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inway洛桑 发表于 2016-7-17 17:22
鸠摩罗什大师贡献卓越,不可轻慢
罗什大师所译《法华经》不能改动,更出于对译者鸠摩罗什大师应有的尊 ...
什译《法华》影响非常地位崇高,不宜改动
佛经以文字、书籍形式来承载法义,但一定不是单纯的典籍文献。一部佛经的影响,往往是伴随着它在一代代众生中的流通、传播和受持而产生的。也就是说,流传到今天的佛经,它的生命力依然是鲜活的,它是佛陀与正法的象征,是译师观照时节因缘而为一地众生施设的殊胜方便,而不是分析解剖台上的“客体对象”。
鸠摩罗什大师的卓越成就,不仅见于大师的修行与证量、所译经典的数量与质量,更因为大师所译经典承载着般若法统,并被汉地广为接受,从而深刻影响了整个汉传佛教。这一部《妙法莲华经》,正是此中典范。
熟悉汉传佛教史的人都知道,自鸠摩罗什大师重译《法华》后,此经就广泛流传开来,南北朝时研习读诵者甚广。此后,又因会三归一的圆顿教旨,成为天台立宗之本。
先有北齐慧思禅师,久诵《法华》,修一心三观,证法华三昧,开法华禅门,六根清净,育人无算。“南北禅宗,罕不承绪。”后有智顗大师初到大苏山,依思师指示,依《法华经》修文字有相行,“如教研心”二七日,证法华三昧前方便,发初旋陀罗尼,得慧思禅师勘验认证,史称“大苏妙悟”。
智顗禅师初至金陵,弘法八年,名振江左。入山隐修九年,德能醇厚。再入金陵弘法,雷音一震,无不归服,“法王”之誉,名至实归。揭明《法华》义蕴,讲说三种止观,广设观心方便,旨在证入三昧。位阶五品,独步千古,更有“东土释迦”之高誉。
此《妙法莲华经》,不仅是台宗之宗依经典,更是全体汉传佛教四众弟子心目中“成佛的法华”。无论是何宗派,无论持何法门,汉地佛弟子都要读诵《法华经》,都了解《法华经》回小向大、会三归一的殊胜旨归。至于读诵《法华》千部、舌根不坏者亦大有人在,诵经感应瑞相者更是杂沓纷纷。独此译本,虽与今日梵藏诸本不同,然其重要性与梵本毫无二致。
佛弟子以随许世俗故,应当尊重历史。鸠摩罗什大师所译《妙法莲华经》福泽世世代代的汉传佛弟子,直接影响到汉传佛教宗派的开立,对汉传佛教而言有着不可撼动的历史地位。即便有再丰富的理由,罗什译《法华》已然包含着更多层面的内涵,已然成为一种典范与象征,这样一部经典是不适合随意改订的。
保持译本原貌,是对汉传佛教最大的尊重
有人说,《法华经》不是哪一位译师的,而是佛陀宣说的;鸠摩罗什大师译的《妙法莲华经》不是汉传佛教独有的,任何语系的佛弟子都有权学习和受持。此话没错,但却偷换了问题的概念,混淆了问题的层次,罔顾了历史的事实。
有一句话说得好: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各传佛教、各宗的教理法统也是这个道理。如汉地法师们在文章中所言:“于立教量而言,都是传承佛陀的正法,都从清净大觉遍智流出,一味如蜜,中边皆甜。但从立宗量来讲,各有传承,各有所宗观点,可以讨论,但不能混淆。”“虽同出佛陀同根同源,但教法施设的方便不同,依教而修的止观次第也不一样,虽然破无明证法身后见地功德无别,但在接引方便上各具特色。”
因此,坚持罗什译本的本来面目,并没有否定佛陀教法对于所有众生的普遍意义,而恰恰是在具体的缘起中维护佛陀教法的纯正性;坚持罗什译本的本来面目,并没有否定各传语系佛弟子参学的权利,而恰恰是在保持原译中真正保障现世与后世众生能够受持最纯正的译本。
汉地法师们在法义上据理力争,正是因为深明任何语系佛经译本从翻译到定型,从弘传到受持,其中包含着各个层面的复杂因缘。更何况任何一个影响深远的译本,远远不只是一种书面的形态,它的受持历史可以说就是一部丰富的佛教修行史,所以,佛弟子须以“圣言量”为尊,但并不意味着,有了尊重“圣言量”的意愿,就有了可以用含混笼统的态度去对待任何一步佛典的权利。
作为一位有着广泛影响与广大信众的大德,相信堪布一定比任何人都深明这个道理。但是很遗憾,为什么堪布在面对汉传佛教的经典时,就采用了两种标准?就如此随意呢?我们从未质疑堪布藏传佛教的修持,但是有着藏传佛教的传承,但并不意味着一定具有汉传佛教修行的阅历。即便堪布很熟悉藏译经典,也不代表着真能领会汉译经典的意义和价值。在这样的情况下,堪布的一言一行,是不是更应该表达出参学者的谦逊与谨慎,而不是随意与轻慢呢?
