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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葩怪杰的园地:西藏佛学组与汉藏班(廖本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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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1 01:0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西藏佛学组暨汉藏佛教文化交流研究班
廖本圣 老师



刹那变迁的时间:西元1992至今。
递嬗更迭的地点: 从北投地热谷旁到金山法鼓山。
奇葩怪杰的园地:西藏佛学组与汉藏班

  当主编要我写这篇文章时,我才惊觉自己已经在法鼓山待了十七年(1992-2009)了,十七年是个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岁月,回想起来自己除了恪尽教学职责,努力传达自认为比较正确的西藏佛法观念外,对于学校整体在国际学术地位的提升上,似乎乏善可陈,没有太大的贡献,因此只能就我听到的,以及亲身参与西藏佛学组(简称本组)与汉藏佛教文化交流研究班(简称汉藏班)整个过程,所获得的一些浅薄经验,和大家分享。大家都知道,记忆是很不可靠的,连回忆自己经历过的事都如此了,更何况回忆别人的事,我想误差应该更多,因此如果有任何遗漏与错误,尚祈诸方贤达不吝指正。

一、西藏佛学组

1. 师资传承

  当我1992年考进还位于北投的“财团法人中华佛学研究所”(简称佛研所)之前,据传原来的藏文老师陈玉蛟,也就是如石法师,已经离开所里并于同年出家修行了。接任的赖隆彦老师也在任教一学期之后离开了。因此,我硕士班一年级的藏文老师不是前述二位,而是曾德明老师。赖老师和曾老师都是陈玉蛟老师的高足,前者后来改为专攻南传佛教,在介绍南传禅法方面不余遗力,橡树林出版一系列他翻译的南传佛教典籍,例如《森林中的法语》(台北:橡树林,2002)、《观呼吸》(台北:橡树林,2003)等,最近更翻译了布里斯托大学(University of Bristol)神学与宗教研究所教授鲁柏.葛汀(Rupert Gethin)的佛教入门著作The Foundations of Buddhism为《佛教基本通:佛教修行的路径导览—观自在》(台北:橡实文化,2009)。而曾老师则在所里任教三年后前往德国波昂大学深造,对于西藏佛法、西藏佛教文化与藏历有深入的研究,目前任教于台湾大学及淡江大学,并于法鼓佛教学院的推广教育中心授课。

  而在西藏佛学领域声誉卓著的如石法师,原生家庭据说信奉基督教,他的专业是太空物理,后来转换跑道,进入西藏佛学的领域,法师受学于中央大学太空科学研究所的林崇安教授及政治大学的君庇亟美喇嘛(CHos ’phel ’jigs med bla ma, 即欧阳无畏喇嘛),据说他是喇嘛的关门弟子,但佛法造诣却是最高的。他在西藏佛典方面的译注有:《宗义宝鬘》(台北:法尔,1988)、《阿底峡与菩提道灯释》(台北:东初,1990)与《〈菩提道灯〉抉微》(台北:法鼓文化,1997)、《现观庄严论初探》(台北:东初,1991)与《现观庄严论一滴》(台北:法鼓文化,2002)等。而最脍炙人口,连西藏法师都津津乐道的,则非《入菩萨行论译注》(台北:藏海,1995)莫属。近年来致力于把《入菩萨行论》的道理付诸实践,并在念佛法门、道次第与禅宗会通,以及南传禅法上,下了许多功夫,出版了《现代大乘起信论》(南投:南林,2001)、《从科哲心理学管窥大乘》(南投:南林,2004)、《阿姜查语录》(高雄:财团法人休休文教基金会,2006)等等结合现代哲学、心理学的著作。

