍未通達能仁深密意。
空與緣起同起非更迭,若唯觀見緣起不虛妄,即而滅除實執所執境,爾時正見觀察乃圓滿。
又由現相斷除有邊見,乃由空性捨離無邊見,了知性空顯現因果理,不為邊執邪見所刼奪。
如是於此三主要道義,自若如實通達諸扼要,當依寂靜處所起精進,願汝速即成辦究竟願。
第一天
安立意樂:為利有情願成佛,因此來聞法。
《聽聞集》云﹕「由聞知諸法,由聞遮諸惡,由聞斷無義,由聞得涅槃。」由聞知諸法,知諸法取捨,知可做不可做;由聞遮諸惡,知道業力內涵,守那些戒;由聞斷無義,知暇滿不空過,知佛法可救護;由聞得涅槃,知獲得解脫不易,必須反覆學習三學,若不聽聞,不能得涅槃。
佛教內涵:教證二字,教法:三藏經律論,學習及傳授的內涵;證法:三學戒定慧,由自己內心修持來斷證,有法師有講授,必須在三學來串習。(修定或得四禪,外道所在皆有。)不能由外相看,59、60年中共入藏,破壞佛寺,僧侶四散,佛法似乎沒落,但由於教法仍存在於心,所以佛教仍然存在。
造者:《三主要道》是宗喀巴大師所造,其造者殊勝如《廣論》所述,宗喀巴大師是文殊化身,直接由文殊化現講法,能親見文殊、大威德金剛等;老師也一直在心上。
破題:《三主要道》道是現證、證得、證空的智慧。
聲聞、獨覺、大乘道都有資糧道、加行道、見道【通達位(即見道位)】、修道【修習位(即修道位)】、無學道【無學位、究竟位】。
出離心加上希求心,就會趨向目標。出離心加上希求聲聞,就證得聲聞阿羅漢;出離心加上希求獨覺,就證得獨覺阿羅漢;出離心加上希求緣他為主的菩提心,就能成就佛果。
生起菩提心,就契入大乘資糧道;行六度四攝,就契入大乘資糧道;證得空性,就契入大乘見道;反覆修習,就契入大乘修道;修習後,證量到圓滿地步,就契入大乘無學道。
道是現證的內容,簡單講就是道路,前人走出來,後人跟著走;道是傳承,顯密都有道,暇滿等就是顯教的道,密咒就是密教的道,佛法也是前面修行人的經驗,我們跟著修;
《三主要道》分為:對輪迴的厭患:出離心;為一切有情離苦得樂:菩提心;證悟空性的正見:空正見。
沒有出離心,就不能得聖果;菩提心是趣入大乘的唯一的可能;證悟空性的智慧,輪迴根本是無明,要破除無明,必須空正見,唯有空正見,才能破除無明。對《三主要道》必須有覺受,才能趣入密道。
祝願:使佛教更加弘傳,眾生證量,離苦得樂,佛法長久住世。
皈敬:頂禮至尊上師們。有福德有資糧的人,所願都能成辦,障礙減少,順緣倍增。
造論宗旨:佛陀一切至言心要義,是諸賢善佛子所讚道,希求解脫行者之津道,我今應隨己力而宣說。
佛是勝者;一切至言心要義,是出離心,沒有出離心,不能獲得解脫;賢善佛子所讚道,是菩提心,有菩提心,才能成佛;希求解脫行者之津道,是空正見,必須多生多劫在善上串習,證空、證無我。
略說四部宗義:四部宗派談空、談無我。
四部宗派是有部、經部、唯識、中觀。
有部就是說一切有部,略名有部。承許自證分,外境實有。(梵名薩婆多部,或毘婆沙部,別名說因部。小乘二十部之一。佛滅後三百年初,自根本之上座部別立者。立有為無為一切諸法之實有,且一一說明其因由為宗,故稱說一切有部。又曰說因部。發智六足等諸論,皆屬此宗。小乘部中最極旺盛。宗輪論述記:「說一切有者,一切有二:一有為,二無為。有為三世,無為離世。其體皆有,名一切有。因言所以,此部說義皆出所以廣分別之,從所立為名。」)
經部不承許自證分,外境實有。((流派)小乘十八部之一。佛滅後四百年之初,由說一切有部別派者。三藏之中,唯以經為正量,故名經量部,單云經部。宗輪論述記曰:「此師唯依經為正量,不依律及對法。凡所援據,以經為證,即經部師。從所立以名經量部。」)
   自證分:自證者,自證所具之法也。謂此識能持見分相分。以能親證自見分,故緣於相分不謬,是名自證分。
小乘有部、經部承許一切法,無論色、心、三世、有為、無為都是實有的。
唯識宗承許法無我、補特伽羅無我,外境空。是以「沒有離開心識存在的法」為法無我,實際就是主張沒有心外的法,至於不離開心的色等諸法,仍是實有的。(唯識宗:依唯識論,明萬法唯識之理,故名唯識宗,因此宗乃究明萬法性相之宗,故又名法相宗。)
中觀宗分兩派:自續派和應成派。先說兩派通義:有自性即法我,
無自性即法無我,故凡說「勝義自性」,就是法無我的「我」;心外的法緣起有故,心內的法勝義無故。緣起有故,不能否定其有;勝義無故,不能肯定其實有。
    兩派的差別是:自續派說:勝義中雖無自性,但名言中是有自性的;應成派說:勝義中固然沒有自性,即名言中也絕對沒有自性。
    “自續”這個名詞,就是承認諸法各有“自相”,自由“相續”發展的意思。自續派又分兩派,瑜伽行自續中觀師及經部行自續中觀師,安立粗細補特伽羅無我,及法無我。(詳細內容請看《土官呼圖克圖的四部宗義》P60、61)
隨己力而宣說是自謙詞。
敦囑勸聽(勸勉聽聞):於諸三有安樂不貪著,為成暇滿義利而精進,
唯願依於佛陀歡喜道,具法緣者淨意善諦聽。
三有就是輪迴,貪著生活、健康、財富、家庭安樂等,仍在輪迴中,要脫離輪迴,要生出出離心,想想暇滿義利,不要浪費,要依於佛陀歡喜道而精進聽聞,意樂要去除不好的念頭。
釋出離心:必須生起出離心的原因。倘若無有清淨出離心,何能息滅有海樂希求,由貪有樂眾生遭繫縛,是故先當尋求出離心。
生起出離心的方法:修習暇滿難得壽無長,能斷貪著此生耽著樂,業果實不虛誑輪迴苦,數思此義能斷後世欲。
滅有漏貪愛,以暇滿、壽無長(念死無常),破除現世貪愛,不知後世會有什麼後果,耽著就是執著;以業果、輪迴苦,破除後世貪愛,此生苦樂,剎那即過,若要成佛,則很漫長;成佛是最究竟,不再被業及煩惱所轉。
無著到兜率天內院聽聞慈氏五論:《現觀莊嚴論》、《大乘經莊嚴論》、《辨法法性論》、《辨中邊論》、《大乘上續論》(即《寶性論》)一天講一座法,却是人間五十年。《俱舍論》講等活地獄,謂其中眾生,互相瞋忿,斫剌磨擣。死已復活,活已復死,故名,其苦如是。至其壽命,更為可驚。計人間五十歲,為四王天一日夜;此獄以四王天壽五百年為一日夜,如是積數,至五百歲。四禪天以上壽年都是以劫來算,這樣思惟,現世都度日如年了,等活地獄壽年最短,那麼就不會計較現世安樂。
樂用掉了,就只剩下業。業果實不虛誑,業有前後世的關係,業有引業、滿業;如寵物就是引業惡、滿業善;輪迴苦,要圓滿就要跳出輪迴。
第二天
安立意樂:為利有情願成佛,因此來聞法。
作任何事都要了解為何而作?有什麼好處?如同商人將本求利。
聽聞很重要,必須先有欲求之心。
《聽聞集》云﹕「聞除痴暗為明燈,」如暗室開燈,知取捨;成佛要反覆學習,破除障礙我執、無明,這些可怕的束縛,使我們沉淪於輪迴中,才能不造作罪障。
「是摧愚怨器開示,」十二因緣始於無明,是過去世無始之煩惱;器是武器,要摧毀敵人,聽聞是武器。
「雖貧不變是愛親,」有些人是為了名利作你的朋友,達賴法王的一位老師,開始沒沒無聞,身無分文,求法有困難,舅舅都不理他,後來他成了達賴法王的老師,地位高了,舅舅也來了。聽聞就不會如此,它會永遠伴隨著你。
「過諸善士為勝禮,」聽聞是最好的禮物。
講述釋迦牟尼佛廣傳.白蓮花論(上)五、安忍品58.月亮王子度食人肉羅剎p.372-p.386(p.378-p.386)
  無量劫之前,在印度鹿野苑有一國王名為瓦拉瑪達,他有次集合起四種軍隊率眾前往園林遊玩。途中遇到一野獸,眾人便開始跟蹤追擊,結果國王單槍匹馬就追至密林深處。他從馬上下來休息時,一母獅見到他後貪心頓起,就將尾巴翹起緊跟國王。國王心下明白母獅已對自己生起貪欲,他想:這只野獸狂暴兇猛,如我不滿足它欲望,它肯定會將我吞食。於是在極度恐怖中,國王與之行不淨行。
  母獅離開後,手下人追蹤前來,他們又將國王接至王宮。

