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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印慶朝聖團第一次看見小赤巴仁寶哲的時候, 就是不知究理地跟大隊在師公樓二樓仁寶哲的房裡拜見, (因為該次行程見了好多位仁寶哲, 所以我也不以為意, 反正都是隨緣參拜, 我心裡只認得師父和師公,其它的名字太長, 記不住) 唯一印象是這位仁寶哲是個小孩, 特別之處是他房裡放著前世的靈骨塔。(很汗, 我當時真的不知道這位赤巴就是師父自傳中的那位仁寶哲.)
2011年, 前往瓦拉納西聽法再度相遇, 仁寶哲長高了, 我在記憶裡搜尋, 實在沒太大印象, 所以就撇除了他特別的身份, 沒有一般情况下的恭矜, 倒以朋輩相待了, 他就像一個相識巳久, 別後重逢的小兄弟(以身高算) ;他一點架子也沒有, 在感情上, 他更像個自家子侄.,沉實, 憨厚, 善良的少年。
瓦拉納西是個小小鎮, 但因為法會關係而聚集了幾萬僧俗, 狹小的路上很擠, 而且大部份都是紅袍,背影, 路上分不出誰是誰,我們這些人生路不熟, 語言又不通的外地人口上不說, 心裡其實挺怕走失. 小仁寶往往默默地走在一旁, 我們有時跟不上, 在惶惶四望的時侯, 就會看見他在一旁等我們, 我們很過意不去地道謝, 他就點點頭, 微笑也沒說什麽. 我覺得他像趕羊人, 我們是羊, 呵呵!
回到酒店, 大家都各自回房, 他就自已在陽台廻廊上,看看走走, 人一多他就默默走開。每天都是這樣, 不多話。我問他, 以後長大會說法的吧 ? 他想了想, 答我: 會的. 我問會用漢語說法嗎, 他沒答我。我說, 我們漢人真的很需要藏傳佛教那殊勝的系統教法,如果不用額外翻譯…他問我法會上的漢語翻譯好嗎.( 因為現場是採用即時翻譯的廣播系統, 我們各自選取自己的語言頻道的.) 我說非常棒!我在法會上錄了漢語翻譯, 錄音棒,晚上回去要在他們那邊充電。第二天, 小仁寶哲突然告訢我:「昨晚我稍微聽了一下你的漢語錄音……有點難…」我說,可能是台灣口音, 你聽不慣。但是, 那一刻, 我很感動。我說, 可以的話, 真的希望你能用漢語直接說法。
小仁寶哲很平實, 也很努力, 我問他平時有什麼娛樂, 他笑笑;我問他,有沒有自己的電腦,他說現在還不可以拥有自已的電腦,主要要上學;我問他,師公會不會考你,他說會關心啦,格勒格西教得很嚴;我問他,想媽媽嗎?他說來印度後就沒見過,不過畢業時他們会來看我…我心不禁淒涼,我是凡夫俗子, 這刻只想起,人間母子情,換作我,怎麽過!
瓦拉納西那幾天天氣奇冷, 我們的課後娛樂是大家口吐白氣,斗斗誰的白氣長!
和仁寶哲同行,唯一的規矩是同桌吃飯,一定要等仁寶哲先筷。有天,我真的很餓,我說我可不可以吃兩份餐,南傑格西說你真吃得下嗎?我說,我不肯定,但我真的很餓!我正惆躇,小仁寶哲說你叫两個吧,真不行,我幫你。真有義氣的善良孩子,後來,饝饝來了,還真多隻!呵呵!
小仁寶哲難得出門,本來行程是在法會後再去和師父會合去朝聖, 但後來有點事, 師公臨時取消行程, 馬上回色拉寺, 小仁寶哲必須隨行,這孩子有點失望,但一丁點兒也沒有埋怨,好家教,畢竟也只是個孩子呀,怎麽這麽乖,真的一點也不埋怨!
回港後,在和大師兄閒聊中,才把小仁寶哲的身份對上號! 喔,甘丹赤巴呀!!我失敬了!但或許這也是個緣份,如果我老早知道小仁寶哲身份,或者會更畢恭畢敬,但又怎會這麼親切相交。在我心中,小仁寶哲真是品性溫厚,善良,聰敏內斂…請允許我祈求,將來也用中文大轉法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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