  林崇安教授也曾在所里任教过一段时间(1997-2000),他的佛学著作,涵盖印度、中国、南传与西藏四个传统,而在西藏佛教方面,除了有宁玛派刘锐之上师的传承外,还兼具格鲁派的传承。其中,格鲁派的上师即君庇亟美喇嘛,喇嘛来自于哲蚌寺(’Bras spungs dgon pa)果芒僧院(sGo mang grva tshang),在即将取得拉然巴格西(lHa rams pa dge bshes, 即头等格西)学位前夕,随国民政府来台。据说最初在一所女中任教,教的是英文而非佛法,后来才被识货的伯乐聘请至政治大学边政研究所任教。他当时的学生,例如林崇安教授、萧金松教授、如石法师、陈又新老师及明性法师等,在台湾今天西藏佛法蓬勃发展方面,起了很重要的带头作用。其中,萧金松教授曾于1999-2000年,在我于南YINDU甘丹寺(dGa’ ldan dgon pa)北顶僧院(Byang rtse grva tshang)短期出家期间,代我教授藏文文法课程,这份恩德没齿难忘。而他在《边政研究所年报》第10、11期发表的两篇论文〈西藏文典《松居巴》译注稿〉和〈西藏文典《大金局巴》译注稿〉,至今仍是研究西藏传统文法的经典之作。陈又新老师于1991-2001年教授“摄类理论”(bsDus grva, Collected topics)课程。明性法师于1992-1994在本组任教,主要讲授萨迦派所传的“因明理论”(rTags rigs, Tibetan logic)。


2003汉藏班成果发表后合影。
The Lamas with Program Supervisors.
  而宁玛派(rNying ma pa)的觉嵋桑度堪布(mKHan po ’Gyur med bsam grub)于1992-2001年在本组任教,他大概是本所首位西藏籍教师,他当时主要教授宁玛派局.米滂仁波切(’Ju Mi pham rin po che, 1846-1912)的《俱舍论疏》(Commentary of Abhidharmakośa)和《入菩萨行论疏》(Commentary of Bodhicaryāvatāra)。



与藏传佛教因缘深厚的霍普金斯教授。
Prof. Hopkins and Kenpo Tsul-trim-dar-gyay.


  出身于南YINDU甘丹寺北顶僧院、长期住在义大利罗马的拉然巴格西根敦沓钦(dGe' dun mthar phyin)曾于2000年于本所担任客座教授,讲授“因明理论”等相关课程,他是我接触过的格西当中,对于所谓的“外道”,特别是基督教和天主教最有研究的一位,这可能跟他长期住在罗马梵蒂冈有关。当他跟我举了一些注释《圣经》的注解家,而我一片茫然时,他告诉我有机会应该看看他们的著作,会打破我们对这些佛教以外宗教的一些成见。

  同样来自于南YINDU甘丹寺北顶僧院的拉然巴格西颡凌仁波切(sKu zhabs dGe bshes Zangs gling rin po che),则于汉藏班成立之初(2001年9月),同时在本组教授“八事七十义”(dNGos brgyad don bdun cu)与“宗义理论”(Grub mtha’i rnam bzhag)等基础课程,直至2005年6月为止。颡凌仁波切是我的上师,隶属于甘丹寺北顶僧院果沃康村(Go bo khang tshan)、闭关三十余年、据说已成就以空性为所缘之止观双运三昧的根尼玛仁波切(rGan NYi ma rin po che)介绍的。颡凌仁波切目圆.髯,乍看之下,有点儿像小号的达摩祖师,个性天真率直,在学生的央求下,除了正式的佛法课程外,他几乎天天教他们藏语会话,师生关系极为融洽。在他的教导下,本组一时人才鼎盛,有果见法师、德侹法师、祁崇溥、孙德耕、林恕安、徐以瑜、陈淑珠、阙慧贞、吕炎彰、林宜静、李璧苑、李宽仁、王倩文等。其中,德耕更在颡凌仁波切的启发之下,于2005年于南YINDU甘丹寺北顶僧院的札念康村(Bra nyen khang tshan)出家,法号为“洛桑蒋千”(Blo bzang byams chen),并于三年后出版中文第一部结合实际辩经经验的《西藏佛法辩经语言入门》(台北:台北市藏传佛典协会,2008),而最近听说他又即将出版厚达五百页的摄类理论呢。而恕安在中观领域、小瑜在萨迦及宁玛二派的教法、淑珠在因明与认知理论方面、宜静在《心经》注释方面、倩文在结合西藏佛法认知理论和脑神经科学方面,均各有一定的造诣。


活泼的校外教学。
A very active off-campus activity.