  母獅後來懷上身孕,待月數圓滿後就產下一人身、但腳有斑紋之子。母獅心想此為國王之子,便背馱著小兒將之送往王宮。國王也明瞭此乃自己太子,就開始精心撫養,並為其取名為斑足。
  斑足非常勇敢、堅強,他於父王去世後繼承王位,又娶了國王種姓、婆羅門種姓兩位王妃。一日,他準備前往花園遊玩,就告訴兩王妃道:「你倆在我動身後開始追趕我,看誰最先找到我,我就天天與她共同享樂。後到之王妃,我從此不願再與她接觸。」國王於是先行出發趕到花園,兩王妃梳妝打扮後也同時騎馬出發。
  路上遇一天尊像,婆羅門種姓王妃便下馬頂禮一番,後又上馬趕路。但她最終還是比國王種姓王妃略遲一步,國王就不再與她接觸。王妃馬上對天尊生起大嗔恨心,她憤憤不平說道:「我對你又是恭敬、又做頂禮,而國王卻不願再接觸我。如果真有本領,為何不肯幫我?」她不禁內心暗想:我一定要害死國王。
  迴到王宮後她告訴國王:「我有一請求,請國王與我享受一天幸福生活,不知國王能否答應?」國王最終同意了她所提請求。王妃當天就派眾人將天尊像摧毀並夷為平地。
  天尊滿懷不悅,他於是就想加害國王。他動身前往國王那裏,但保護王宮之天尊卻阻止其進入。
  此時在一山上住有一仙人,他原是定期接受國王供養,日日飛進王宮享受蔬菜素食,然後再飛迴山上。身像被摧毀之天尊得知仙人恰巧今日不前往王宮接受供養,他便變幻成仙人形象來到王宮門口。守門之天尊再次阻攔他進入,他便大喊道:「為何不讓我進入?」
  國王聽到後就讓門衛放行,守門天尊只得放其進入。他進入王宮後不享用平日慣用飲食,反而說道:「你們所準備食物太為低劣,我要食魚、肉等葷腥。」國王詫異說道:「大仙人,因你以往一直食用素食,我才未給你準備魚、肉等葷腥。」假仙人說:「從今以後,我再不願食低劣素食,你務必為我準備好葷物。」說完就轉身離去。
  後當真正仙人來到後,眾人便用魚、肉等葷物供養他,仙人頓時生起嗔恨心。國王也覺好生奇怪,他問仙人:「你昨日不是親自要求我們供養此類食物嗎?」仙人不覺勃然大怒:「我昨日根本未至王宮,何來此等胡言亂語?你純屬捏造污蔑。」他隨即咒罵國王說:「願你十二年中只能以人肉為食。」然後就怒氣衝衝離開。
  後來有一天,國王廚師在做飯時恰好一時找不到肉,而他又碰巧發現一具剛死嬰兒之屍體,他便把屍體手部筋肉割下後混和以種種香料做好供給國王。國王吃下肚去,頓覺此肉味道勝過所有以前品嘗過之肉味,他便問廚師:「此為何種肉食?」廚師此刻則因膽戰心驚而低頭小聲答道:「如果國王不懲罰我,我便講明。」國王鼓動他說:「你照說不妨,我不會懲罰你。」廚師這才敢道出實情:「我找不到其他動物肉,加之時間又緊,恰好發現一具小孩死屍,我便把他身肉做成食物供養給大王。」國王在貪心鼓動下竟然對廚師說:「此嬰兒肉非常好吃,日後望你能長期將人肉供養與我。」廚師為難說道:「以後恐再也找不到這種人肉。」國王似中邪一般命令他:「你定要嚴加保密為我好好做人肉飯食,我有辦法,亦有特權搞到人肉。」從此之後,廚師受國王之命,經常於晚上偷偷盜走很多小孩,殺死後做成肉食供給國王享用。不大功夫,城中孩童便相繼失蹤。眾人均感非常痛苦,就請示大臣。大臣們在協商後規定每晚在路口安排專人巡邏,後當廚師再次出動偷竊小孩時,眾人將之抓獲。
  他們將廚師押至國王面前說道:「正是此人偷走前前後後失蹤之眾多孩童。」國王聽到後並不說話,大臣如是彙報、請示三次後,國王還是一言不發。大臣又說:「我們已將兇犯逮住,國王應以法律嚴懲,怎能如此沉默、一言不發。」國王最終只得說出真相:「是我命令他如此行事。」
  聽國王如此迴答,眾大臣不由怒火中燒,他們滿懷怨恨互相說道:「我們失蹤子女均為他所殘食,他乃我們大家共同仇敵,我們怎能替食人肉之國王賣命、效勞?」眾人商量後都認為應判國王死刑。
  城市外本來有一花園,園中有一水池,國王每日都要前往沐浴一番。大臣們便提前於園中埋伏好軍隊,等國王趕來正欲洗澡時就將之抓獲,並準備殺死。國王被抓後還想負隅頑抗,他問眾人:「你們憑什麼要在今日趁我洗澡時抓捕我?」大臣們義正辭嚴迴答說:「所謂國王者乃應保護自己手下臣民,而你卻將人們兒子殺掉吞食,如此一來勢必導致人種全部滅盡。我們怎能忍受這種統治與迫害,故而理當將你處死。」
  國王此刻不得不求饒道:「我以前所為確實不對,以後我定當努力改過。祈請諸位現在將我釋放,不知可否?」眾大臣義憤填膺拒絕他說:「即便空中降下黑雪,或你頭頂生出毒蛇,我們也絕不會放你,你還是停止胡說八道為妙。」國王聞言深感自己目前只有死路一條,於是就向眾人請求:「你們既已決定要殺死我,能否稍微等我片刻,容我深思一下後你們再殺不遲?」大臣們便開許他稍稍思索片刻。
  國王則趁機在內心發願道:「願以我過去所做一切善法,諸如如理如法護持國家,佈施仙人等所積福報,能令我馬上變成羅剎、飛上虛空。」結果以其願力感召,國王即刻就變為羅剎飛到虛空。他此時則向眾大臣報復說:「你們試圖殺死我,但憑我福德力,我現已變成羅剎、飛在虛空,你們又怎能奈何我?從今往後我要讓你們好好看看,我如何吃光你們妻子、兒女!」羅剎邊說邊飛上山去。
  從此之後,此斑足羅剎就開始以人肉為食,結果眾人越來越畏懼他、躲避他,並開始各處逃亡。他又與其他羅剎互相往來,不久即眷屬成群。有部分未成他眷屬之羅剎對斑足說:「如你欲令我等也成為你眷屬,你應舉辦盛大宴會款待我們,那時我們自會成為你眷屬。」斑足羅剎馬上答應下來,他說道:「我會用五百王子人肉宴招待大家。」隨後他便前往很多地方去將這些王子逮入山洞,前後共抓獲四百九十九名,還差最後一位。
  被關押在山洞中之眾王子互相議論道:「我等現已淪落至無依無靠境地,如月亮王子能到這裏則為再好不過,因他有足夠力量解脫我等沖出牢籠。」大家如此議論、商量後便決定以方便法誘使羅剎將月亮王子帶至此處。他們告訴斑足羅剎說:「若你欲大擺盛宴,僅靠我們這些王子根本辦不成一圓滿宴會。我等身肉無甚聲望、利益,如你搞到月亮王子人肉方才能舉辦起真正人肉宴席,因他具有殊勝功德。」羅剎輕鬆迴答說:「這有何難辦,我定會手到擒來。」說完便飛上虛空去尋找月亮王子。
  當時月亮王子已成為王位繼承人,他有一日正與眾多眷屬前往樂園準備聽法,有一婆羅門欲為王子宣說法要。此婆羅門說法目的只為錢財,他一看到月亮王子長相端嚴,便不由得專注觀看起來。此時婆羅門還未開始講法,但眾人卻突然哀號、放聲大哭起來。王子詫異問道:「到底發生何事?」眾人急忙說:「吃人羅剎現已來到此地!」 婆羅門聞言頓感恐懼,大家也都在驚恐中四下逃跑。王子平日已了知羅剎惡行,此刻則想以饒益心度化他。他便對眾人說道:「如羅剎到我們這裏,我願接待他。」於是他安排王妃、眷屬及四種軍隊先行迴去,自己留守觀待。
  月亮王子在眾人一片驚叫聲中定睛觀看,只見面目醜陋、身披鎧甲之羅剎正氣勢洶洶、手執利劍追趕在王子軍隊後面。王子大聲喊道:「大羅剎,所謂月亮王子就是我!你整日啖食人肉,做此等壞事到底有何意義?請直接過來找我。」斑足羅剎便迴轉身,他一眼就看出月亮王子行為寂靜,於是就對王子說:「我正是特意為找你而來。」然後就無所顧忌地將王子扛上肩飛逝而去。王子心想應暫時隨順羅剎,因還未到度化時機,便也不加反抗,任由他扛走。
  最後到一環境惡劣、人骨架四散亂扔、人血到處染汙之地後,羅剎才將王子從肩上放下。而月亮王子原本就身相端莊、善妙,羅剎此刻見到後不覺目不轉睛仔細觀看起來。王子則迴想起來:婆羅門剛才欲為我說法,但我卻被羅剎半中間劫走,婆羅門對我離去甚是失望,因他未得錢財、願望未滿。想到這裏,王子心中深感難過,且因悲傷而落下眼淚。
  羅剎則譏諷他說:「久聞你頗具功德、威力,孰料今日卻在我手中流下眼淚。你莫非因恐懼死亡而哭泣?或者因留戀其他所愛、所貪之境而痛哭?」「我根本不繫掛自己生命,也絕非有其他可留戀之處,」王子斬釘截鐵迴答道:「只是剛才有一婆羅門本欲為得財富而準備於花園中為我說法,但我卻被你抓走,婆羅門當然失望不已,我是想起此事才難過哭泣。如你信任我、就請將我釋放,我迴去再聽他傳法,並獻上供養,然後我便馬上返迴,不知你能否允許?」羅剎略顯懷疑:「若我放了你,你還會不會再返迴?」
  王子坦誠答言:「從出生到現在,我從未說過妄語。我自己所發誓願,我根本就不會捨棄。再說若我不迴來,你也有能力將我抓獲,況且剛才就是我主動送上門來。」羅剎聞言就將他釋放,王子離開時感覺就如從羅剎血盆大口中逃脫一樣。周圍人見到王子迴來非常高興,王子則將婆羅門喚來,在他面前聽聞四偈,每一偈都供養一千兩黃金,總共四千兩黃金,尚有其他許多供養。
  父王感覺王子為一些小法就花去如此多財富以作供養太過可惜,他便以溫和語氣告訴兒子說:「你為聽法進行供養亦應合情合理,否則,佈施數目過大,再有錢財也會輕易耗盡。王宮、眷屬等大小開支都需要財物,故而你平日之上供下施就應適度,以此才能安邦治國。」
  王子則迴答道:「大父王,若與婆羅門所說善法價值相較,我連王位都可用作供養。聽他所講法後能生起智慧、摧毀無明,世上所有功德中哪有能與聞法功德想比者?聽聞如此善法為何不能盡力供養?我根本不欲獲取一切禍害之根源——王位,我還要落實我所做承諾前往羅剎那裏。」
  父王聽罷焦急非常:「我為你利益才好言相勸,你不要心生不悅。太子,有誰會自投羅網、前往怨敵面前?世上哪有這種道理?儘管你已承諾,但我斷不會開許。在我們大智者所造吠陀論典中,都宣說為保護自己生命、為上師利益,即便說妄語也無過失。故而你不顧自己,也不憐惜我們,此等惡劣習氣理當拋棄。若你不想違背自己承諾,我已準備好四種軍隊,他們到時可護衛你前往,這樣也許能免於你被羅剎吞食。如此一來,你又維護住自己誓言,又能保護好自己。」
  王子再次謝絕道:「我已答應之事,就絕不更改。在這世上已入惡道、趨入地獄、無有依靠之眾生,誰去度化他們?食人肉之羅剎寬容開許我迴來,以他開許之恩德,我才能聽聞婆羅門教言。現在我要想辦法攝受羅剎,他肯定不會殺害我,請父王放心。」王子謝絕父王所派軍隊後,獨自一人前往羅剎所居之地。
  羅剎很遠就看到王子正向自己走來,儘管他心性長期都處於醜惡習氣包裹下,但他看見王子後還是生起信心。他不禁說道:「奇哉!奇哉!真稀奇。」他心裏想:這人真不怕死,竟敢冒死守護真實誓言。而王子見到他後則說道:「我已聽聞教言,並做供養,心中非常喜悅,真要謝謝你大恩大德。現在我又特意趕迴,請你隨便啖食吧。」羅剎生起好奇心說道:「我當然可隨時吃掉你,不過我想先聽聞你所聞受之教言。」
  王子看到時機已降臨,就對羅剎說:「你性格兇殘,亦無悲心,只知為自己生存屢屢造惡。而我所聽聞教言皆屬正法,正法與非法怎能結合?對你們這種惡性羅剎宣說聖道有何作用?」羅剎聽後不覺冷笑說道:「你們國王為戲耍、玩樂而殺害眾多野獸,如果為生存殺食活人與正法相違,那殺害野獸難道就不與正法相違?」
  王子對他開示說:「殺野獸之人絕非行持正法,而殺食人肉之行為更是惡劣,特別是啖食種姓高貴者人肉更不應理。」王子儘管為調化他乃用譏諷語氣如上宣說,但以王子慈悲力感召、他已成功壓下羅剎嗔恨心,因而羅剎還願意聞受。羅剎此時則面帶微笑說:「我已將你釋放,你本可在王宮中盡享各種快樂,但你自己卻不願享受,反而回到我這裏,看來你並非精通論典之人。」
  王子繼續說:「我並非貪圖短暫安樂之人,我亦捨棄惡劣論典中只知維護自己利益之觀點。而且我為信守真諦才迴到你身邊,這正說明我明瞭論典,如此之論典才與生活實際意義及客觀現實不相違背。一些惡劣論典卻處處與之相違,如你修持此種劣論,死後只能墮入惡趣。」
  羅剎則說:「將自己最珍愛之生命,以及親友、王位、種種享受全部放棄,僅僅為得一句真諦到底值不值得?得到一句真諦跑來這裏又有何用?」
  王子便向他訴說起真諦妙用:「真諦具多種利益,簡單說來大致為:一切裝飾中真諦最莊嚴,一切味道中真諦最甘美。不經苦行痛苦,真諦亦可成辦福德,希求真諦者名聲傳遍一切地方。真諦能令眾生超離三界,真諦是趨入天界門檻,真諦是渡過輪迴江河之橋。」
  羅剎聽罷竟也開始讚歎起來:「若是其他人落於我手定會恐怖、緊張,而你卻表現英勇,似乎不懼怕死亡一樣。」
  王子以輕鬆心態迴答說:「對無論如何精進努力、最終亦不可能逃脫之死亡,再恐懼又有何用?而且對那些一直未行善業、只知屢屢造惡之人而言,死亡會給他們帶來巨大心裏恐慌;但對我來說,我根本記不起自己有任何能令人引生後悔之惡行。我一直依法行持,並廣行佈施等善舉,一想到這些,我就不再懼怕任何死亡威脅。所以你欲以我為供施品請放心去做,想食我身肉亦可。」
  斑足羅剎此時已對月亮王子完全生起信心,他熱淚盈眶、激動不已,且暫時熄滅噁心,一直注視王子說道:「在此世間,誰會故意損害像你這般勝妙之王子?你從婆羅門處聞聽之教言能否再傳與我?我非常願意聞受。因你諄諄教導,我現在已深感慚愧,並為自己所作所為萬分憂慮。」
  王子此刻已了知仙人以前對斑足所咒罵之十二年期限已經圓滿,調伏他、並使之趨於佛法之因緣業已成熟,就對羅剎說道:「如欲得法,必須擁有與所聞正法相應之威儀。正所謂:坐於極下地,當具溫順儀,以喜眼視師,如飲語甘露,當專心聞法。故而你應以清淨心,就如病人聽從醫生教導一樣,恭敬聞法。」
  斑足羅剎馬上脫去上衣鋪於大磐石之上當作坐墊,恭請王子端坐於上,然後仰望王子臉孔說道:「大菩薩,請為我說法。」王子便開始用清晰聲音將在婆羅門前所聽聞之教言向他傳授。
  王子所說第一首偈頌為:「所有正士前,接觸僅一次,無需精勤修,自心獲穩固。」羅剎聽後點頭稱讚,又打響指,並非常高興地再三請求王子繼續傳法。於是王子又說第二偈:「正士誰亦撼不動,如同天鵝行善法,何人如果親近他,功德自然能獲得。」羅剎聽後再生歡喜,他對王子請求道:「你通過供養財物而獲得智者教言,行如此供養而得如是教言太有意義,不知你能否再為我繼續宣說?」於是王子又宣說第三偈:「國王馬車金寶飾,身體衰朽亦醜陋,正士所傳法不老,善根功德永穩固。」羅剎聽罷再次彈指讚歎,同時內心法喜充滿,就如降下甘露雨水一般,身心得以享用無盡。他又請求王子接著傳法,王子就開始為他宣說第四偈:「天地之間距離遠,大海兩岸望不見,東西兩山難睹面,俗人佛法相隔遙。」
  斑足羅剎此時已是歡喜難言,他恭恭敬敬對王子說:「你為我傳授四偈,我欲供養你四種殊勝以報傳法之恩,不知你欲何求?」王子正色答言:「你幹盡傷天害理之事,連我也被拖累受羈絆,你所積善根全為顛倒錯亂,又怎能對別人行四種殊勝供養?即便我開許你可對我行殊勝供養,但你從內心來說就不喜佈施,你還是免談什麼供養不供養吧。」
  羅剎聽後羞愧難當,他低頭說道:「你無需擔心,我現在連自己性命都可以捨棄,我定能供養你最殊勝之物,請你務必接納。」王子看時機已到,就對他說:「你既然願意供養,那就自此之後,一定不得妄語,還得斷除殺害眾生之惡習,且需釋放所有被關押之人,並戒斷啖食人肉之醜陋習性,以此為四種殊勝供養,我方才可以接受。」
  羅剎面露為難、痛苦之色道:「前三項要求我都可以做到,只是第四條能否替換一下,因我實在難以做到。我不食人肉根本無法生存,這一點想必你以前就已了知。」王子進一步剌激他說:「我就說過你根本不可能供養我四種殊勝,若不能戒除食人肉習氣,不妄語、不殺生等項又怎能落實?你剛剛還信誓旦旦說可捨棄生命對我行四種殊勝佈施,現在看來豈不又成空話?」
  羅剎為自己辯解說:「我現已捨棄王位,於森林中感受種種痛苦,又遠離正法,眾人圍繞我而起之謠言可謂四處飛揚。此種境況下,我怎能捨棄最後一條生存之道?因我已無任何可依靠處。」
  王子因勢利導說:「你確確實實已將佛法、王位、名譽、安樂盡皆失毀,而所有這些根源全在於你自己貪食人肉。既然如此,那又有何難捨之處?你必須戒除這食人肉劣習。你以前也曾享有王位,後正因吃人肉而成食人羅剎,此乃你自己未調伏自心所致。你從現在起就應力爭趨入不違佛法、世間法之光明正道。」
  經王子如此循循善誘之教導後,羅剎終於拜倒在王子腳下頂禮懺悔,又發誓願再不吞食人肉,並落實釋放被關押之人等各項要求。
  月亮王子來到被關押王子所居山洞中,眾人都為自己能獲解脫而歡欣鼓舞。王子又要求他們勿損害羅剎,在安慰他們時又讓他們發願。從山洞中獲得釋放後,五百名王子就將斑足羅剎護送回國,並讓他繼承王位。從此以後,斑足國王以正法主持國政,眾多王子都歡喜承侍他。也有一些王子於其他國家中登上王位。
  當時之月亮王子即為後來之釋迦牟尼佛;當時之斑足羅剎即為後來之指鬘比丘。任何人如果遇到大正士都能獲取極大利益,因正士乃按諸聖者教言行事,他總以善巧方便利益眾生。即便他遭遇再大困境也能安忍不動,遇到再大痛苦也不失毀正法,永遠都能以穩固信心、不退轉地利益自他事業。思維這些道理,人們理應對佛法功德生起恭敬心。
    佛為了聽聞,供養,也願捨命。高尚好客最好的禮物是聽聞,聽聞四句偈等若能給予貴客改變心意,就是聽聞功德。聽聞對現起、究竟都很有幫助,因此應希求聽聞正法。
    業果實不虛誑輪迴苦再多說明,輪迴是反覆流轉,在六道中反覆流轉,菩提是直道,從輪迴中解脫。《釋量論》:「雖廣修慈等,終不斷重過;為有無明故,宜勤求正見。」有漏的數取趣,補特伽羅Pudgala,有情流轉,數數取諸趣者。有八苦、六苦、三苦;三苦包含苦苦、壞苦、行苦。
    佛自從菩提樹下得道以後,四十九天沒有說法,經梵天請求,才在鹿野苑對聲聞乘人說苦集滅道之四諦有示勸證之三轉:一、示轉,此是苦勝諦,此是集勝諦,此是滅勝諦,此是道勝諦,此示四諦之四相。二、勸轉,苦當知,集當斷,滅當證,道當修,此勸諦之修行。三、證轉,苦者我已知,集者我已斷,滅者我已證,道者我已修,此佛自舉己為證也。於此三轉,上根者以第一之示轉,中根者以第二之勸轉,下根者以第三之證轉,而各悟道。