我们赞叹索达吉堪布的慈悲发心,但是人情和法义是应该分清的事。堪布依据藏文本直接在罗什大师译本上改动,并且在没有天台宗修学传承的前提下对冒用鸠摩罗什大师之名的会改本进行“传讲”。而课前所念的传承,既非罗什大师译本,也非这一会改本,而是纯粹的藏译《法华经》。可以说从改写到念传承,一直到后来的讲经理路和逻辑,都是在藏传佛教框架内展开的。即便是涉及和借鉴的汉传佛教的元素、历史、知识和汉文化的内容,可以说都是辅助于藏传传承核心的。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传讲藏译本、非要穿着汉传经典的外衣呢?
汉传佛教以大乘八宗为自豪,但从来不认为八宗及相关宗依经论是汉传佛教的私产,我们欢迎各语系佛教的修行人都来参学。但同时,这也意味着八宗及其宗依经论不应该被独自拥为藏有,而要彻底接受藏传逻辑的法化。
藏传佛教有“自他相换”的修行,汉地众生自古以“将心比心”为体贴。诚请堪布将心比心地想一想,假使有汉地僧俗,依照汉地传统与经典直接修改藏文经典和仪轨,作为藏传佛教的僧人,堪布将会是何种心情?那时候,相信堪布一定不会再拿着“南本涅槃经”的例子来说“前人也是这么做的,尽管来改吧”。既然这是不被容许的,那么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种无视汉传佛教的传统,无视汉地译师的智慧和译业规则,无视汉传佛教历代祖师的智慧抉择的做法,乃至还要在这“无视”中去“复兴八宗”的不明智的做法?甚至,这样的做法也并不符合一般学术的惯例,连基本的伦理常识、版本上的道义观念都有所违背。
同为北传大乘佛教的一支,汉传佛教有着悠久历史,度化了无数有缘众生,影响了整个东亚地区的宗教信仰乃至文化走向。汉传佛教有着佛教本身与历史文化层面上的双重意义,是不能够也无法被忽略的存在。汉传佛教应该被尊重,值得被尊重,而反应在一部具体的经典上,就是全面地尊重此译本的历史、形态,把它的原貌完好无易地保护并且传承下去。
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
对于不同文化间的交流与相处,当代著名社会学家费孝通先生曾经总结过十六字箴言:
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
同是佛陀教化下的汉藏两大语系佛教,虽然有着生存土壤、文化背景的差异,但究其本质都是佛教,传承的都是佛陀的教导,修行的都是佛陀开示的佛法。严格来说,二者并不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文化。而相比于“天下大同”这一汉文化古老而质朴的理想,大乘佛法的修持人更是有着无缘大慈、同体大悲的理想与现证。站在心性本来面目、法界圆融的基础上,汉藏佛教究竟是不二的。
正因为如此,两传佛教才更应该互相尊重,互相珍视。因为,我们的佛教已经不再如历史盛貌,整体佛教都需要复兴,哪一传都需要努力,哪一传都有责任呵护彼此,成就彼此,而不是自赞毁他,一家独大。
以鸠摩罗什大师所译《妙法莲华经》为代表的大乘宗依经典,可以说是汉传佛教发展到今天历史仅存的珍贵果实之一。历次对佛教的冲击,使得汉传佛教本身的力量已经脆弱,因此,关乎信仰根本的核心典籍以及八大宗派的核心架构,最需要得到的是全面的珍视与完整的保护,而不是轻易地调整与解构。
参与法华义辩的汉地僧俗,所进行的所有无诤之辩,都是为了正法,为了维护佛教共同的利益。并以此论辩的古老形式,诚挚恳请索达吉堪布对于目前汉传佛教各宗善加爱重。
同时,也请广大信众相信,依多年的饱参饱学与大德风范,索达吉堪布一定会从大局着眼,从佛教整体的巩固基础与发展信众的角度来考虑,保留已有的重要成果,而把弘法利生的重心调整到发展未有的信众空间上来,以避免对于传统成果的直接冲击,也避免使故有宗派情感的信众产生抵触。
愿“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成为汉藏佛教共同发展的理想之途。由此,这两朵佛陀座下双美的莲花,才可以在未来继续盛开庄严,远播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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