  南YINDU甘丹寺东顶僧院(SHar rtse grva tshang)的堪苏(卸任堪布)、拉然巴格西衮秋策凌仁波切(mKHan zur dKon mchog tshe ring rin po che)则于2003-2005年莅临本所,讲授“认知理论”(Blo rig, Awareness and knowledge)、“摄类理论”等因明相关课程,以及宗喀巴大师(rJe TSong kha pa, 1357-1419)的《入中论善显密意疏》(dBu ma dgongs pa rab gsal)。从堪苏身上我见识到什么叫做把佛法跟心续融合,所有经论的道理是可以在心里旁征博引、互相交涉、运用自如的,原来西藏学僧要记诵“六类基础教科书”(Yig cha drug)和“五部大论”(gZHung bka’ pod lnga/ gZHung po ti lnga)的根本偈是有其用意的,因为当我们面对死亡来临,在电脑还来不及开机时,能帮得上自己的,只有内心熟记的这些佛法道理,这时候不要说财富、亲友、电脑当中储存的各种语文大藏经帮不了我们,连跟自己生活一辈子的身体也必须遗弃我们,套句Jeffrey Hopkins教授的话:“身体会把我们‘踢’(kick)出去”。从中我也体会到一件事,佛学资料搜集再多,搜寻再快,还不如在还活着的时候把这些佛法道理的来龙去脉确实弄懂,老老实实地存放在内心里,进而让自己的内心有所转变,亦即行善断恶、生起出离、对治烦恼,如此面临死亡时才能毫无所惧,甚至将死亡、中阴与投生三者转为佛的三身(法身、报身和化身)这种道用。



  2005年初,由好友某某法师推荐,来自南YINDU哲坝寺果芒僧院的某某格西教授一学期《章嘉宗义》(lCang skya grub mtha’)的“应成派宗义”(THal ’gyur ba’i grub mtha’)。持平而论,他的教学比较乏善可陈,我甚至怀疑他是否真的通过格鲁派(黄教)三大寺的拉然巴格西会考(黄家会考),因为他连许多基本术语或《入中论》的作者是谁都不知道。因此,我在他授课一学期之后,便不再续聘。当初会聘请他,主要是因为法师推荐,再加上他拿了第101任甘丹赤巴(dGa’ ldan khri pa sku phreng brgya dang bcu med gcig)的推荐函给我,函中对他赞誉有加,我不疑有他,怎么知道结果竟是名不副实。

  经过先前的教训,我在聘请新任西藏学僧担任本所教师时,便格外小心,没有亲眼看到拉然巴格西的学历,则不予考虑,而且这个拉然巴还必须真正通过六年的三大寺会考,而非寺方依僧众个人特殊需求(例如为了被聘至国外任教而必须要有好看的头衔)而颁发的。不仅如此,我还从罗马格西根敦沓钦和Jeffrey Hopkins教授那里得知,拉然巴格西还有分前、中、后三段,每段当中又分名次,因此前段班的第一名和后段班的最后一名,二者的佛学程度有时候会差很多。雪歌仁波切(rGan Zil dkar rin po che)便是我经过四方打听、精挑细选的优秀年轻拉然巴格西,2005年时,他的年纪大约才36岁。