    為什麼是苦勝諦?唯有聖者才能真實了解,諦是諦實,真實細微的內涵。對於行苦,一般人如小孩一樣,很愚昧,沒有感覺,如手掌上的毛;但聖者却好像針在眼中,很透澈的看見行苦的內涵。
    苦苦:苦眾生身心之苦,從飢餓疾病風雨寒熱鞭打勞役等苦緣而生之苦也,眾生都有。壞苦:謂樂相壞時,苦相即至,名為壞苦。即樂極悲生是也,是有漏、不究竟、會壞、相似快樂,如吹冷氣,沒有了就熱,外道也有。行苦:行者遷流之義,一切有為法,遷流三世,無剎那常住安穩之苦,謂之行苦,五蘊被業、煩惱所轉,只有佛教有。
祝願:眾生心想事成,成就圓滿佛果。
生起出離心的量:修已故於輪迴諸盛事,剎那希願亦不暫生起,晝夜恆常唯求解脫心,此生起時即為出離心。
修習完了後,對於輪迴之中的各種好東西,就會不再希求,也不會有短暫的生起,更積極的白天晚上都想求解脫心,就是生起了真實的出離心,由輪迴跳出,脫離了苦。
    世間種種圓滿,一定會失壞,高者墮,生者死,積者散,聚者離,對世間盛事不要太執著,感情重分開就會很痛苦,很多事都是如此。
《菩提道次第略論》中說:「身命受用終須捨離,若因彼故而捨三寶者,則一切生中常為苦逼。故當立誓自決,任遇何緣,乃至失命,皆不捨離皈依;雖為戲笑亦不說捨三寶之言也。或謂行趣何方,便當皈依何方之佛。此學處出自何經,未見其所據也。」只有求解脫的快樂,才是真快樂。
    釋菩提心:必須生起菩提心的原因。
雖已發生求脫出離心,若無菩提勝心所攝持,不成無上菩提勝樂因,是故智者應發菩提心。
    雖然有出離心,但是如果沒有菩提心,為利一切有情願成佛的心,仍然不能成就無上菩提佛果位,證一切功德,斷一切煩惱,所以有智慧的人都應發菩提心。
    生起菩提心的方法:
四大瀑流沖激難遮止,業力繩索緊密所繫縛,墮入我執鐵網罟洞中,無明大闇周遍所蒙蔽。無邊生死大海生復生,常遭三苦迫害恆無間,陷此境地一切如母眾,情狀思已策發殊勝心。
    由因果的角度、自他換,《廣論》、《入行論》的教授中學習。
    《大乘經莊嚴論》說:「若無大悲根,無忍難行者,具慧不忍苦,不思利有情,若離此思心,於清淨善生,發願亦不成,若不得善生,不能熟有情。」又說:「悲憫於眾生,當得諸成就。」
如果生不起大悲心,就無法在相續中生起菩提心,所以大悲心的生起很重要。
四大瀑流:因位四瀑流:欲瀑流、見瀑流、有瀑流、無明瀑流,以及果位四瀑流:生、老、病、死所漂流。(帕繃喀大師講授)
    被四大瀑流沖激難遮止,牽引著。
    福業:感福德之行業。非福業:罪感三惡道之苦。不動業:修有漏之禪定感色界無色界之果
(三行:一福行,行十善等福感天上人間之果者。二罪行,又曰非福行,行十惡等罪感三惡道之苦者。三不動業,又曰無動行。修有漏之禪定感色界無色界之果者。是為禪定不動之行,故云不動,又感果不動,如福行罪行時,非如異變,故云不動。見智度論八十八。)
    業力繩索緊密所繫縛,入地獄出來很困難。
《入行論》第二品懺悔罪業52(p26):「皈依金剛持,懷嗔閻魔使,見彼心畏懼,四方速逃逸。」
我也要皈依金剛持菩薩,心懷嗔恨的閻魔使者,見到他便心生畏懼,嚇得向四方狼狽逃逸。此處以一頌專門提出,懺罪者須皈依金剛持菩薩(即密乘中三怙主之一——金剛手菩薩)。因為他是十方三世諸佛勇猛力之總集,能以其無比威力降伏一切惡勢力。在顯宗經典中,金剛持菩薩是十方三世諸佛從初發心乃至證道、轉法輪、涅槃之間的護持者,如同每個人從出生至死亡皆有俱生神護衛,金剛持菩薩也是趨入菩提道有情的“俱生神”。我們發了菩提心後,金剛持菩薩便在恒時守護,只要自己以無偽的信心祈禱他,菩薩藉此便能遣除我們修道中一切違緣和魔障,在中陰時,一切閻魔使卒也不敢靠近、恐嚇自己。從密宗的觀點看:十方三世諸佛為金剛持菩薩作秘密灌頂、加持,使他成為堅固不毀之金剛,成為三世諸佛無壞之金剛本性。他也可說是三世諸佛之大悲顯現的憤怒形象,極為猛烈威猛,能摧壞一切魔眾。在《中陰竅訣》裡有許多修持金剛持本尊的儀軌,修持者可得加持,懺除罪業,脫離中陰怖畏境界,迅速抵達安樂的彼岸。
但這只是祈求語,並不實際。琉璃王要滅迦毘羅衛國,佛陀也不能改變這個業。
釋迦牟尼佛傳  星雲大師著第四十三章 迦毘羅城的悲運
佛陀應身的年齡,隨著春花秋月在增加;佛陀的態度,更慈和、更沈著、更莊嚴。
外面有異教徒的迫害,內部有提婆達多的搗亂,偉大宗教家的佛陀,雖能使異教徒的迫害,徒然顯出其笨拙和愚昧;提婆達多的搗亂,徒然是自取滅亡;但世間上絕不會因此就相安無事。這個世間是光明與黑暗的世間,是善與惡、佛與魔的世間,娑婆世界上永遠是不會沒有問題。
佛陀對宇宙觀的說明是成住壞空的相續,對人生觀的看法是生老病死的輪迴。世間上的一切森羅萬象,沒有一項能脫出佛陀對宇宙和人生所下的定律!
佛陀早就知道一件不幸的事情終會到來,這與佛陀本身雖然無關;但與佛陀的祖國卻有存亡的關係。
佛陀住世時的印度,時常發生戰爭,大小國家林立,做王的人總是有佔領他國的野心。
佛陀的祖國迦毘羅衛國,因為近鄰強大的憍薩彌羅國的興起,常常威脅其安全。好在憍薩彌羅國的波斯匿大王受佛陀的感化,自他皈依佛陀以後,就從未想到要發動戰爭。
而且,迦毘羅衛國自從淨飯大王逝世以後,王族中英勇的摩訶那摩大將繼承政權,因此,迦毘羅衛國還能維持著小康的局面。可是世間法總是無常變幻的,那還是波斯匿王沒有皈依佛陀以前,他向釋迦族的女子求婚,釋迦族中一面自尊心很強,覺得自己是優等種族,不肯把女子嫁於他族;但一面又畏懼波斯匿王的勢力,那時王族的摩訶那摩就自告奮勇的說道:『萬事皆由我來負責,給波斯匿王發怒起來很是麻煩,在軍事上我們是不能勝過他,在政治上我們沒有他的國家安定,我想出一個辦法,我家中女侍奴隸之中,有一個叫做末利的女孩,十分美麗,就說她是我的女兒,把她嫁給波斯匿王!』
就是這樣,波斯匿王把末利立為第一夫人,迦留陀夷常稱她是天下第一美人。
佛陀成道後知道這件事,對於用欺騙的手段來做人,來從事政治,其結果一定是非常不幸,佛陀深深不以為然。佛陀認為欺騙的種子種下去以後,遲早總要結出災難的果實。
    末利夫人在波斯匿王很多妃子中被立為第一夫人,波斯匿王就是因為她是釋迦族中的王女。
末利夫人生了孩子叫做琉璃太子,到琉璃太子八歲的時候,奉他父親波斯匿王的命令,到射術有名的迦毘羅國來學射。
那時,適值迦毘羅城新建成一個巍峨堂皇的講堂迎接佛陀說法,釋迦族中把講堂當為神聖之地,敷設整齊的坐具,掛著美觀的幡蓋,灑出芬芳的香汁,燃燒名貴的檀香,準備等候佛陀的聖駕光臨。
琉璃太子和其他的孩童一起在講堂中遊玩,釋迦族中的人見到他時大怒,認為女侍奴隸所生養的孩子走入講堂,污穢了聖地,著令把琉璃太子早日送回,凡是琉璃太子在講堂中足跡所到之處,一律掘土七尺,重換淨土。琉璃太子知道後大怒,他發誓說道:『等我做王的時候,一定要消滅釋迦族。』
佛陀回國說法時,知道這件事,覺得釋迦族在形式上這樣過份自高自大,國家的前途一定會自取敗亡。
佛陀是體悟宇宙真理的聖者,他要順著法性生活,他對不幸的人不是沒有慈悲,他知道真理是不應該執著,不應該分有你我的。但人間的佛陀,他的心裏仍然是熱愛著祖國。
眾緣和合,不幸與災難的果實真的快要成熟。
有一天,波斯匿王出外巡視,琉璃太子和叛逆的迦梨耶那大臣忽然集合軍隊就把王的侍衛殺死,奪去王冠與王所佩的寶劍。
波斯匿王和末利夫人,見到侍衛被殺是出於琉璃太子之手,大為驚慌,他懊悔似的對末利夫人說道:『早知如此,快點將王位傳給他就好。』
末利夫人用種種好話安慰波斯匿王,勸他先到迦毘羅衛國暫避琉璃太子的鋒芒。
波斯匿王的年齡已八十歲,不久因病死在迦毘羅衛國,釋迦族中用王者的葬禮將他厚葬。
琉璃太子知道父王死訊以後,認為今後應是自己的世界,他就公然的宣布繼承王位,他的哥哥祇陀太子他都不放在眼中。
迦毘羅衛國的悲運就這樣的注定而不能避免。
琉璃王有一天問大臣們道:『如果有人侮辱尊貴的國王,輕視國王是不淨的人,他的罪應該如何處罰?』
『他的罪應該萬死!』眾大臣的回答。
因此,琉璃王堅決的發出宣言道:『釋迦族傷害我的自尊心,侮辱我的人格,把我看為不淨的人,他們罪該萬死,我一定要討伐釋迦族!』
琉璃王要征討迦毘羅衛國的風聲傳出以後,釋迦族中得悉這個情報,異常驚慌!
當佛陀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認為這是迦毘羅衛國人民共業的果報成熟。佛陀叫人不要造業,播下種子一定會有現行。佛陀能救人,但人的業報不能不受。有罪業的人,不懺除前愆,佛陀雖可救度一時,但最後他還是要受完業報。
佛陀想到為了祖國,只有盡心幫忙,因此就獨自的離開大眾,一個人在琉璃王軍隊必定經過的道中一棵枯樹之下靜坐,等待琉璃王和他的軍隊。
琉璃王對佛陀沒有好感,但想到他是佛陀,不下車不行,因此勉強的下車說道:『佛陀!那邊的山上有枝葉繁茂的大樹,坐在那邊才蔭涼,這棵大樹已枯萎凋零,坐在這兒給太陽曬,非常不好。』
佛陀威嚴的回答琉璃王道:『你說得不錯,但是,親族之蔭,更勝餘蔭。』
雖然是兇惡殘暴的琉璃王,聽到佛陀這慈悲的聲音,也不能不感動。佛陀的話中是指他要滅亡迦毘羅衛國和釋迦族,祖國和親族之蔭都沒有,還要其他的甚麼蔭呢?因此琉璃王心中想:過去,國與國用兵,遇到沙門,總是回兵,何況現在遇到佛陀?他這麼想後,就告訴佛陀願意即刻下令回軍。
琉璃王回軍後,佛陀沒有歡喜,更沒有興奮,他知道因果、業,是世間上自然的法則。
不久,琉璃王第二次又帶兵征伐迦毘羅衛國,途中又遇到佛陀坐在枯樹之下,只得再回軍;當第三次琉璃王再出兵的時候,還是遇到佛陀坐在枯樹之下,他仍然下令回軍;琉璃王第四度出軍時,佛陀知道釋迦族共業的果報是不可避免,也就回去,他對迦毘羅衛國的人不懺悔覺悟,致有今日的危難,很表惋惜,又很同情。
阿難看到佛陀像有甚麼事情放在心中,就很恭敬的問道:
『佛陀!自從我跟隨您出家學道以來,我從來沒有見過您的面容,像今日這樣的不高興和沒有精神。』
佛陀輕輕的回答道:『阿難!七天之內,釋迦族中要遭遇悲運,佛陀面容顏色的改變,是為國家和親族服喪!』
目犍連尊者進言道:『佛陀!為了營救迦羅毘羅城,我們應該出力幫忙!』
佛陀看看目犍連尊者,然後就用仁慈的口吻說道:『目犍連!釋迦族中受宿世的罪業之報,這是因緣果,你不能為他們代受!』
目犍連尊者憑著自己的神通,對佛陀的話不能完全接受,他要發起保衛迦毘羅衛國的運動。
琉璃王第四度出軍,包圍了迦毘羅城。
目犍連先以神通力營救城中的人民,用缽盛裝五百人的釋迦族從天空出來,出得城來一看,五百人都化為血水,到這時候目犍連尊者才真正覺悟到佛陀所說因果法則的真理 不可違背,就是神通也敵不過業力。
釋迦族退在城中,關閉城門,起初還能以射術制敵,但後來覺得敵眾我寡,逐漸的感到不支。
琉璃王傳令對迦毘羅城中的臣民說道:『開城門的人,赦免他的死罪,反而有賞;否則,城破之日,血洗全城!』
城中的臣民,互相計議,有的主張開城投降,有的主張抵抗到底,有的則忙著私自逃命,大家都不聽指揮,摩訶那摩到這時候也無法統領大眾。
在這緊要的關頭,有一個只十五歲的少年,名叫奢摩,自告奮勇的從軍參戰,他聽說琉璃王親自在城外督促指揮攻城,即刻爬上城樓,他的射術神出鬼沒,敵人四散奔逃,琉璃王逃入地洞之下才免去危險。但釋迦族中這時有人批評奢摩是匹夫之勇,少年的奢摩大怒,他也出城向別國逃亡。
留在迦毘羅城中的人都是一些無勇無謀之人。
主張降與主張戰的人分成兩派,會議的結果是開城門投降的人多;當城門開放的時候,琉璃王帶領那些如虎如狼的部下入城。琉璃王入城以後,把守衛城門最堅強的五百人殺死,把主戰的三萬人生擒俘虜,琉璃王要想殺死這麼多的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即刻下令預備把這三萬人的足埋在土中用大象來踐踏而死。
這樣的死法是非常的悽慘,因此摩訶那摩執政不忍的對琉璃王說道:『不管怎麼說,名義上你總是我的孫子,現在最後我對你有一個要求!』
『甚麼要求呢?』琉璃王目光炯炯的問。
摩訶那摩說道:『現在你要殺死這麼多的人,很不容易,我要求你把他們放去一部份,讓我潛到水底下去,你就叫他們逃命,等我從水底下上來,沒有逃得及的,請你再殺!』
琉璃王大笑著說道:『這很有趣,我答應,你就下水去吧!』
當摩訶那摩潛入水中的時候,琉璃王當即下令准許大家逃命,逃命的人互相撞擊,奔走呼號,有的跌倒,有的從身上而過,那悽慘的現象真不忍目睹,但琉璃王卻笑著以為好玩。當三萬人奔逃的所餘不多時,琉璃王才著急起來,他奇怪摩訶那摩怎麼這樣長久的時間都不出水。
琉璃王命令一個水手到水中去調查。
潛水的人上來流著淚,感動的說道:『啟稟大王!摩訶那摩王爺是永不會出來,他為了幫助救濟他人的生命,把頭髮縛在樹根上,抱著樹根死了!』
殘暴的琉璃王,到這時候才黯然的沒有開口。
摩訶那摩的孫兒,波斯匿王的太子琉璃王,就這樣佔有了迦毘羅衛國。
琉璃王極為專橫,後來殺死他的長兄祇陀太子,疏遠諫臣,怠於政治,不久,宮城忽然被火焚燒,琉璃王和他的愛妃都被大火燒死。這時,已向佛陀懺悔皈依的摩竭陀國的阿闍世王,受著情勢的需要,就把憍薩彌羅國和迦毘羅衛國歸入自己的版圖。
    沒有一個補特伽羅,能夠脫離業。必須「觀業忍受」,我們在我執,無明大闇中,都是因為業的力用。
    因此我們必須有兩種欲求:
一、 要拔除一切有情痛苦,給予快樂。
二、 我必須要成佛,才能成辦。
釋空正見:必須生起空正見的原因:
    若不具足通達法性慧,縱雖修習出離菩提心,不能斷除三有根本故,通達緣起之法應勤修。
    輪迴我執是三有根本,雖然修習了出離心、菩提心,但是沒有具足通達空正見,仍然沒有辦法斷絕輪迴。
    生起空正見的方法:觀見世出世間一切法,從因生果真實不虛誑,
一切所執之境皆壞滅,彼乃趣入佛陀歡喜道。
    因果法則是不虛誑的,苦因所感,必有苦果,業所感,必須不斷受身,要息滅苦因,必須修持解脫正道。
眾生執著的是一切法是自性的,真實存在的,要加以破除,從緣起的角度,找不到真實的東西,實際上沒有真實的東西。
自性空的內涵,不是很容易看到,在一切法存在事物中,有現前分(現在目前)、隱蔽分;空性無常法,不能真實感受,很難了解。
    《稻稈經》(《佛說大乘稻芋經》)說:「若無有種,芽即不生。乃至若無有花,實亦不生。」有因才有果,沒有因就沒有果。
要如何證明芽與行等是自性空?芽與行等若有自性,那麼,應不依觀待種子與無明等而有。可是,須觀待彼等種子與無明而有故。芽等有唯是觀待而有,非自性有。
無為法(無因緣造作的理法,也就是無生滅變化而寂然常住之法。
)都必須靠施設的事互相觀待才能產生;有為法(指因緣和合而生的一切理法。)都必須靠施設的法互相觀待才能產生。
以芽為例,並非自性有,因為它是緣起故,就是必須依靠其他緣由而存在的事物,所以可證並不是自性的。
唯識的緣起,侷限於有為法中;中觀的緣起,則一切法都在緣起中。唯識是因果緣起,中觀則是施設的事、法互相觀待才能產生。
     佛陀早期的說法就是說的「緣起法」,緣起法也成為佛教爾後各學派所共同遵守之教義。儘管各學派對於「緣起」的範疇與程度各不相同,但一般說來,仍然認阿含經「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無故彼無,此滅故彼滅」對因緣所下之定義。
緣起是說世間的一切事物都是由眾緣和合而生起的,性空是說眾緣合成的諸法,其性本空,無有真實的自體。
     緣起是說世間的一切事物都是由眾緣和合而生起的,可以說是自性空,如果是自性有,則不須觀待其他的事物而產生。由於萬事萬物必須觀待其他的事物而產生,因此是自性空。如果以現量見緣起無自性理,愚癡則不生,由於愚癡斷盡,其他一切煩惱隨即而斷。
    正見觀察尚未圓滿之量:現相緣起真實不虛妄,性空不執遠離諸承許,若時見此二理各別現,仍未通達能仁深密意。
對現相、空性都要同樣對待,都要在同等的角度,不能看成兩個不同的事物。名言諦、勝義諦都是要同樣對看待,月稱菩薩認為:名言諦、勝義諦不能平衡、交融的看待,就會落入邊地。現相緣起,是名言諦,因果緣起的道理是真實不虛妄的,性空不執,性空是自性空,遠離諸承許,承許是承許自性有、尋找假義、施設。若時見此二理各別現,仍未通達能仁深密意。各別是指二個完全沒有關係的東西,對緣起、性空要當作朋友看待,絕對不能分開,如果分開,就完全不懂能仁深密意。
正見觀察圓滿之量:空與緣起同起非更迭,若唯觀見緣起不虛妄,
即而滅除實執所執境,爾時正見觀察乃圓滿。
    緣起、性空要同時現起,當證入空性,就能現起緣起的感受,當你觀見緣起不虛妄的時候,也能現起空性,才能圓滿。
應成派不共特色:又由現相斷除有邊見,乃由空性捨離無邊見,了知性空顯現因果理,不為邊執邪見所刼奪。
緣起必須觀待其他的事物而產生,因此是自性空,這樣就能斷除有邊見,空性是一切法,一定都必須在現相上安立,兔子角、天上花,因為都是不存在的,一切諸法都存在,這樣就能斷除無邊見。性空安立因果緣起的道理,就不會被常見、斷見等邊執邪見所刼奪。
得定解已策勵修行:如是於此三主要道義,自若如實通達諸扼要,當依寂靜處所起精進,願汝速即成辦究竟願。
    了解三主要道義,要去寂靜處所起精進,希望速能成辦無上正等菩提、解脫、圓滿佛果的究竟願望。
    出處:由宗大師傳承,親近依止宗大師的弟子,如大師所願,不做紛擾的事情。
      回向:生生世世教法弘傳十方,宗大師降生漢地,常轉法輪,長久住世
 楼主| 发表于 2007-9-14 19:0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在雪域的生命

