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启蒙期的高僧
——高僧:历史的、哲学的;事功的、学修(义理与实践)的
如题:高僧:历史的、哲学的?事功的、学修(义理与实践)的?或者说,对现实版高僧的定位。
先从格鲁史前史说起:《高僧传》、《续高僧传》对高僧的定位,是比较宽泛,也别类分门的,其《高僧传》,分译经、义解、神异、习禅、明律、亡身、诵经、兴福、经师、唱导,这十门;《续高僧传》,则略变动上述体例,分为:译经、义解、习禅、明律、护法、感通、遗身、读诵、兴福、杂科,十门。
格鲁汉传史,正式成建制的涌入汉地,算起来,应该尚不足一百年,其间自然涌现出一批、又一批高僧大德,当然也有现、当代意义上的高僧、传承,但说实话,至今仅能说处于启蒙期。启蒙期的大师,更多肩负的(或实际起作用的)是启蒙期的责任,几乎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类型的玄奘、义净版高僧,而是有时代局限性的高僧。
启蒙时代的高僧,是历史的高僧,未必同时能是哲学的、义理的;同样,如果是义理的译师、讲师,又多半难是事功的。后人看这样的“高僧”,应该注意不要出现不适当的误读或误植:传承弟子和旁观者都不必把大德当作全能选手,崇拜或指责其能不能是全能的高僧大德,而给与其恰如其分的定位。这显然并不容易,特别是对传承弟子而言,但又确实是应该做到的。我们不会要求,姚明作为一个出色的篮球运动员,既是篮下的霸主,又必须狂砍三分球、做好助攻,做到场场五双或六双。同样,我们也不必要求,启蒙期的高僧,能身兼百能。
对汉传格鲁启蒙期的高僧,历来,其传承弟子们常常表现得过于狂热而近乎造神,甚至祭出了两个凡是:“凡是老师说的就是对的!”“凡是和老师说得不一样就是错的!”服从这条的就是自己人,质疑者便是谤僧、谤法、谤传承!似乎师傅、师爷、师祖,便完全是真理的尺度;同宗的尚可以互通有无,不同宗者,甚至过寺门而不入、或竟不许入!这类事情,是完全不理智,也不格鲁的。。。。。。
又有一类旁观者,见大德行事“突兀”,便质疑此僧的品德和教法——适当的警觉固然不错,但仍需要小心判别,避免一刀切。启蒙期的“历史的高僧”,并不一定熟悉格鲁的一般规范(比如灌顶、传法的规矩)或者特殊教法(比如量论、应成的善说),也就是说,他未必身兼“哲学的高僧”与“历史的高僧”。苛求这样的“高僧”以理论或实践诸问题,以为不格鲁,或不太格鲁,这同样是对启蒙期的“高僧”不现实的要求。
拿汉传佛教史来做比方:汉魏两晋,甚至延续到南北朝时期,是佛教的初传时期,很多著名高僧的观点,甚至是典型的玄学、持有灵魂不灭论,但他对中国佛教发展之贡献极大——这便是“历史的高僧”。又如“*末*大师”,放到晋唐便是三流作家,但在*朝就是中流砥柱,他们“历史”的贡献不能抹煞。若因为彼等是“(历史的)高僧”进而全盘接纳他们的“哲学”进而推崇之,祖述之,则尚不知云何为学述!
邓爷爷说:实事求是。我们对启蒙期的高僧也应该这样来看。
总之,对待启蒙期高僧的问题,我们只有把持好我们一贯的法宝——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