  在谈他于本所任教之前,我必须先说明我和仁波切之间不可思议的业缘,我从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会发生在我身上。话说1998年底,我跟随我的第一位西藏佛学老师,色拉寺(Se ra dgon pa)伽僧院(Byes grva tshang)的昂望察巴格西(rgan dGe bshes NGag dbang grags pa)回南印度供僧,第一次踏上南印度的Bylakuppe土地上,终于见识到色拉伽僧团的庞大、僧众早晚课诵的壮观,以及耳闻已久的激烈辩经景象。有一天,正好有一群僧众正在辩经,而许多站立的僧众,围绕在少数几位席地而坐、头戴千佛帽(就是看起来像黄色鸡冠的那种帽子,据说戴此帽者其智慧会受到千佛的加持)的僧众前方与左右,右手握着念珠,在拍击左手的瞬间,左脚也同时以雷霆万钧之势,重重地踩压大地,并声嘶力竭地质问这些盘坐者(后来才知道坐着的是立宗者,而站着的是质询者或辩论者)。我当时心想:“有必要那么激动吗?”再看看坐在地上那几位僧众当中为首的那位,神态自若,不急不徐地从容作答。当时我还听不懂他们在辩些甚么,但是隐约可以感受到这位盘坐的僧众应该是占上风的,因为他有问必答且让质询者为之语塞,于是质询他的僧众,便被其他质询者推到旁边,而由其他质询者继续用“应成论式”(thal ’gyur)质问,声音也愈来愈高亢、尖锐......。我当时被这位立宗者稳如泰山的气势所震慑,于是不由自主拿出相机,拍下当时唯一一张跟辩经有关的照片,而照片当中的主人翁,经过雪歌仁波切确认后,居然就是仁波切本人。他说这张照片正是他考拉然巴格西时,担任立宗者接受僧众质询的景象,他没有想到当时会有一个路人甲把他拍下来,并且在经过九年后才知道这件事。直到现在,我仍觉得无法置信:“怎么会这么巧?在那样的时空之下拍下那张照片!”

  雪歌仁波切的到来,让本组研究生眼界大开,对于义理探究的心又重新活络起来,从2005年9月15日至今年(2009)5月为止,他总共开了至尊.法幢(rJe btsun CHos kyi rgyal mtshan)的《地道理论》(Sa lam gyi rnam bzhag)及《宗义理论》(Grub mtha’i rnam bzhag)、永津.普卜究.强巴嘉措(Yongs ’dzin PHur bu lcog Byams pa rgya mtsho)的《理路幻钥》(Rigs lam ’phrul ba’i lde mig)当中的〈摄类理论〉(bsDus grva)与〈因类理论〉(rTags rigs kyi rnam bzhag)、宗喀巴大师(rJe TSong kha pa)的《辨了不了义善说藏论》(Drang nges legs bshad snying po)、贾曹杰大师(rGyal tshab rje)的《〈释量论〉疏:阐明解脱道》(rNam ’grel Thar lam gsal byed),并私底下为同学与我讲授宗喀巴大师的《〈中观根本慧论〉大疏:正理海》(rTSa she tik chen Rigs pa’ i rgya mtsho)及狮子贤(Seng ge bzang po)的《〈现观庄严论〉明义释》(mNgon rtogs rgyan gyi ’grel pa don gsal)等许多课程。阙慧贞关于地道理论方面所提出的硕士论文《〈地道建立:智者颈饰〉之译注与研究》,其内容跟仁波切讲授的《地道理论》有很大的关系。