                                                        登马洛确仁波切

    有“雪域”之称的西藏,可分成三个区域:在全藏中心的卫藏是宗教区域;东边的康地,素有勇士之省的美誉:而东北的安多则为马匹之乡。我出生于康地,此地又叫作秋西甘主(四水六岭)。我的家乡戈巴部离马扎惹莫不远,与吉秋河(杨子江)为邻。戈巴属康地,是由南成王所管辖,南成辖区内有十八个内围部落和二十五个外围部落,戈巴属于后者。
    我来自戈巴部的荣波族,它是由一位叫荣波贝胡的族长所统领。在他之下设有四个位阶较低,统称为“贝章”的族长,他们分别是荣波托马贝章、荣波梅玛贝章、渥宗贝章和拉哲贝章。他们有的负责管理游牧区,有的则管理农耕区;远在藏王征服这些地区之前,这种管理的模式就已建立了,尽管后来它落入中国人的控制中,在我出生的年代,这套方式仍还保存在荣波族区。我们有四位贝章,其中上部荣波及下部荣波管理放牧区;荣波梅玛(下阶农民)及拉哲贝章(百户之首)掌管农耕区。
家族及童年
    曾祖父宁玛为我们家族带来繁荣,他是个很好的商人,因入赘而成为下部荣波贝章家的女婿,冠上了史克桑的姓,成为他们家族中的一份子。我记得小时候看到的祖父,是个不多话而面容枯瘦的老人。他勇气十足但却乏于智慧,丧命在一次与曲都家族打斗的战场上。这是因为他深信他的马匹会使自己所向无敌,所以离开了同伴,独自冲向敌人,结果就被射杀了。
    在我出生以前,我们地区的主要领导人贝胡、我的伯父拉哲贝章,以及母亲的亲戚荣波梅玛刚好都没有儿子。贝胡和我伯父的交情很好,伯父虽然不是以才智闻名,但却非常善良、勇悍且外向。贝胡认为,既然他们两人都没有儿子,而且眼看将来也是希望渺茫,那么我双亲的第一个小孩,应该继承贝胡在这个区域的领导地位。但是显然他们都必须耐着心等待,因为我母亲虽然在十八岁结婚,七年后却仍然没有小孩.这一定是件让每个人担忧很久的事。他们为此曾不断祈求,并举办法会,甚至念诵整部《甘珠尔》(西藏大藏经》以求子嗣。
一九二八年,也就是藏历第十六轮的第二年——土龙年,那时母亲二十五岁,我终于出生,他们都认为愿望实现了。我家位在整个村庄的中间;较接近村庄的一个地区叫桑达,另一个叫叶古达,下面不远处是登达,再进去就是吉秋河。这是一处非常幽美的地方,夏天时,所有的草原都开满了红、黄、白等不同的花朵,山岭的颜色也因此而变化,远远望去,色彩缤纷。我还记得,当我跑过遍开黄花的草原时,脚上的靴子竟被染黄了。
离村庄大约一日路程的地方,从那儿开始是游牧区,住的都是游牧人:在另一个方向住的则全是农人。因为我们家正好住在这两区的交接地带,所以可享受这(两个世界)最好的东西:来自游牧区的奶酪、酸奶、肉类,以及来自农耕区的大麦和芜青
我们家有很多属于自己的田地,同时也代替那些住得较远而无法自己照料田地得家庭耕作。代耕的利润很好,除了可以保留一半的农获物外,还可以把粗糠拿来喂养家中的牲畜。我们一年可收成一次,尽管土地贫瘠,必须每年轮耕,但这并未造成我们的困扰,因为其它的生产条件还算很好。此外,总是会在最需要的时候下雨,虽然偶尔也会干旱,但这情况可能十年才发生一次,所以田地也不需要灌溉。在我们这地区有很多牦牛,而马就比较少了。我们主要是养公犊和母犊,这是母牛和公牦牛的配种,母的可供给牛奶,公的则用来耕田。
母亲负责田园、农事及照料为我们工作的游牧人。父亲的主要工作是买卖,他把家乡的酥油带到寄临去卖,然后再从那儿买丝绸、茶砖及其它产品,随后再转卖到拉萨。
我童年的回忆是许许多多片段的组合。记忆中最早的一件事情是,我坐在一个箱子里面看着窗外,因为当时我不会说话,也不知道别人在说些什么,感觉到束缚而且沮丧。我能回忆起的童年时光中,较后的一件事情是:那时我应该已经四岁了,我因被冷水泼得满脸而极端惊吓.那件事发生在我们拜访过外祖父母之后的回程中,他们住在吉秋河的另一岸,我和父亲坐在一艘小船上。四周被浩瀚无际的河水所包围,我躲在父亲的丘巴(在家人披在衬衫外面的袍子)里,可以听到他正喃喃地祈求着度母。这件事情一定让我印象非常深刻,因为自此以后我都很怕过河。
另外,还有一个回忆:在傍晚微弱的灯火下,我看到大人们带着忧郁的表情,互相耳语着。「十三世达赖喇嘛已经圆寂了!」。距我家下远的一所大户人家,点着上百盏发出柔光的酥油灯。当时那种悲哀的气氛,我也意会到似乎正发生一件可怕的事情,这些都令我心情非常地沉重。在这事不久之前,西藏政府曾试着想由寄临安邦(一位中国代表)的手中,收回杰昆都附近的土地,他们为此派出三营的军队,有两营几乎攻进了市区,但因为其中一营没有按时抵达,所以被打败了.据说当时如果这三营军队能够集合起来的话,可能会打赢这场战役。
战争结束后,所有的士兵都逃跑了,但是却有两百名不知道战争已经结束的士兵被留在山里面。寄临的将领们知道他们还活着,打算派兵去消灭他们.我伯父拉哲贝章就与寄临当局交涉,后来对方答应放过他们.伯父把他们带回到我们住的地区,并帮忙安置在不同的家庭中当仆人.其中有位名叫大铎的士兵,被安排到我家工作。他来自扬帕辰,那是在卫藏的一个大平原,住的多半是游牧人。他的主要工作是汲水,我不认为他会想家或想离开我们,因为一般来说,在康地的生活比较好,仆人和主人吃的是相同的食物,此外,我伯父也救了他一命,他觉得有义务要留下来。
大约在我七岁时,大铎经常带我一起去提水。我骑在一匹由他牵着的两岁大的小马上。有一天,小马因为跑得比较快而被绊倒了,我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头部撞到一块尖石而受伤流血。我抬起头时,大铎正恐惧地瞪大眼睛看着我,他侧着身,准备把提在手上的水放下。这时我突然意识到,他似乎想要留下我而逃跑。所以就请求他不要跑,并答应他我会告诉父母,摔下来是因为马被绊倒了,并不是他的错。事后他并没有受到惩罚,倒是我的头上留下了一个疤痕。
我们家总是有很多缝纫的工作要做,需要两位出家的裁缝师帮忙做衣服、缝靴子。我们通常内穿丝质的衬衣;至于外衣,冬天穿织锦或毛毡为里的羊皮丘巴,夏天则穿毛料的丘巴.冬天非常冷,连室内佛堂上的供水都会结冰。我记得把这些冰块取出时,它们和碗的形状一模一样,如果把两块冰背靠背合在一起的话,就可以做成玩具鼓了。它们和石头一样硬,即使丢在地上也下会摔碎。我们所住的地区是在树木的生长线以上,既没有苹果树,也没有杏树。由于缺少树木可以拿来当柴,所以想让室内温暖起来是非常困难的。这里的野生动物很多,因为没有树林,所以没有老虎和豹,但有少数的棕色熊;另外,还可以看到土拨鼠、麝香鹿及羚羊等到处出没。
虽然政府明文规定不准狩猎,社会舆论也不允许,但是猎人们在这附近仍然很活跃,只要不赶尽杀绝或太明目张胆,也没有什么人去制止。尽管如此,在我们那一区则没有人敢猎杀野生动物。尤其在寺院附近,不准捕杀动物的法律会被严格执行。只要僧人们听到来福枪响,他们就会派出年轻的僧人没收狩猎者的枪,并痛打他们一顿。
上师洛确
    当我六岁的时候,人们传说我是上师洛确的转世。他是附近色卡寺有名的学者,曾留在色卡寺直到十八岁,然后就和传统上想要更深入学习的僧人一样前往卫藏进入哲蚌寺洛色林学院学习。因为他的背景卑微而且远在他乡,并没有任何的支援,所以由一位护持学僧的杂役僧人照料他的生活。上师洛确体型非常庞大,而且食量惊人,这令他自己和老师都很头痛。
老师给予的食物相当匮乏,尽管他必须忍受这种困窘,但仍然非常用功,全心投入学习。有一年夏天,当他开始背《般若》中的一本经文时,决定利用辩经期结束后的十天空档来练习背诵。于是,他就带着老师买给他的一小袋糌粑及两百页的经本,独自到寺院后的山洞里用功。
十天以后,上师洛确背完了经文,也吃光了糌粑。下山后,老师问他还剩下多少糌粑,他坦白地说.。已经把一整袋都吃光了。老师勃然大怒,告诉他:“如果你一小袋糌杷不能维持十天以上,我们怎么活得下去? ”又说:“「如果你必须吃那么多,你就不能住在寺里面。”在此之前,老师每次只给他一天份的食物,并不了解他的胃口有多大,现在老师已经了解了,就开始视这位大块头的学生为一大负担。
一位住在附近的格西听到老师在责骂上师洛确,就问他是否已经把经文背下来了,上师洛确回答:“是!”格西便要求他背一遍,之后,对他竟能够将两百页的经文完全无误地背诵出来非常赞叹,于是告诉他的老师:“好吧!如果你不要他的话,那么我来照顾他。假如他的能力真的这么强,我不在乎他吃多少!”于是上师洛确就和这位格西住在一起,格西教导他,并供给他充足的饮食。
上师洛确用所有的时间来学习。大家都知道他很诚实、坦白,他总是说出自己的想法,从不会隐藏内心的感受。他在哲蚌寺洛色林学院学习了十五到二十年,之后,回故乡拜访。他的一位伯父是当地游牧人的领袖,提供了一百担酥油让他带回拉萨,以支付考格西的费用。后来上师洛确通过考试,成为拉郎巴格西的第一名。
他有着惊人的记忆力,可以背诵整部经文,同时也有非常敏锐的思辩力,这两者加起来,使他成为所向无敌的辩经高手。
大约在一九一四年,上师洛确在洛色林学院的要求下,前往蒙古为学院新大殿的建筑募款。因为当时有很多蒙古人在拉萨就学,上师洛确有不少熟识的朋友住在达窟惹(现在的乌兰巴托) ,其中有一位非常有学问的格西名叫扬仃。一到蒙古,上师洛确就开始寻找他,并用生气的口气说:“为什么是我主动找格西扬仃,他一定知道我在这儿,应该来欢迎我才对”
最后,他们终于见了面,格西扬汀便把原因告诉上师洛确——其实在不久前,上师洛确的老师康主尔仁波切,已经预测他会来此地为洛色林学院的建筑募款,而且格西扬汀将对这件事非常有帮助。格西扬汀承认,这个预言令他非常担忧,他不相信自己能帮上什么忙。所以当上师洛确到达蒙古时,他不敢露面。刚好格西扬仃是考达捷森甘帕的辩经对手之一,所以格西扬仃就去拜访他的一位会计员,说明上师洛确来蒙古的原因,并要求帮忙.这位会计员愿意协助上师洛确和他三位仆人中的一位,这使得上师洛确能够留在蒙古,并且在两个依循洛色林学院课程的寺院教书。很快地,他就声名远播,很多学生也慕名而来。
有人说上师洛确的记忆力非常惊人。能够背下整部《甘珠尔》,我并不确定他是否能无间断地从头背到尾。但依我看来,他好像能在一个时间里先背完一卷,然后以此类推,再逐渐把其余的陆续背完。不论如何,他对《甘珠尔》的理解,在辩论时展露无遗,这令蒙古人印象非常深刻。一天,上师洛确和一位非常骄傲的格西辩论,这位格西表明是引用《甘珠尔》的一段经文来支持他的论点。上师洛确答辩说,《甘珠尔》中并没有他背的这段文,但有一段类似的文字,于是就把其中的内容背出来。但这位格西非常固执地坚持他的论点,直到他们去查证《甘珠尔》,结果证明上师洛确是对的。
当蒙古人发现上师洛确能够背诵《甘珠尔》,就将上师洛确和一位名叫布顿桑切堪帕的学者相提并论。布顿是最初汇编《甘珠尔》并且将所有经典依字母编目的人,蒙古人称呼他“布顿拉郎巴”.但有些人将这个名字念错了,把「布顿」念成「布打」(佛陀) ,所以他们也尊称上师洛确为「佛陀拉郎巴」。一直到现在,他们还是以这个名字称呼他。当我一九九零年到蒙古,因事而无法接受一个特殊的邀请时,他们就收到一封表示遗憾的信函,因为「佛陀拉郎巴」不克赴约。
对于上师洛确在教学的时候,能够依记忆力引用经文及相关论著,甚至连书都不用翻,这些都令蒙古人感到非常惊讶。在当地,他因深受欢迎而得到许多捐款,他计划把这些钱带回哲蚌建大殿。
直到一九二一年俄共入侵前,上师洛确一直留在达窟惹。他趁共产党的前锋部队抵达之前逃回西藏边界。据说那段期间他非常辛苦,他会说自己是靠着供香而得到战神加持,这使得他能由一个地方逃到另一个地方,总是幸运地跑对方向,而且成功地避开敌人;据说供香也帮助了蒙古人,为他们带来好运.但我对这些事却毫无印象,这都是别人陆陆续续告诉我的。
上师洛确为洛色林学院筹募到很多捐款,但很不幸地,他的仆人不够谨慎且过于贪心,他们把大部份收到的锦椴和黄金换成俄国的纸币卢布(在当时卢布的地位等同现在的美金) ,等到他们一行人回到西藏的时候,俄国已经落入共产党手中,洛色林学院所剩下的只是一大箱沙皇时代的卢布。后来,当我在洛色林学院时,听说这些纸币还保留在地下室的某个角落。上师洛确本人留在康地,而把一车卢布和所剩的锦缎、黄金,以及准备分送给洛色林僧人每人一块的茶砖及三个银币,先行送回卫藏。
他从蒙古带回两盒银子,但这并没有为他带来多大的用处。上师洛确有一位担任贝章的亲戚,怂恿他借钱给他,并以一块耕地做为交换。虽然这块地很大,但地势很高,所以作物长得不好。上师洛确无法从这块地得到任何收成,也没有再看到他所借出去的钱。据说他的仆人还保留了一些金子,那是他们小心翼翼私藏下来的。我到哲蚌寺时,新大殿已经启用一段时间了,那是一栋庄严、巨大的石造建筑。即使已有七十年之久了,而且经历了数十年的掠夺与乏人照顾的岁月,但至今仍富丽堂皇。
要盖大殿的时候,据说哲蚌寺召集学院和所有的康村(学院中的同乡组织)开了一个会议。执事向聚集的僧人们宣布:大殿的建筑对学院而言非常重要,康村应毫无怨言地让出建造大殿时将会使用到的所有地方。那些住在离大殿选定地稍远的康村,因为知道这对他们并没有什么损失,都非常热心地支持,大声地说,他们愿意提供自己所有的一切。那些住得比较近的,也盲目地接受了这个请求,而没有考虑到这对他们会有什么样的损失,因此也没有想到要求补偿。等到后来他们发觉时,一切都已太晚.例如荣波康村,几乎全部被新大殿的厨房所占用;有些或者失去了一半面积,有些则失去一两个房间。帕拉康村发觉它自己的大殿将被切走一半时,就由帕拉秋索去请求建筑总管及木工总管,才将它保留了下来。现在看到的大殿有个角落稍微弯曲,就是为了要避开帕拉康村的缘故。
上师洛确从此没有再回拉萨,他在自己住的区域中口传《甘珠尔》及其它的教授,一直到圆寂。年轻的时候他已经是个胖子,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体重又巨幅地增加。据说在他坐着的时候,左右两边总是各放一袋谷物,以便支撑他站起来。
认证我是「再来人」的困难
色卡寺有一位名叫拉康呈的喇嘛,向来以神通著名,认为我是上师洛确转世的说法,就是由他那儿传开来的。这寺院派人来拜访伯父拉哲贝章,并告诉他康呈仁波切对我的感觉,要求将我送给寺院,以便认证为上师洛确的转世。这请求并没有令我伯父高兴,因为他已决定我将继任下一任的贝胡。老贝胡非常相信我伯父的判断,他认为伯父既然那么喜欢我,我们两人一定是有些特质相似,这令他非常高兴。另一方面,下部荣波也极力推荐他的侄儿为下一任的贝胡,但每个人都知道他没有这个能力,因此,成为未来荣波领导人所有的希望,还是落在我身上。伯父曾告诉色卡寺的执事:“你们的格西,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多,他们的转世你们认都认不完。”因此,拒绝了他们的请求。
色卡寺是由两位喇嘛所领导,他们一直陷在权力斗争中。寺中所有的僧人都认为,两位喇嘛对认证上师洛确的转世这件事将不会有争执,而且大家也都一致同意我就是正确的人选。他们试着再次和我伯父交涉,但仍被断然拒绝。伯父告诉他们:“你们这些人不和在先,如果我把这孩子交给你们,他将陷入你们的斗争之中,甚至可能会被你们杀了。”
这些僧人们一筹莫展,只好去请示班禅仁波切,那时他刚从中国回来,在杰昆都设立临时行宫。僧人们告诉他,我就是他们想认证为上师洛确的转世灵童。虽然班禅仁波切支持他们的看法,但是他的部属则持着审慎的态度,原因是怕触恼到我伯父——这位有实力的地方领袖。最后,伯父表示,既然班禅仁波切已经如此说了,他也承认我是位喇嘛,但对于是否要将我交给色卡寺仍然存疑.我父亲则既不同意也不反对,这种不明朗的情况持续了好长一阵子,寺院的执事也用尽各种权巧想要扭转这个情势。
有一天,上师洛确以前的管家和其它执事送僧袍来给我。我猜他们认为我将会很高兴,并坚持要把它穿上,同时也会希望和他们一起离开,回到我以前的寺院。但是,当我不仅拒绝穿上僧袍,而且一点也没有表示喜欢它时,我想他们一定非常失望。当他们正与我父母谈话时,我悄悄地离开房间,跑到庭院门口,那儿有一只凶猛的巨犬趴在门边。最后他们终于离开了,一位女佣叫着我:“你可以回来了。他们已经走了!”这些僧人可能没有看到我在那儿,即使他们看到也不敢靠近我,因为我躲在那“强壮的保镖”后面。我父母笑了,觉得他们大赢了一场。
那时,我和周围的农家小孩一起生活,我们玩的游戏并不好。有些当地的小孩此较粗鲁,虽然西藏社会严格禁止猎杀动物,但康巴人认为具足勇气是很重要的,对小孩子而言,「勇气」常常是指偷偷地做一些父母不允许的事。其中一件被禁止的事是用弹弓射杀小鸟,我虽然不喜欢这么做,但我更不喜欢被取笑为胆小鬼。
在戈巴部的审判
伯父拉哲贝章是我们地方上一位重要的人物。当我年纪还小的时候,我曾看过他执行审判好几次。
我清楚地记得有一位来自其它地方的游牧僧人到我们家来卖奶酪和酥油。他就住在附近,以便逐渐把存货卖完。在康地,有很多寺院的僧人冬天住在寺院,夏天则和游牧人住在一起.其中有一座寺院离我家很近,那儿住了一位叫阿吉桑的僧人。在夏天时,他会锁上房门,去草原放牧。有一年,当他不在的时候,他房中所有的家当都被偷光了。住在附近的僧人曾看到他的房间晚上有亮光,但并没有特别在意,只把它当做是鬼罢了,因为没有人住的地方晚上常会有亮光,所以,这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寻常。
阿吉桑回来后,发现自己遭窃了。有一天,他来见我伯父,并说住在我们家附近那位卖奶酪的游牧僧人穿着他的靴子.我伯父质问他:“你如何确定?数以千计的靴子看起来都一样,错误地控告别人是一件很严重的过失。”阿吉桑坚持说:“我确定,我认得我的靴子,它的锦鞍、毛毡、缝线,都是非常特殊的!”
他看起来非常肯定,这令我伯父让步,并传唤穿这靴子的僧人过来。当被质问时,这僧人拒绝承认这靴子是别人的,坚持说他离开家乡后就一直穿着这双靴子。他们争吵了很久,直到我伯父说:「铜线不能折弯铁线,就如同你们不想要听我的。明天我就要去杰昆都,中国政府当局很快就会传唤你们,相信你们已听说过他们是怎么样处罚人的。这一区是属于我管的,你十天内不能离开。」这侩人仍然不为所动.当他转身要离去时。我伯父加上一句:“到目前为止,你还不是小偷,还没有人控告你。如果你能告诉我,你是在那里及如何得到这双靴子的,你就可以得到自由;但是如果你就这样一声不响地离开,你将会被视为小偷,并得到你应得的报应。”
这僧人犹豫了一会儿,四处张望了一下,要求我伯父让他离开几分钟。没多久他就带着一条围巾和一把小刀回来,将它们呈给我伯父,并说:“请不要生气,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他解释说,这双靴子是向另外一位僧人买的,那僧人叫他不要在这附近穿。但是前一晚,小狗叼走了他的靴子,于是他不得不穿上这双新的.我伯父问他愿不愿意指出这个人,当这僧人同意后,我伯父才让他离开。
第二天,他们就去当地的寺院,当僧众由大殿出来时,这位卖奶酪的人就指出罪犯。那是一位很狡诈的僧人,叫仁辛。当被发现后,他毫无愧色地把共犯抖露了出来!一位愚笨的邻居,因为贪心而被选中; 同时仁辛也透露出他们的住所,并说出在那里还有很多赃物。仁辛计划他们共同行窃,然后再瓜分战利品.
