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固族我很早就知道,是因为我认识的一位当年的青年俊彦,就是因为研究裕固族民歌和匈牙利民歌之间的关系而成为当年的文化部特殊人才,一举成名-----当然现在他也是退休之人了,而且重病在身。
“在遥远的东欧,有一个民族的民歌和裕固族西部民歌有着相近的歌词结构,基本相同的音乐特点。甚至有个别曲调也几乎能“吻合”起来,像是一首歌曲的不同变奏,这个民族就是居住在多瑙河之畔的匈牙利族。匈牙利古代摇篮曲专用衬词“beli”和西部裕固族催眠歌的专用衬词发音完全一样。
据史书记载,公元46年匈奴遭旱蝗灾害,草木尽枯,人畜饥疫,死耗过半。乌恒族乘弱进攻,匈奴大败,分为南北两部。后来南匈奴呼韩邪单于臣服于汉,南匈奴人逐渐融合到汉族和其他少数民族中。北匈奴则于公元91年离开了我国北方草原,走上了西迁的漫长征途。据历史学家齐思和考证,北匈奴经过长期跋涉最后终于到达匈牙利平原,并打败东、西哥特和其他日尔曼部落,建立了一个强大的匈奴帝国。公元453年,匈奴帝国国王阿提拉正在筹划进攻东罗马时忽然暴卒,不久匈奴帝国就崩溃了。一部分匈奴人跑到伏尔加河流域,一部分匈奴人就在匈牙利定居下来。[3]
《魏书》卷一百三《高车传》说:敕勒“其先,匈奴之甥也”。《新唐书》卷二百十七上《回鹘传》说:“回纥,其先匈奴也。”这两种说法虽然不完全相同,
但都说明西部裕固人的先民敕勒和回鹘,与匈奴有密切的关系。《魏书》上还说,敕勒的语言“略与匈奴同,而时有小异”。所以,西部民歌和匈牙利民歌之间的共同因素,当是匈奴民歌和裕固族先民丁零、敕勒、回鹘民歌之间的共同因素,一方面被匈奴人带到遥远的东欧保存了下来,另一方面被裕固人保存下来。而这些特点至迟是在公元1世纪以前就形成的。因此,裕固族西部民歌和西部裕固语一样古老,代表了回鹘西迁之前民间音乐的风格,可为研究古代回鹘另一支后裔维吾尔族民间音乐时提供活着的古代“标本”。[4]
也就是说,维吾尔族音乐中与西部裕固族民歌的共同因素,应当是公元840年回鹘西迁之前就存在在维吾尔族音乐中的古代回鹘音乐因素,而维吾尔族音乐中与西部裕固族民歌的不同因素,应当是回鹘西迁之后才吸收到维吾尔族音乐中来的因素。”
以上是他自己的文章
河西走廊中部肃南县的裕固族,其西部是古代回鹘一支的后裔。无论从族称及其演变,或是其含义来说,裕固族与古代回鹘人是一脉相承的。回鹘又称回纥,其先民是匈奴、敕勒。公元46年,匈奴分为南北两部。南匈奴臣服于汉王朝,留在了中国,遂于汉族及其他少数民族融合。北匈奴则走上了漫长的西迁征途,并于公元374年(东晋宁康二年)到达匈牙利平原。他们打败了东、西哥特和其他日尔曼部落,建立了强大的匈奴帝国。五世纪中叶,匈奴人迁徙到伏尔加河流域和高加索一带,另一部分人在匈牙利定居下来。
杜亚雄弄清楚裕固族族源,简直不比历史系的学生查找的历史文献少。知道了裕固族的族源后,杜亚雄再沿着匈奴西迁的路线考察沿途的国家及其最后的定居地匈牙利,把这些国家的民歌与裕固族民歌作一比较研究,看能找出多少共同的特点来。
于是,杜亚雄把维吾尔族、突厥语诸民族、阿尔泰语诸民族和匈牙利族的有代表性的民歌分别与裕固族西部民歌作一比较研究,发现裕固族与维吾尔族二者民歌没有相近似的旋律,风格相去甚远。而与突厥语系、阿尔泰语系诸民族民歌有较多的共同点,但也有不少差异。匈牙利族的民歌与裕固族却有不少共同的特点:它们都是五声音阶,采用五度结构,前短后长的节奏型,变节拍,在有曲首的条件下,以曲首音调贯穿全曲,终止式。由于突厥人、匈奴人和裕固族的先民敕勒人、丁零人关系密切,语言相近,所以保存在裕固族民歌中的古代因素不仅是丁零、敕勒、回鹘民歌的特点,也是突厥、匈奴民歌的特点。这些突厥语诸民族、阿尔泰语诸民族的地区和国家,正是匈奴西迁所经历过的地方。
杜亚雄还注意到,匈牙利人的语言和音乐与其周围的民族差异极大。这是因为古代匈奴人把自己的民歌带到了匈牙利平原并保存下来,才造成地域相近,语言和音乐与周围的民族不同的原因。由于匈牙利这名称是从"匈"演变来的,所以有研究者称,匈奴人是匈牙利人的祖先。但也有研究者依据匈牙利人自称"马扎尔",认为匈牙利人的先民是公元896年从东方迁到喀尔巴阡盆地的马扎尔人。据《匈牙利史》介绍,马扎尔人长期迁移过程中,基本与突厥人长期杂居。至今匈牙利语言中还保存着200布尔加尔词汇,便是证明。匈牙利文称"布尔加尔"为"匈人布尔加尔"。突厥学家捷尼舍夫的解释是,建立在匈牙利平原的匈奴帝国崩溃后,一部分匈奴人迁移到伏尔加河流域和高加索,组成突厥氏族联盟和各自独立的汗国。布尔加尔人正是这部分匈奴的后裔。所以匈牙利才用了“匈”这个前缀词即“匈奴”。
有意思的是,匈牙利的历史和族源问题,不仅引起中国史学家的关注,而且早在1819年匈牙利就有一位名叫克勒希·乔马·山道尔的学者,不远万里到中国来寻"根"。他经过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埃及、叙利亚等国,到了印度。一路上,他学习藏语、藏文(裕固族人信奉喇嘛教,并有一部分说藏语,用藏文。有的上层人士还用藏文记录本民族语言)。正当他准备跨越青藏高原到河西走廊去时,不幸病死在途中。
匈牙利上世纪有两位音乐学家柯达伊和巴托克,在研究匈牙利民间音乐之源的问题上最有代表性。柯达伊推测匈牙利民间音乐是“那个几千年悠久而伟大的亚洲音乐文化最边缘的支流”。这个“几千年悠久而伟大的”国家显然指中国。而巴托克虽然限于条件不能作深入的探讨,但他“仍然怀疑我们的五声体系中是否保留着亚洲音乐文化的痕迹。”柯达伊和巴托克由于历史条件的限制都没有论及匈奴音乐对匈牙利民间音乐的影响,但杜亚雄通过自己近20年的艰苦研究,指出“匈奴音乐文化的确是匈牙利民间音乐的渊源之一”,对柯达伊的结论做了补充,也证实了巴托克的猜想。
以上是别人对他的评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