  仁波切这四年多当中,在教理方面的影响,跨越了中华佛学研究所和后来的法鼓佛教学院,他讲授的《〈释量论〉疏:阐明解脱道》,甚至还吸引一般社会人士及中华佛学研究所毕业的校友前来选修或旁听。他对于经论的熟稔,不仅不输1959年以前老一辈的格西,其细腻度与深度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能精确地描述或点出一般人忽略的重点,而且能用很精简的话语表达难以理解的概念,这个特质让我不得不尊他为上师。而且他虽贵为拥有500位僧众的雪歌寺(即赛康寺)住持,回雪歌寺时,全寺僧众均列队欢迎,但他仍谦卑为怀,加上教学极有耐心,更让我深深折服。此外,他不仅只有佛研所的课程,在台湾的北、中、南及外岛、大陆的雪歌寺及北京、上海等地,也都有他的学生,那么多的课程,他几乎都是信手拈来就开始宣讲,从这里可以看出他对于经论所下的功夫有多深了。由此也可以想见他从8岁出家开始应该就很清楚他自己要的是什么了,想到这里,让我更觉惭愧了:“我8岁时在做什么?直到现在,对于自己来世能否继续再得珍贵的暇满人身,都还没有把握呢!”

  此外,他很能接受现代的科技,对于电脑的操作,让他在教学上如虎添翼,这对于传统寺院出身的藏僧而言,是件很不容易的事,这代表他的心量是非常开阔的。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很能融入当地社会与文化,由他从不会中文到能够用华语说法并看得懂中文,便可以看出他在教学上的用心,而这点让我在帮仁波切口译时能更加放心,因为他可以在我翻译上有错时纠正我。今年6月21日,仁波切前往美国,相信他能利益更多需要他的人,内心虽然万般不舍,但还是对他致上最高的敬意与祝福。而仁波切离开本所后,则由他的同窗,拉然巴格西当中的状元罗桑群佩格西(rGan dGe shes Blo bzang chos ’phel)暂代其《〈释量论〉疏:阐明解脱道》及蒋央协巴(’Jam dbyangs bzhad pa)的《大宗义》(Grub mtha’ chen mo)课程。而在学院上课之余,我也在雪歌仁波切主持的“四谛讲修佛学会”帮罗桑群佩格西口译世亲阿阇黎(Slob dpon dByig gnyen)的《俱舍论自释》(mDZod rang ’grel),并透过视讯为台中的“阿底峡佛学会”为格西口译至尊.法幢(rJe btsun CHos kyi rgyal mtshan)的《宗义建立》(Grub mtha’ i rnam bzhag)。经由这些课程的洗礼,我对于格西在佛教教义方面的通达,只能用“叹为观止”来表达我的尊敬,头等格西当中前段班的第一名果然是名不虚传。



2002年新世纪汉藏佛教文化交流成果发表会。
Public presentation after one year training.


  而 Dr. William Magee(即马纪老师)的到来,则和美国维吉尼亚大学宗教所的荣退教授Jeffrey Hopkins脱不了关系,所以必须先从 J. Hopkins 教授说起。记得第一次和教授接触,大约是在1998年他初次来拜访中华佛学研究所时,一开始是透过好友陈芊至的哥哥陈芃至介绍,在某个饭店和他碰面。当时我还不会藏语,而英语一直都很破,所以并没有聊到什么深入的话题。但是陈芃至有跟他提到我正在撰写一本藏文文法书(即当时尚未出版的《实用西藏语文法》),而他透过芃至问我,主要是根据谁的文法书?我透过芃至回答:“主要的观念是根据S. Hodge的An Introduction to Classical Tibetan, England: Aris Phillips Ltd., 1993.”他当时回答:“为什么不根据Joe Wilson的Translating Buddhism from Tibetan, New York: Snow Lion, 1992.”透过芃至回答:“因为我比较能接受S. Hodge的观念。”我记得当时的对话,到此便划下句点,我揣测教授当时可能心想:“道不同不相为谋吧!”因为我并没有采用他的学生Joe Wilson的观点,而他学生的著作依据的正是他在1970开发的藏文教学法!或许我想太多了,但是当时的确没有太多交集。