后来大家也想起了在几个月前,班禅仁波切的高级执事王堪伯和他的秘书达威林波,曾经到此为班禅仁波切的来访做准备。当时,这间寺院的僧众都穿上最好的衣服,骑在马上欢迎他们。仁辛穿了一件织着吉祥文字的丝质衬衣。阿吉桑认出这是自己的布料,因为他有不少条那种黄色布料做成的高级卡达.因为发现有些蹊跷,阿吉桑决定测试仁辛的反应,所以问他:“你这个【尼模得勒」是从那儿来的?” (尼模得勒就是指织在衬衣上明显的文字。)这位僧人粗暴地说:“什么尼模得勒? 我是在杰昆都买到这布料的。”他的态度是那么肯定,使得阿吉桑怀疑自己看错了,也就不再追间.如果那时他观察得更仔细一点的话,就会发现仁辛所使用的马鞍和缰绳都是从他房里偷去的。那时候,只有少数人会怀疑一位如此穷的僧人那来这么华丽的马具。除此之外,整件事情并不明朗。
这位小偷和他那愚笨的共犯都受到处罚:在唱诵二十一度母二十一遍(约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他们从肩膀上被吊起来,这样虽然很痛,但不会留下水远的伤害。那位愚笨的僧人被吓坏了,不断喊叫着,这使得他更痛苦。之后,他们俩还要承受割掉鼻尖的处罚,终身烙印下窃盗的标志。我们家乡没有监狱,所以他们会被释放,这是警告人们要对他们特别小心的一种方法。
寺院的厨子必须执行这项刑罚,他比两位受刑人还害怕。那位愚笨的僧人先上场。他又哭又叫,厨子想尽办法要将伤害减至最小;他用颤抖的手拿起刀子,当下手的时候,僧人的鼻子却被切去了一大半.轮到仁辛的时候,他两眼直瞪着厨子,低声地说:“你下手的时候最好小心一点,被割的鼻于是我的,不是你的.”他直挺挺地站着,并努力在最后一刻闪开,结果只留下一个小疤痕。
成为沙弥的第一年
最后色卡寺及我父母都未如愿以偿。通朋仁波切由卫藏来信,提到我绝不能留在家里,必定要成为出家人。而在那时下部荣波为了要保住领导地位,又娶了一位年轻的太太,生了一个儿子。老贝胡已死,他的继位人不愿意遵循我伯父的建议,因而全部的人就把希望放在下部荣波的儿子身上。这时,我弟弟耶喜廷里也已出世,但我想他命中注定成不了一位领袖吧!我家乡的人都认为长子才是家中所有希望的所在,而对次子不予寄望。所以,当我可继任贝胡的希望破灭后,父母就更希望我能成为一位喇嘛。但因仍固执己见,他们就是不肯满色卡寺的愿望,而决定自己承担起教育我的贲任。也就是说,他们将来必须自己花钱送我去拉萨求学。
我觉得以下这一段祈祷文,正应验了我之所以能够出家的祈求:
    愿所发弘誓如实成就,
    尽除环境、眷属及受用等违缘,
    具足一切资财等顺缘。
    我避开了两个主要的违缘:一个是我家人因为世俗的目的而把我留在家中的做法;另一个是成为一位重要但却缺乏教育的喇嘛.因为如果我被交付给上师洛确的寺院,我将被带往各地,给予人们加持及灌顶,满足我身边的人想要壮大权力,形成一个强势家族的欲望。如此我可能永远去不了拉萨,而只得放弃学习。上师通朋后来告诉我,如果当初我进了色卡寺,绝对无法学好经典,由于当时克服了这个违缘,现在我才有机会广学多闻。
在我家附近有一座叫做班秋的小寺庙,上师洛确曾在那儿讲学.僧人们对他极有信心,因此双亲决定送我去那儿出家。一位资深的喇嘛为我剃度成为沙弥,并教我认字。他也为我传密集金刚、胜乐金刚,及大威德金刚的灌顶.,另一位僧人则教我阅读及念诵祈祷文,他是我母亲的亲戚。
在康地的传统,学习字母是从头到尾不看书,用背诵的方式来学。我学了几遍之后,就可以全部背起来,但是却没办法读或辨认单独的字母。「Da」这个字母,就曾给过我很多麻烦。虽然我在班秋寺生活过得很快乐,但有时还是会想家。我的老师非常仁慈和善解,偶尔会让我背上小背包,里面放着正在背诵的课本,回家去住四、五天。
为了练习阅读,老师给了我一本《大威德金刚仪轨》。有一天当我背诵时,一群吵闹的十五、六岁大的沙弥向我挑衅:“大威德金刚有三十四臂,对不对? ”我说:“对!”他们叫道:“不对!他只有三十二臂!”我并没有被他们唬住,冷静地回答:“应该从平放的双臂开始算起,而不能只算其它的手臂.所以如果不算第一双手臂,当然你们只算到三十二臂啰!”因为这个理由需要一些观察和思考,而他们不善于此,更没料到一个九岁的孩子会如此回答,于是就哑口无言地离开了。
我也花很多时间背诵祈祷文。我特别记得学背《普贤行愿文》的情形:一开始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直到有一天,当我背到「愿我永下忘失菩萨的心」时,非常强烈地感受到菩萨那种觉悟的心智是无比地珍贵,同时也祈求:愿我的心中永远也不忘记这颗珍贵的菩萨的心。
班禅仁波切正在我们这个地区访问,有一天来到了寺中.他被延请住在大殿顶楼的房间,我的房间就让给他的秘书、一位年长的僧人以及他的仆佣住.秘书有一项工作,就是每天为班禅仁波切记日志。他询问了三、四位二十岁上下为他们煮饭、提水的年轻僧人,我们寺院的名字是什么,他们回答:「班秋寺」。这里每个人都这么称呼,但是却没有人知道它代表的意义。
秘书对这个情况不甚满意,他觉得不能在班禅仁波切的回忆录中,写上一个没有意义的名字。所以就不停地喃喃自语:“班秋,班秋,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知道答案,因为我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与成人在一起,曾听过一位僧人谈到「班帝塔西秋林」。起初,我什么也没说,但过了一会儿,看到秘书还在推敲,并不断地摇头。我就大胆地说: 「班秋就是班帝塔西秋林,(「帝」是邻近一座山的名字.而「塔西秋林」则代表圣教吉祥久住。)传说在这座山中寺院建筑的底下,埋藏着广、中、略本的《般若经》。」于是他就很高兴地将竹制羽毛笔沾上墨水,在日记上记了下来。
在班禅仁波切的访期中,我曾与其它的僧人一起去觐见他,并领受教诲。他口传给我们《香巴拉祈愿文》,我记忆中他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和尚,当他回到杰昆都后不久就圆寂了。我也曾在兰亚寺得到班禅仁波切传授时轮金刚灌顶。因为我不是隶属于兰亚寺的转世者,通常是不会被允许参加的,后来是跟着伯父以当地领袖的身份参加。
在那时,曾经有人努力想要把班禅仁波切迎回卫藏。西藏政府派了两位代表.一位是多林色,另一位是哲蚌寺密教院的住持,去到杰昆都,想要让送他回塔溪朗波,但毫无成效。伯父告诉我:“两边权力中心为了班禅仁波切的两千名中国私人侍卫而起争执。拉萨中央为了政治理由,不想让这些士兵迁驻入桑(后藏)。,而班禅拉章(译注.拉章是仁波切世代的祖产及寺庙所在)的官员,由于和藏政府曾起过争议,怕遭受到报复,以及个人安全问题,所以拒绝没有这些武装护卫成行。”
事实上。我认为整个误会是由于众生福薄的缘故。如果班禅仁波切那时回到了西藏。他会在达赖喇嘛的推崇下,二人犹如日月同辉,对整个教法及藏民将有莫大的利益。
赴拉萨就学
当我满十一岁时,伯父问我想在夏天还是冬天启程前往拉萨。由于曾经听说夏天时河水会高涨,我因为怕水的关系,就告诉他,比较喜欢在冬天上路。于是我们就领着有两百匹牦牛的车马队,带着要交易的粮食,以及旅途中需要的所有用品,如:炉子、柴火、酥油、起司、糌粑、地毯及帐蓬等出发了。因为牦牛的行动缓慢,我们每天清晨破晓之后就拔营,直到中午才休息,就地扎营,同时放牛吃草。如果是骑马,从戈巴部到那秋卡只要二十天就到了,但由于是骑牦牛,所以花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
我们在藏历第十二个月的第二十九天抵达那秋卡,在那儿庆祝罗萨节。父亲和牦牛留下来(他将会在拉萨与我们会合) ,而只有我的老师、侍从及我向拉萨出发。我们骑马到分汉关后,暂时等在城外,由我的老师先进入巴廓找到了一位旧识,我们前几天就暂住在他那儿。正月二十日左右我们到达首都,那时正是大祈愿节后的春季讲经期。
当我出发前往拉萨时,伯父告诉我们一个消息:达赖喇嘛已在坎邦转世,而班禅仁波切已派遣泽秋林去和寄临安邦洽询,另一位由纽丘来的喇嘛则去和坎邦执政当局沟通。传述中也说班禅仁波切赠送了寄临安邦一房间的毛皮。等我到达拉萨后,传言却变了:人们说十四世达赖喇嘛在十三世达赖喇嘛的家族内转世。又经过几个月,总理大臣变换,传说又再一次变回转世者是在坎邦出生。
在拉萨几天后,经由我们地区内一位喇嘛的管家介绍,我们搬进了政府官员取蒙的家里。他是前任内阁阁员,曾经很有可能成为总理大臣,后来对于丧失了这个机会感到极度地失望。一天早上,房外起了很大的骚动,我听到人们说议会风纪人员就要来了。由于曾经耳闻太多有关这位名人的传言,我很奸奇地想要看看他长得什么样子。但我知道一定会因此而受到责难,所以就躲在角落的屏风后面窥视。几天后,洛色林学院住持扎陈拉帕堪布和两位执事来看我,并带来了一袋糌粑和干肉。当我们的人听到住持要来访的消息都非常兴奋,因为他通常不会去探望年轻的喇嘛,而现在竞来探视我;很明显地,是为了要强调他曾是上师洛确的学生。他看起来是个非常重要而且有权威的人,而他的确也在洛色林学院留下了很深的影响。
在哲蚌寺的生活
我终于进入了离开家门后就一心向往的哲蚌寺。虽然我还是会想家,但分离已不再令我难以忍受,我轻易地就适应了寺院的生活。我开始学习洛色林学院十五门课程中的第一门,向格西的学位迈进。虽然每一个学院课程的安排都不尽相同,但基本上,主题却是不变的:摄类学一年,般若五年,中观论二年,戒论一年,俱舍二年。
上师通朋仁波切,曾是上师洛确的主要弟子之一,也就是他写信给我,一定要我出家。上师通朋仁波切非常博学、平实而且谦逊。他个子很高,不浮躁,仪容举止完全像个普通的出家人。从他的外表看不出来他是一位伟大的文法家及诗人,而且精通所有的显密经论,他懂得梵文,能阅读印度学者的论著甚于西藏学者的译著。
他非常有名,他所修的本尊是胜乐金刚,并长期闭关过很多次。我曾听过一个故事:那时他正和一位叫做阿典冈波的僧人在山洞中闭关,一天他告诉阿典冈波:“请到洞外看一下,我听到一头母牛不断地说:【有金子!】,到外面一看,果然有一头母牛正在啃一张包香烟用的金色锡箔纸。因为印度和中国在那时已将香烟大量输入西藏,一定是僧人们为了供香而把它带到山上来的。上师通朋也是一位很有天份的艺术家,他能素描、彩画,也能雕刻。最有名的一件作品是他把佛陀及十六位大阿罗汉弟子全刻在一粒杏核上,这件杰作直到一九五九年还展示在班秋寺中。
上师通朋及我的伯父希望我能得到一个左谦祖古(再来人)的头街。但因为上帅洛确生前并没有这项头衔,所以就必须要依我前世无上的功德来向政府提出请求。当申请书呈给秘书办公室时,被退了回来。理由是只有甘丹墀巴(译注:黄教教主) 、摄政或三大寺住持的转世,才会被考虑适合授予这项头衔,只单单具备格西学位的人是不够资格的。但我的主要赞助人——一位有影响力而且学识丰富的僧人,名叫帕拉秋索,他说如果我们请求觐见摄政瑞廷仁波切,或许会有机会。所以他就作了安排,我们依约定的日期来到了拉萨。
瑞廷仁波切的宫邸非常正式而令人肃然,不过他却在一间可爱的小楼阁中接待我们,这个楼阁有一扇正对着花园的大窗户。在我记忆中,他很瘦而且态度沉着,穿着一件绣有小团龙图案的黄色亮缎袍子,坐在他那明亮、一尘不染而且通风的房间里。我们依习俗向他献上哈达及包在白布中的五十个银币。他询问我正在背那些书? 我告诉他在家乡时曾背过八种祈愿文、《上师会供》《文殊真实名经》及《尊长瑜伽》,现在正在背的是初级因明及《现观庄严论》。
他要我背出一段书中的偈颂,当我背诵的时候,我注意到他在拉帕拉秋索的袍子,然后他要我停下来,并说:「这位祖古非常聪明,我想他会很有成就。」我们和帕拉秋索一起告辞,他的脸上显现出非常满意的神采,并且表示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六天后,一封由摄政签署的书信寄到秘书处,批准我成为左谦祖古。
几年后,由于对通朋仁波切广博学识的景仰,中国国民党政府的文化部长邀请他去中国,之后我就再也没见到他了。他在中国待了五年,后来也在那儿圆寂了.行前他把我交付给他的两位弟子——上师尼玛及上师松纳冈波来照顾。
在哲蚌寺,我和管家住在丹马康村的一楝房中。他是跟随着我由康地来的一位年长僧人。在家里我并不怕他,但当我们抵达拉萨住在一起时,他就完全变了,好像一位暴君,他会因为一点点小事情而打我,他相信这样做是为我好,但却完全缺乏辨别力及普通常识。
每天早上,我在天亮前起床作茶供,时间大约是五点半。我先念诵《文殊赞》,然后开始背书.由于身为祖古,我可以不必参加大众茶供或一般茶会,但若有人以财物供养僧众,我的管家就会强迫我出席。基本上,纵然我缺席,还是会分到一份,但当场参与的喇嘛们,会收到一些额外的供养。这位老僧人(他掌管我全部钱财)舍不得我漏掉任何一分钱的供养。虽然我觉得麻烦,而且也会影响到我的用功,但我还是得听他的。
随后,他就会严格地检查我所背过的书。他认为背书是我的教育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因此他利用我所有空闲的时间,叫我背书给他听。虽然他认得字,但却一点也不了解其中的涵意,有时在无意间,我会使用一些同义字取代课文中的字,意义并没改变,但是由于他没有能力明瞭这样的代换,我就免不了挨他的大巴掌。
接下来,我就会去辩论场参加白天的辩论,而他坚持一定要陪我去。虽然他什么也不懂,但却表现出不可思议的耐力,在寒冷中站上几个小时,像看门狗一样看着我辩论。如果在康村室内辩论,他就会从窗外注意着我.由于这样,有一天很冤枉地挨了一顿打。因为当天我的对手是两位完全不懂该课课文的格西,他们没什么可说的,所以也就没有多少可辩论的。当我回到房中时,老人问我:「你为什么没辩论?」我试着解释,但他的情绪很坏,抓住我的脚踝,使我跌倒,我的头撞在石板地上..之后,又把我拖到厨房,捆在一根柱子上毒打了一顿。
在辩论课后,我就去向上师尼玛及上师松纳冈波学习,他们教导我所背诵课文的涵意。最后,只有等到天黑吃完晚饭,我才会有一点时间可以读书,这是在白天不被允许的事,因为我必须要把时间全都花在背诵上。
老人贪财,这个事实可由我们斯巴达式的饮食表现出来。早上我们吃糌粑团,有时也换吃一点干肉和面条,偶而有酸奶时,那天的早餐就会愉快一些。他每一事都自己做,从不假他人之手。我几乎和外人没有任何接触,因为他从不让别人进入我们的住处;而且除了辩论及上课之外。也不准我去其它地方。我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当他外出办事时,我随后就关上门,不让任何人进入及打扰;上课时,我也是直接走到上课地点,在回来的途中也绝不会停留。
一天,在我去上师尼玛的房间上课的途中,看到一位我认得的年轻喇嘛在前面走,他肩上背着一本书,看起来是要去上课的样子,但他突然改变路线,转入了择尚康村。我觉得很奇怪,因为那儿是不可能会有人来教他的。后来才发觉,他通常会告诉他那位不怎么严格的管家说是去上课,然后又说只是顺路去拜访朋友聊聊天而已。因为我自己从未做过这种事,所以也无法想象怎么有人竟会这样做。
另有一次,当我的管家出门时,一位我父亲的亲戚及以前在家中做裁缝的朋友来拜访.当时他们两位都住在拉萨,可能是听到了我生活的一些情形,所以跑来向我提出建议,他们要我辞退老管家而雇用他们。并且保证提供我老管家没做到的事情——温和地对我、供应好的食物等,并特别强调如果我跟他们在一起,一定会比较快乐些,这对我的学习会很有帮助。我刻意地沉默了一会儿,想到跟着老管家在一起,我已承受了这么多,如果我现在突然改变生活形态,那么以前的努力就完全白费了。
此外,我知道应该对说话太甜的人特别注意。对他们本身来说,照顾我一定有一些利益。我感到他们一定会邀请各类朋友来我的房间,整天无所事事说个不停。结论是——这必定会影响到我的学习。于是拒绝了他们,这令他们非常生气。现在再回想这件事,我也很讶异,当时自己是多么机灵而且幸运!因为如果随顺了他们,对我后来的学习一定有极大的影响。
黎唐康恭(修卓仁波切)
通朋仁波切从不主张,年轻的出家人在对经论还没有奠定深厚的知识之前,就参与公开的讲经法会,因为这样会使他们分心,这将对他们非常不利。当我最初抵达卫藏之时,帕繃卡仁波切正在色拉寺梅学院开示《朗忍》,卡杰康萨仁波切也在汗都大殿讲授中观理聚六论(《中论》、《回诤论》、《七十空性论》、《六十正理论》、《细研磨论》、《宝鬟论》 。由于通朋仁波切对这件事的看法,我并没有参加这两位伟大学者的开示。
七年之后,黎唐康恭(他也被称作修卓仁波切)——这位东藏黎唐地方的著名喇嘛来到拉萨。通朋仁波切在赴中国的途中曾和他住在一起,并请求他照顾我的教育及修行。他在最初抵达时,住在一位高级政府官员的家中。由于通朋仁波切的交代,我应该要去拜望他。如果我到拉萨,通常都会住在我赞助人帕拉秋索的家里,但为了慎重起见,及不确定他对修卓仁波切的看法,我的管家告诉我对此行的目的要保守秘密。
于是我就去拜望修卓仁波切表示敬意并供养羊肉做为见面礼。当他问到我学了多少时,我作了回答;他又问我一个有关的问题时,我明明知道答案,但不知怎么地就是没办法表达。突然间,我不能自止地开始嚎啕大哭。修卓仁波切问我为什么突然情绪爆发,我回答是因为我太想念通朋仁波切的关系。其实这并不是唯一的原因,但我就是无法明确指出这悲伤的来源。
通明仁波切已经离开拉萨两年了。在黎唐时,修库仁波切似最尊敬的礼节对待他。当他们一起旅行时,他会将他的单人轿子让给通朋仁波切,自己则加入其它僧人一起抬着老师前进。这完全证明修卓仁波切是多么尊崇通朋仁波切为一位高量证悟的喇嘛。
修卓仁波切送我一罐饼干及一些钱,叫我自己收藏起来,并说他完全了解由年长管家掌理财务所带给年轻沙弥的困难。但在同时,我那位老管家发觉帕拉秋索与修卓仁波切关系极好,所以在没有通知我之前,就告诉了帕拉秋索我去拜望仁波切的事情。回来时,我发现帕拉秋索正在客厅中和一位上密院的前任住持畅谈,他微笑着对我说:“原来,你是去见修卓仁波切了,对下对?”由于谨记着管家的指示;,我就回答说我并没有去见仁波切。帕拉秋索大声指责:“你在说些什么’刚才你的管家告诉我,今天下午你去拜望他,还带着羊肉礼物送给他。”此时,我舌头打结,窘迫得无以自容。
几个月后,修卓仁波切来到哲蚌寺。当我正在上上师尼玛的课时,听到他小声地对旁人提到,有关安排我去向昂旺詹夏巴学习的事情,他是一位很有学识的出家人。我随即去拜访修卓仁波切。他告诉我,他将举行大威德金刚灌顶,并问我是否想参加?.由于我还记得自己是不被准许参加这些活动的,因此很小心谨慎地回答:「我不知道。」他又说如果我能接受这个灌顶,对我的学习将有帮助;如果丧失了这个机会,在学习上的进展将不会很大。当时他还给了我一些可爱的黄色小珠子。我离开之后,心中一直想着他的话,并盘算着要如何说服管家及上师尼玛让我前去参加。结果,并没有丝毫困难,因为我的管家早在康地老家时,就听说过修卓仁波切具有神通的盛名,他非常相信仁波切的能力,所以并未阻止我去。至于上师尼玛,他是早就已径计划要送我去了。
我接受了灌顶。修卓仁波切知道我每天并没有什么时间,于是告诉我:不需要每天背诵仪轨,只要念诵《文殊真实名经》就可以了。老管家每天给我一些时间念诵,但遇到有辩论课程时,他认为这会花去太多他验收我背书的时间,而断然地连一分钟也不给我,因此我无法每天持续地念诵《文殊真实名经》。由于知道无法反抗,就利用每次步行去辩论场的途中背诵功课。当我到达时,会注意我背到那里,在披上斗蓬之时,脑中先把它记起来。辩论结束后,再继续背诵,在回家的路上把没背完的部分完成。因此,我根本没有时间和任何人讲话,每一分钟对我来说,都是无比的珍贵。   




上师尼玛
在求学的过程中,上师尼玛一直是我最主要的老师。他是一位具有特殊辩论技巧而又才能卓越的学者。他的本尊是密集金刚。虽然他已有很高的证量,但是却依然很谦卑。他的脾气有些火爆,虽然每次发作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学生们却因此而胆颤心惊,这使得学生们觉得他难以侍候.他从未体罚过我,但是却经常喝斥我。
一九O九年他在巴堂出生,从小就显露出对出家生活非常地向往。上师尼玛的一家人虽然住在城里,但是夏天的时候,偶而也会去游牧人那儿,和他们一起住在黑毛毡的帐蓬里。当上师尼玛六岁时,有一天晚上和祖母睡在帐蓬里,看到一张美丽而安详的小孩脸孔,正从通气孔往下凝视着自己。于是把祖母摇醒,要她一起来看,但祖母回答:「乌漆抹黑的一片,叫我怎么看? 」虽然如此,她仍然相信尼玛曾经看到了什么,而且也始终认为他是一个特殊的小孩。
祖母决定送尼玛去拉萨学习,并且希望他能成为一位格西,甚至还为他制作了一个旅途用的小背包。在那时候,这趟拉萨之旅可以长达三个月。十八岁那年,已经出家的上师尼玛在前往拉萨的途中发生了意外,被弹弓打瞎了一只眼睛。刚到寺院时,他贫穷到必须节省燃料来制造蜡烛,以供晚上阅读使用。不久,他渐渐出名,大可以收一群富有的学生,开始过比较舒适的日子,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做,因为他有一些怪癖,其中包括对钱财和物质享受的全然漠视。
当我初遇他时,他是个风格奇特的人,却也是位大辩论家,每个人都很喜欢看他辩论。在我记忆中,他身无分文,住在一间简陋的房子里。他没有固定的侍者,但有时他的学生会来帮忙处理一些日常琐碎的事。他不曾像其它的喇嘛一样,以占卜和修持仪轨来接受供养。以前他常嘲笑经常为人占卜的已故康主尔仁波切说:“你只不过是了解人们的想法而讲一些他们想听的,并非真的替他预测未来,这有什么了不起!”但是后来,一定是有人去请求上师尼玛占卜,而他也基于某种神秘原因,尽力地用这种方式帮助他们。因为有一天,他说:“凡夫真的很奇怪,为了帮助他们,你必须只讲一些他们想听的。”
我每天都到上师尼玛的房里接受教诫。他把书放在一个用木箱制成的书架上,封面再用一块简陋的棉质印花布盖着。有一天,当我们开始上课时,他忽然说:“我不能再教你了,因为我得了痳疯病,要到宗喀巴大师闭开修净罪集资的地方以度残年,你可以拥有我所有的书。”我被震撼得六神无主,现在只要一想起当时的情景,那块曾经被我凝视过的印花布,就会呈现在眼前,它仿佛已深烙在我心中。我奸不容易镇定下来,便问:“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上师告诉我,这是爪亚昌参仁波切说的,他因为占卜极为准确而有名。我告诉他,我要亲自去问昌参仁波切,他心怀焦虑地接受了我的提议。
因为上师已经病了一阵子,而在他的康村,已有两个痳疯病例,于是他开始怀疑自己也得了痳疯病。他曾经派一位学识渊博、来自那耶儿康村名叫洛甲的学僧前去请示昌参仁波切。仁波切回复说,上师的病是被龙干扰而引起的,但是洛甲却把它诠释成痳疯病而告诉上师,使他相信自己得了这种可怕的疾病。
第二天,我和洛甲一起去见昌参仁波切。虽然我不认识他,但早已耳闻他的坏脾气和率直的个性。刚见面时,他很有礼貌,我们客气地交谈。他告诉我,他曾经接受过的许多教授,包括前世上师洛确传授给他的《甘珠尔》。突然间,他注意到了洛甲,大喊:“那个僧人在这里做什么,走开!”我试着解释他是和我一起来的,但是仁波切坚持要他出去。洛甲却一动也不动,最后昌参仁波切说:“这个像公牛一样不听话的僧人是谁?”
之后,当我告诉他上师所担心的事,昌参仁波切大惊,叫道:“我从来没有说过尼玛得了痳疯病!我说他的疾病是被龙干扰而引起的。这就像杰森米拉所说的:“【老师妄想,学生也跟着妄想!】,辩论【声是无常】的伟大学者——竟然是执着【常我」的瑜伽行者。”他勃然大怒。当他最后终于平静下来时,告诉我:“如果修持一些仪轨,你上师的病就会清除。”回去后,我向上师报告这一切,他就念诵祈祷文并修法,于是身体逐渐好转。
与非人相遇
寺里有很多僧人曾经遭受过非人干扰,我也有一次这样的经验。当时我和上师尼玛一起在他房里闭关,修十三尊阎曼德迦(大威德金刚)。那是一个很大的房间。有天晚上,我正入寝时,听到了脚步声,当时房里一片漆黑,我躺着不动,并仔细聆听。我面前摆了一个头颅钵,里面放着供品,忽然间,我听到盖子被打开,过了一会儿又被关上,接着是脚步离开的声音。第二天,我发现里面原先所供的茶只剩下一点点。我始终没有查出它到底是什么,也许是一个饿鬼或某种鬼神来这里作怪。因为当时房里很暗,我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是那些声响和脚步声,至今仍令我记忆犹新。
有时候在我的房间里,可以闻到琥珀的香味,有时是「强」(青稞啤酒)的味道,这些都是显示有非人的迹象。在哲蚌,我因能够帮助被非人附身或受干扰的人解决问题而有名。我并不知道自己的这种能力是怎么来的,或许是本尊的加持,或者来自于持咒。
有一次,帕拉秋索的会计员请我和上师尼玛一起去为拉萨的昌盛而修法。仪轨结束后,上师很快就离开了,而我并不急着走。过了一会儿,当我穿好了鞋准备离开时,有一位妇人两腋被撑着带进来。会计员悄悄地告诉我,她被附身了,希望我能想办法帮忙她。她很安静,不像其它被附身的人会尖叫或吵闹,但是表情颇具挑衅和攻击性。她用圆滚滚而带着威胁的眼神瞪着我,仿佛要揍我似的。我问她——其实是附在她身上的鬼神——是谁? .她始终瞪着我而不作答。
传说中,鬼是从人的无名指出入,如果把那个人的手指用线绑紧,可以防止它们逃走,如此一来,鬼神被困在里面,就能让它答应不再干扰这个人。于是我用一条线绑住那位妇人的手指,并且从口袋中掏出一些白芥茉,这种东西经过了密教仪轨的加持,是很具威力的。我点燃它,并将它的气味吹到这位妇人的脸上。附在她身上的东西开始尖叫,并说她正置身在荆棘丛中。我再一次问她是谁? .她说她来自哲蚌附近的一个村落。那天早上,当她去市场买东西时,遇到这位邻居,竟不和她说话,因此一气之下就附在她身上。她显然是一位女巫,到处去伤害别人并且附在他们身上。我并未对她再作进一步的查询,我揣测她可能是在入睡的时候令灵魂出窍去附在别人身上,或是她有分成两个身的能力。不管怎样,当时她非常害怕,我要她对着哲蚌波庄的班丹拉姆(吉祥天女》承诺,不再千扰这位妇人。
第五世达赖喇嘛在哲蚌的寝宫,拥有好几尊吉祥天女的圣像。其中有一尊是银制的,与人同高。但是我当时所指的,是另一尊来自哲蚌下方的村落中,一位已故妇人的金身(肉身圣像) 。这位妇人善于编织精细的羊毛布料,听说她是吉祥天女的化身.很显然地,当达赖喇嘛在寝宫念诵祈请文召请吉祥天女时,是藉由这个女人化现,而后来她也在此寝宫去世。她的金身在六O年代被中共搬走,后来又搬回哲蚌宫中。曾经看过她金身的人说,它就像是一个小孩的身体,因为圣者的遗体经常是会收缩的,这就是为什么这些遗体在被保存的时候会变成这么小。总之,鬼神通常很怕这尊圣者的金身,只要一提到它,就足以把鬼神驱走。后来,被附身的这位妇人的先生,因为感恩而来拜访我,并说他太太已经复原了。
多年以后,我到了印度,也有另外一椿类似的事件在拉达克发生。当时我住在司壁徒寺院,寺院的山脚下住了一位众所皆知会附身的女巫.邻居都很怕她,为了避免她恶作剧,他们经常送她礼物并邀请她一起用餐。我从来不去接近她,却注意到她会回避我,并且躲得远远的。那时。寺院附近有一户人家的女孩被附身,虽然这位女孩看起来很镇静,但是她的行为却与从前大不相同。她开始唱一些淫秽的歌曲,并且常常对人抛媚眼,这两种行为正是女巫的特征。有人把这位女孩带来见我,女巫承认自己附在这女孩的身上,并且答应不再干扰她,我便不再追究。只要她不干扰太多人,我并不想逼她太紧,或是直接与她对质,因为她也很可能是吉祥天女的化现。
弟子们
我继续勤奋地修学,为格西学位作准备,同时也开始收学生。虽然有很多人想向我求教,但是我只接受那些真正能奉献自己的人,而不在乎他们的地位或背景如何。有一次,听到有人在门外低语,我从窗户望出去,看到了两位以生活散漫出名的年轻喇嘛,我猜他们是想来向我求教的。我知道他们并不是真的有心向我学习,更不认同他们那种从一位喇嘛换过一位喇嘛、以不严谨的动机向他们收集知识的心态.
我心想:干脆想办法一开始就令他们难堪,知难而退,或者令他们了解为什么我要拒绝他们。那时我的老管家因为胸膜炎已经去世,于是我和一位叫润辛的出家人同住。我不经意地大声说:“有一些僧人在外面托钵,你就给他们一点糌粑吧!” 润辛不太聪明,他拿了一把糌粑,打开门后就递给其中的一位,他当然不肯接受。润辛就把糌粑往他们身上丢去,这使得他们精致的毛质僧袍上洒满了糌粑。其中一位非常愤怒地向润辛抗议,并骂他:“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求学,我曾到过色拉向某某和某某求教。”之后他们都没有再来,这样也好。我知道我是以正确的动机来处理这件事情,所以一点都不后悔。
一九五O年前后,我成为德柱仁波切的老师,他是肯拉万秋(第十二世达赖喇嘛成烈嘉措时期的摄政)的转世。德柱仁波切是在耶西朗杜家转世的,这是第十三世达赖喇嘛的家族之一。他的叔叔郎杜在他出生的时候是瑞廷摄政的总理,有一阵子,曾经企图为他争取成为第十四世达赖喇嘛的人选。他叔叔宣称有一些瑞相足以支持这个主张,例如十三世达赖喇嘛圆寂不久,他们看到从耶西朗杜的房子发出一道红光,还有一匹马从诺布尔卡的马厩逃到耶西的家中。很多人目睹这些瑞相,但是他们意见分歧,其中有些人说这是下一任达赖喇嘛的转世会在那个房子出生的必然微兆;而另一些人则坚持那是肯拉万秋转世的征兆。然而,瑞廷仁波切觉得正确的指示应该是湖中的观境所显现的,因而坚持拉因敦珠才是真正的达赖喇嘛人选,他也就是日后成为达赖喇嘛的安多小孩。
德柱仁波切有三位老师,我是其中的第三位,前两位由于不同的原因都已经离开了,而我是透过嘉栋神谕的提示任职的。我并不热衷当贵族喇嘛的老师,由于我的护持者帕拉秋索的力劝,才接受这个职位。德柱仁波切的前二、三世转世都在幼年早逝,所以这一世的他被小心翼翼地呵护着。瑞廷仁波切为他赐名江配卡桑。虽然他有学习经论的基础,但并未非常用心地投入,同时他也有高血压的病症。
他考格西时,得到荣誉的第一名,那是给曾当摄政而转世者的特殊名位,因为像这样高阶位的喇嘛,依惯例必须坐在宝座上,如果没有学术上的荣誉,他们坐在上面会使场面显得很尴尬。当然很多人内心对得到真实的第一名和被授予荣誉第一名的人,在两者之间会作一些分别。当德柱仁波切考格西时,得到真实第一名的是上师耶西当柱——现任的甘丹墀巴。德柱仁波切后来留在西藏,听说拉萨人民对他非常有信心。然而近来我听说他已经改变态度,比较倾向中共,下知这个消息是否可信。
格西学位分成四个层次,从下往上包括多郎、错格朗巴、林塞、和拉郎巴。应试者应该考那一种格西,一般是由住持来决定。轮到我应考时,洛色林的住持桑巴堪布建议我考拉郎巴格西。格鲁巴教派的四种格西中,只有拉郎巴格西可以让他们从学院住持步步晋升到甘丹墀巴的宝座。因为我不曾希望担任公职,于是告诉住持我比较想考林塞格西.但他说,一位精通经典的喇嘛不应该拥有较低等的格西学位,更何况我的前世是一位拉郎巴格西.由于堪布的坚持,我听从了他的建议。依照传统,拉郎巴格西的应试者一共有十六位,其中各学院的代表人数每年不同。住持告诉我,今年由我独自代表洛色林学院参加考试,这和他以前参加考试时的状况相同,这种情况每十年或十二年才会发生一次。
二十五岁那年,我有了参加格西考试的资格。再来人并不需要等候考试的名额,一旦他们完成十五年学业。就拥有报考资格;而一般僧众则必须再等十年或十五年,才有机会轮到格西的考试。上师尼玛等了十年左右,在我拿到学位的前一年,他才拿到学位。那时达赖喇嘛在多模,大约在同时,上师尼玛被任职为沙克堪布(相当于学院住持) ,但是他并不需要担负责任,因为沙克学院实质上已经不存在了,住持头衔只是授予的一种荣誉。
在考格西时,第一场也是最重要的一场,是在最后公开辩论之前的夏天举行,那时所有的应考者要到诺布林卡,在达赖喇嘛专属的辩经对手面前辩经。这场考试很重要,因为最后的评判是由这场考试的主考官推荐而定。我准备了好几个月,试着模拟我的对手可能会提出的种种问题点,并且针对问题准备作答,这叫做「沙盘演练」。有些辩经者事先会作这样的谋略,但有些则没有,而我相信它是很有用的。因为当我预先看到一个困难点时,我会及早作准备,因而能将争论点拉到对自己比较有利的范围。
我和所有的应试者都很熟,还认出了甘丹寺的住持沙哲、上师卡路瓦、洛桑却配(拉丁仁波切的老师) ,还有来自色拉寺杰学院的上师罗卡,对我而言,他们都是最具潜在威胁的挑战者。上师罗卡是一位嘴巴说个不停的人,当辩经正要开始时,他问我:「年轻人,你不是才二十五岁吗,」我说:「是的。」然后他说:「当我刚开始学习经典的时候,你的前世还活着.」我知道他是想在辩经前,让我意识到自己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小伙子而感到怯弱。我回答:「当我在学习中观时,你还在拉卡夏家。」这句话立即封了他的口。其它所有的格西对他的夸口都感到很厌烦,这时全都爆笑如雷。因为上师罗卡曾经参与色拉寺杰学院和西藏政府的纷争而被刑罚,他被铁链绑着送到政府官员拉卡夏的家里,关了一阵子。
我并非不喜欢上师罗卡,但既然他要讽刺我,只好以牙还牙.如果我在格西当中是属于比较软弱的话,我不可能会这么迅速地以其入之道还治其人。在达赖喇嘛的辩经对手前欺凌弱小是粗鲁的行为,他们希望我们以尊重的态度来对待身处困境的同行。我那样做能够避免尴尬的场面发生,因为他们很难淘汰已经过精挑细选的任何一位应试者;而另一方面,又难以支持一位被公开讥笑的应试者。一位应试者也许某一天会由于各种状况而表现得不好,或者他可能是一位大学者但却缺乏辩经的技巧;或是缺乏发展这种技巧所需的主动积极和挑战的个性。当然,如果你所面对的是一位只善于辩经技巧的人,那就不能让你的对手太得逞,而且也没有人会在意你这样做。
考试时一共有五个学科,每三位应试者会分配到一个学科。我知道最先考的学科是决定整场辩经考试成绩的主要关键。如果第一个学科很困难,使得应考者又疲惫又迷糊的话,由于头脑的灵敏度已减弱,即使后面的科目比较简单,他也很难应付。如果第一个科目较简单,考者的勇气会增加,就算再遇到更困难的问题也都能够应付。我所分配到的科目是戒律,辩论的对手是一位来自高满名叫方索的蒙古僧人。他先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这使我在面对下一位有名而自负的色拉格西时,能够较占优势。虽然这位色拉格西是一位具有潜在威胁性的挑战者,但他却让自己陷入尴尬的局面,因而很快地我就能指出他立论的缺失。之后,辩经进行得很顺利,我的对手找不到什么话说,不久这场考试就结束了.
在诺布林卡的辩经考试结束后,另一关最重要的考试是在接下来的冬天举行。那是在洛色林大殿内由所有的应考者依次和资深的出家人辩经。这场辩经对肯定格西的名声是很重要的,但并不会真的影响他们在最后一场考试的名次。最后一场考试是在大祈愿节时的辩经,幸运之神依然眷顾着我。那天早上,达赖喇嘛做了一段长篇的开示,所以在辩经时,我们并没有时间互相论辩攻击,只是在极短的时间内作形式上的辩经。基本上,应试者的名次早在夏天时于诺布林卡的辩经会上已大致确定了,因此,除非考者在大祈愿节的辩经表现得非常糟糕,否则他的名次大概不会受到影响。因为我在诺布林卡辩经时表现得很好,所以得到了第一名。七位最好的格西也依次排名,而其余的人只取得了拉郎巴格西学位。