  而跟教授有进一步的深度接触,是在罗马格西根敦沓钦格西莅临本所之后,格西要我有机会的话,可以请问教授前世是否为“悲嘎仁波切”(Pad dkar rin po che)。我照格西的话,在教授于2000年再次造访本所时,便用刚上手,但是比英语流利的藏语请问教授,结果教授的眼眶马上泛着泪光说:“谁告诉你的?这件事除了少数老一辈的格西、堪布、仁波切之外,就没有人知道了。”我答:“这是罗马格西告诉我的,而这也是他从老一辈的出家众那里听来的。这是真的吗?”“没错!是真的。但是我只要想到史蒂芬.席格(Steven Seagal,美国武打明星)也是仁波切时,我就不认为这个头衔有什么了不起了,也就不再用它了,因为实质比较重要。”有点白目的我继续追问:“那您还记得前世吗?”教授答:“还记得。我死于1939年,是在狱中被毒死的,死的时候我心里想:‘看吧!人死如灯灭,什么都没有了吧!’接着第二个念头起来:‘不对!如果死了什么都没有,那为什么还会有这些想法呢?’于是,我肯定有前后世这件事,因为这是我的亲身经验。1940年出生时,我还记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小小的,一开口便使用西藏语,当然没有人听得懂,美语是后来才学的。”听教授这番话让我体会到,他会在传播西藏佛法于美国方面,扮演着他自己所说的“犹如桥梁一般”(like a bridge)的角色,不是没有原因的。另外,我也领悟到有没有仁波切这个头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样利用这个犹如仁波切(即珍宝)、可以成办来世得善趣、究竟解脱与成佛的暇满人身,去利益他人,并且获致解脱或成佛。



2003年当代藏学学术研讨会。
Symposium on Contemporary Tibetan Studies, 2003.


  言归正传,马纪老师就是在Jeffrey Hopkins教授介绍之下,于2003年来本所任教的。而他的到来,让西藏佛学组的传统佛法路线与国际西藏佛学学术领域接轨,研究生不仅西藏语文的能力提升,美语的听说读写等能力,也普遍比以前要好很多。而他所开设的西藏佛学课程,除了藏文之外,多数均有Jeffrey Hopkins教授及同门前后期学者的著作可供参考,这个利多也吸引许多学生换组,让原本属于少数民族的西藏佛学组人数攀升至高峰。而他申请国科会计画的成果“Hopkins西藏珍藏语音档案”(Hopkins Tibetan Treasure Audio Archive)更让本所在国际学术上的知名度大开。而2011年由马纪老师总策划的IABS(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of Buddhist Studies)国际研讨会,势必又会吸引众多国际学者的瞩目。

  总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融合学术与传统,是本组的主要特色。而这也完全符合后来“法鼓佛教学院”(DDBC)的“研究”与“修行”双轨并重的路线。

2. 语文传统

  各种学科领域均会使用到英语,因此英语的语言学发展在今天已到了极为成熟的阶段,这是可以预期的。但是我纳闷的是,学佛者对于能开启暂时与究竟利益的佛法宝库的锁钥—佛典语文—为什么反而没有像英语一般那么重视它?从西藏觉囊派(Jo nang pa)多罗那他(Tāranātha)大师的《印度佛教史》(rGya gar chos ’byung)当中月称(Candrakīrti)与月官(Candragomin)之间的问答,可以得知“声明”(sGra rig pa/ brDa sprod pa)即“语言学”及“文法学”,是除了显密佛法之外最受到重视的,其作为显密佛法基础的重要性可见一斑。因为不了解语文,连掌握字面的意思都有问题了,更何况经、续、律和论的真正意义或弦外之音。如果连闻、思、修三者的第一关都过不了了,更遑论其后的思惟与修习了,因此从1987年中华佛学研究所成立以来,西藏佛学组的前辈老师们便一直很强调西藏语文的学习。