密教学院
在我取得格西学位以后,我便到举昧密教学院就学,一直到一九五八年。密教学院有两种学僧,一种是格西,就像我一样;另一种叫「克林巴」,他们已经修学过寺院的课程,并且经由面试进入学院,这些僧人必须承担一些诸如厨房这样的例行工作,而格西则可以免除。对那些因离家乡太远而无法得到家里补助,较贫苦的格西,例如蒙古人,当他们到了密教学院以后,生活状况反而改善了。因为举昧学院有很多资产,会分配给僧人丰富的谷粮.
在密教学院,格西们主要修学的学科是由住持教授批注密教经典的《四家合注》,学习的时间是三至四个月。首先,住持会念诵密集金刚中最重要的一段经文,然后是《明灯论》  (解释密集的论典) 、月称菩萨对《明灯论》的论释,以及宗喀巴大师对《明灯论》的论释,叫做《注释疏》。之后,我们会查阅并解释科判。当主持大声朗诵时,格西们坐着并把木制的书盒放在面前,万一住持念错时,他们会用一枝小棒子轻敲书盒。通常他们会把棒子放在书盒里,但有时会因此而产生一些滑稽事件。例如,当住持发讯号要驱走鬼神,他们会把书盒突然盖上,这是从拉罗沙瓦时代就有的习俗,听说当时他把书盒盖起来的时候,会使河流对岸的羊群如同听到雷霹声,而四处奔窜。现在做这个动作之前,格西们事先会被通知,但即便如此,仍有人会疏忽。因为如果没有先把棒子从书盒中拿出来,当盖起来的时候,盒盖会被棒子卡住而打转。虽然密教学院纪律森严,不能容忍违规事件,但是发生这类事情时,他们通常是一笑置之。
学完《四家合注》之后,住持会在奇美谷教授《胜乐密意明解》这本书。到了冬天,则在甘丹寺教授《生起次第悉地海藏》及《圆满次第五次第明炬解》。进密教学院学习的格西,主要是为了从住持那里得到这些经典的解释。将这些学科学成需要花上一年左右的时间。除此之外,格西们还会阅读其它的密敦经典。学期结束后,格西只需要参加比较重要的密教集会,之后他们至少必须留在举昧一年,并到各地参与密教仪轨的修持。同样地克林巴也必须留下来,但他们至少要留六年。每一个新的年度是从大祈愿节后开始,通常会在拉萨附近的修阁待上二十天。密教学院在那里有几个集会场所,我们就睡在里面.一早起来就唱诵大威德金刚、胜乐金刚和密集金刚等的本尊观想仪轨。接着我们会到卫藏的各个学院和寺院,停留几天到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年的游学过程中,包括了一个半月的结夏安居。
举昧的纪律非常严格。在有集会的日子,僧众必须睡在大殿。学院不供应住宿,格西必须在拉萨寻找自己的住所。而夏天又规定不准穿鞋,所以如果上午我要到举昧的大殿参加辩经,就必须赤脚走过拉萨崎岖不平的街道,双脚会因此而起水泡.即使是较平坦的街道,走在上面也会觉得脚底很冷。经过了一段时日,我的脚掌边长了一层厚厚的皮。后来我终于想到一个不会被人察觉的解决办法:买了皮肤色的布贴在脚底。我曾想到要买一些肉色的袜子,但是它们有纹路,我怕会被注意到。
当所有基本的要求都达成以后,格西可以随意离开密教学院; 但是那些在最后的考试中得到名次的格西,必须从达赖喇嘛的专属辩论对手中取得特别许可才能离开。我在举昧五年,并且依照规定当了六个月的纠察师。之后,觉得是离开的时候了。如果我继续留下来。将有资格当助理住持(喇嘛翁泽)  ,然后升为住持,等待一段时日后就会成为甘丹墀巴宝座的继承人,然而我自觉无法胜任这个职位。
我前去征询达赖喇嘛较资深的专属辩经对手嘉错林,告诉他我想在学院待满六年后就离开.他说:“如果你一离开就表示要放弃晋升甘丹墀巴宝座的机会,这是很重要的决定,你不能一意孤行,必须去问神谕或请一位高量的喇嘛占卜,确定你的辞职是对的。”他又说,如果我这样做,不管怎么决定.都会得到护法神的加持,对我是有好处的。
我去请示涅仲神谕,并问他怎么做最好:我应该留在哲蚌? 还是回家乡,或留在举昧?
他的回答是我最好辞职。之后,我又问嘉栋神谕同样的问题,而他给我的是同一个答案,还有哲蚌的女护法神天玛也一样。我带着这三位护法的回答和一条卡达去见嘉错林,他接受了我的辞职.如果当时我没有辞职,就会在现任以及前任甘丹墀巴之前,担任这个职位,因为我比他们较早取得格西学位。我感到欢喜,因为可以自由地过着平静的生活。