我的老师曾德明因为出国留学,以及专攻领域在西藏历算的缘故,佛学方面的著作暂时并不像林崇安教授、如石法师这么丰富,但是他在西藏文法方面的造诣,则完全得到如石法师的真传。当初如果不是曾老师配合S. Hodge的文法书An Introduction to Classical Tibetan(England: Aris Phillips Ltd., 1993)及M. Hahn的文法书Lehrbuch der klassischen tibetischen Schriftsprache: Sechste, überarbeitete und neugesetzte Auflage.(Swisttal-Odendorf: Indica et Tibetica Verlag, 1994)倾囊相授,我想:“中华佛学研究所的藏文文法传统应该会失传吧!”今天这个藏文文法传统,特别是在西藏佛学组门庭冷落的那个时代里得以延续下来,我觉得曾老师的努力居功厥伟。我的第一本书《实用西藏语文法》(台北:法鼓文化,2002)也是在这个基础上完成的。这本著作当中,我终于达成把西藏佛法、西藏文法和口语语法三者结合在一起的这个目的了。虽然如此,但接下来的问题是,这本书其实比较像文法的工具书,并不适合初学者入门学习,因此用这本书来上课经常会碰到例句过于艰涩、文法条目的编排没有由浅入深、循序渐进、没有习题等等问题。在经过2002-2009这七年使用这本书的经验后,我深深觉得有必要再编一本完全符合初学者需求的入门文法书,希望这个愿望今年能够实现。

3. 课程编排

本组的课程安排,是以“三士道次第”即“成佛之道”为主,而以“五部大论”及“六类基础教科书”为辅,二者配合可以让学习者见树又见林。其中,“六类基础教科书”则是“五部大论”的入门纲要书,因为若无前者,一般人很难直窥五部大论的堂奥。“三士道次第”可以让初学者了解由凡夫直至成佛的整体西藏佛法轮廓,而“五部大论”及“六类基础教科书”则要让学习者了解“三士道次第”的教理依据,以及深入的定义、分类与论证过程。

3.1. 以三士道次第教学为主干

“三士道次第”,简言之,即能让我们来世继续得到善趣的“共下士道次第”、培养希求解脱轮回的“共中士道次第”及去除一切有情痛苦并给予安乐的“上士道次第”三者。因为三士道次第是同一条成佛之道的三个心理层次,而不是不同的三条道路,因此每一个道次第的动机与目标均是“为利众生愿成佛”。所以“共下士道”并不像“唯下士道”的目标只求自己下一世得生人天二善趣而已,而除了动机与目标不同之外,修习之内容大致与“唯下士道”共通,亦即主要修学“依止善士”、“暇满、义大、难得”、“念死无常”、“思惟三恶趣苦”、“归依三宝”与“信解业果”等内容,故称为“共下士道”。

而“共中士道”也不像“唯中士道”的目标只求独自解脱轮回或解脱苦及苦因而已;而除了目标不同及不急求自证二乘的涅槃之外,修习生起无造作出离心的内容与“唯中士道”共通,亦即主要修学“思惟苦谛与集谛而生起出离心”与“思惟十二缘起而生起出离心”二者,故称为“共中士道”。

光生起自己想要出离轮回之心,而没有产生想要让一切从无始以来曾经当过自己父母的有情均出离轮回之苦(苦谛)及苦因(集谛)的“大悲心”(上士道),以及为利众生愿成佛的“大乘世俗菩提心”,则无法进入大乘资粮道下品,不配称为“佛子”或“菩萨”。若仅有出离心、菩提心,而没有“无我的见解”或“空性正见”,则不可能斩断轮回当中惑(烦恼)、业、苦三者的根本─“我执”或“实执”─而证得二乘的解脱及大乘的佛果,因为“无我的见解”或“空性正见”才是“我执”或“实执”的正对治,而出离心、大悲心、菩提心、不净观、慈心观等并非“实执”的正对治。因此整个三士道次第的核心内容就是“圣道三要”─“出离心”、“菩提心”与“空性见”。