一九六七年,为了亲近法王以及他的两位亲教师。我搬到达隆沙拉。林仁波切以及浙江仁波切都希望我担任马纳里一间小寺院的住持,因为那里有些内部的问题。我在那儿待了大约三年,把事情解决,也建立了完整的纪律。之后,又搬回达隆莎拉。
那时,上师也从达鲁西搬到达隆沙拉,住在林仁波切房子下方的一间小屋中,大部份的时间都在闭关.一九八O年,他搬到一位从国外回来的弟子家中与他共住,并经常在辩经学院教学。每年冬天,也到南印度卡拉格卡重建的洛色林学院教学三个月。我则过了好几年平静的日子,一九七八年第一次出国,并在美国夏洛兹维尔德维吉尼亚大学从事教学一年。
一九八六年我担任大昭寺的住持。我把大部分时间花在闭关和教导大昭寺僧众,同时也应法王达赖喇嘛的指示,将一些珍贵的传承教法传授给想学的人。同年,上师的心脏越来越弱,八月,他仍坚持去南印度的洛色林,十月就圆寂了。那时法王正在达隆沙拉传授密集金刚灌顶,法王在灌顶结束,举行荟供之前,宣布这个消息。
一九八七年,我到芒迦并在洛色林学院教学,其中包括对哲蚌、色拉、甘丹三大寺来的僧人传授一个大约四十种灌顶的教授。现在我已经从大昭寺的住持退下来,大部分时间都住在达隆沙拉,也不定期地出国访问国外的中心、拉达克寺院以及在南印度的洛色林学院。我仍期待有一天能回到西藏,但希望能在更理想的情况之下实现这个愿望。


    这篇自传,是由仁波切口述。金耶喜记录而成。感谢大溪择林对本文孜孜不倦地校稿,并且澄清了许多历史细节和藏文拼音。

    感谢DODO师兄提供原本,刘耀里师兄的录入,本文有删节。
发表于 2007-9-14 19:07 | 显示全部楼层
顶礼众师之师丹玛洛确仁波切!
祈愿仁波切长久驻世!
发表于 2007-9-14 21:14 | 显示全部楼层
还要谢谢DODO师兄:lol
发表于 2007-9-14 21:35 | 显示全部楼层
顶礼众师之师丹玛洛确仁波切!
至尊上师身寿永稳固 妙善法业普及遍十方善慧教法炬光照三域 众生未尽祈请恒常住   祈愿仁波切长久驻世!
发表于 2007-9-18 09:09 | 显示全部楼层
:victory:

至心顶礼仁波且.愿仁波且长久住世,法轮转无休.
真心感谢随喜梵唱师兄
发表于 2007-9-21 11:53 | 显示全部楼层
顶礼众师之师丹玛洛确仁波切!
发表于 2007-9-23 13:32 | 显示全部楼层
顶礼仁波切
发表于 2007-9-26 11:49 | 显示全部楼层
顶礼众师之师丹玛洛确仁波切!
发表于 2007-9-26 23:02 | 显示全部楼层
頂理眾師之師 登馬洛確仁波切

06年10/22台灣台中仁波切口傳入中論  我在

06年11/13台北,北頭,傳八關齋戒    我在

06年11/17台北口傳菩提心讚(寶炬頌)    我在

祈願上師長久住世,利益眾生!

誠心感謝,隨喜梵唱師兄.....
发表于 2007-9-30 11:22 | 显示全部楼层
顶礼丹玛洛确仁波切!
顶礼阿扎仁波切!
发表于 2008-9-16 15:15 | 显示全部楼层
至诚顶礼仁波切!
发表于 2008-9-18 01:02 | 显示全部楼层
听上师说过:
“仁波切是在格鲁派中, 除了嘉瓦仁波切以外, 海外传法灌顶最多的金刚上师”, 确是许多上师的上师, 所以“众师之师”不虚也. 另外甘丹寺夏学院的拉谛仁波切亦是著名上师, 为当今赤江仁波切化身的指定上师, 可惜赤江仁波切因人为因素而长久瑞士. 二位上师在国内较不为人知, 殊为可惜.

丹玛仁波切(另译登马洛确仁波切)另有本简传”我在雪域的生命”, 在台湾己翻译以繁体字发行.

2000年于尼泊尔柯盘寺朝拜丹玛洛确仁波切时, 聊到他在拉萨考拉然巴格西详情时, 惊然发现仁波切竟是 1951年于大昭寺通过拉然巴格西, 与色拉寺担任17年堪布的堪苏格西 坚赞释迦, 以及甘珠仁波切(西藏自治区特称, 在青海玉树要称”冈萨却吉仁波切”-新寺法_王至宝)是同一年;提到二位上师时,仁波切似乎沈入忆念感怀的神情,他说与甘珠仁波切是二寺扎仓(哲绷洛色林与色拉杰)的主辩对手;同样的,1999年在青海玉树朝见甘珠仁波切时,他亦忆念起与色拉寺堪苏老师父坚赞释迦是寺内二位主辩对手,常在主要节目于大殿内以辩经做供养.二位仁波切都流露出感怀当年赐慧的辩经同伴之相似神情.

1959前考取拉然巴格西并进入上下密院,受过完整圆满般若蜜与金刚乘(汉称显密)教育修持的上师现己殊稀少,而色拉老师父与甘珠仁波切可能是国内硕存(恕末学寡学,如国内尚有如此上师,恳请告知简介,无量随喜),惜皆入灭.二位上师对藏地戒律与经论贡献极大.而丹玛洛确仁波切现尚于国外遍宏显密教法.真是赞叹1951那一年至少出了三位殊胜无比的拉然巴格西.

迦央协饶


1959前考取拉然巴格西并进入上下密院,受过完整圆满般若蜜与金刚乘(汉称显密)教育修持的上师现己殊稀少,而色拉老师父与甘珠仁波切可能是国内硕存(恕末学寡闻,如国内尚有如此上师,恳请告知简介,无量随喜),惜皆入灭.二位上师对藏地戒律与经论贡献极大.而丹玛洛却仁波切现尚于国外遍宏显密教法.真是赞叹1951那一年至少出了三位殊胜无比的拉然巴格西.

迦央协饶

[ 本帖最后由 tibetken 于 2008-9-18 01:52 编辑 ]
发表于 2008-9-18 01:05 | 显示全部楼层
不好意思, 没注意到上面己有大部份"在雪域的生命"文稿, 无量随喜师兄们的法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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