有了道次第的观念,不论读什么经论,均能在整个道次第架构中清楚定位,并将成为修行的教授。例如我们读到《无常经》时,我们就知道这是属于“共下士道”的内容。例如当我们阅读《金刚经》时,我们很自然就会将其所开示的空性之理,置于六度当中的“般若度”─“观”或“毗钵舍那”─来理解,而我们也知道在这之前,我们应该已经具备出离心与菩提心这二个基础了。

3.2. 六类基础教科书的教学传统

西藏各教派的六类基础教科书─“摄类理论”(包含“小理路”、“中理路”、“大理路”三个部分)、“认知理论”、“因类理论”、“八事七十义”、“地道理论”及“宗义理论”─是进入“五部大论”的前行著作,所以非常需要这方面的口头注释及翻译,否则很难进一步修学“五部大论”。于是从2003年开始,我便与颡凌仁波切合撰这类相关论文,例如〈《现观庄严论》纲要书─《八事七十义》之译注研究〉(《中华佛学学报》第16期,台北:中华佛学研究所发行,页347.399)。2004年出版论文〈西藏心类学简介及译注〉(《正观杂志》第28期,南投:正观出版社发行,页105.167)。2005年出版论文〈至尊.法幢吉祥贤着《宗义建立》之译注研究〉(《正观杂志》第32期,南投:正观出版社发行,页1.160)。2008年出版《西藏佛教认知理论》(译自Mind in Tibetan Buddhism, New York: Snow Lion, 1980)(台北:台北市藏传佛典协会,2008)等等。而研究生阙慧贞的硕士论文《〈地道建立:智者颈饰〉之译注与研究》也是因应这个需求而提出来的。

3.3. 五部大论的教学传统

在西藏各教派的佛学院中,僧众学习“五部大论”或“四论一经”─法称(CHos kyi grags pa)的《释量论》(TSHad ma rnam ’grel)、慈氏(Byams pa, 即弥勒)的《现观庄严论》(mNGon rtogs rgyan)、月称(Zla ba grags pa)的《入中论》(dBu ma la ’jug pa)、世亲(dByig gnyen)的《俱舍论》(mDZod)及功德光(Yon tan’ od)编辑的《律经》(’Dul ba ’i mdo)─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清楚了解“三士道次第”或“成佛之道”这个教法的每一个次第的细微之处。可以说“三士道次第”教授就像骨架,而“五部大论”就像血、肉、精髓、内脏、经脉一般。为什么整个“西藏大藏经”当中只以这五部经论作为主要的修学对象呢?原因是这五部经论包含了佛法修行的完整“三增上学”内容,例如:《律经》开示“戒增上学”的内容;《俱舍论》的一部分说明了“定增上学”的内容;而说明“广大行”(即:成佛之道)的《现观庄严论》、说明“甚深见”(即:空性见解)的《入中论》、抉择成佛之道的理则的《释量论》及《俱舍论》的部分内容,则说明了“慧增上学”的内容。总之,若有五部大论作为基础,进一步修学其他经论,将变得十分容易;因此,西藏各教派的佛学院均以此五部经论为主修。



93学年度联合典礼。
Commencement 2004.


二、汉藏佛教文化交流研究班

  2000年11月7日蒙藏委员会藏事处徐科长荣松先生提出建议,由本所与蒙藏委员会合作设计课程,为长期停留国内弘扬藏传佛教的西藏僧侣,提供国语文暨汉藏佛学训练。经讨论评估后,本所认为值得进一步了解,乃指定“佛学教育推广中心”刘苍海秘书与执行秘书陈秀兰和我,在同月13日前往蒙藏委员会拜会钟处长月丰女士暨徐科长,就可能的合作方式当面交换意见。在晤谈达成共识,并请示佛研所创办人圣严师父、李志夫所长及副所长惠敏法师之后,由蒙藏委员会、法鼓山中华佛学研究所及僧伽大学佛学院三个单位合作的“合作培训计划”于同年12月正式成立,翌年展开招生事宜,于2001年9月17日正式开始第一届“汉藏佛教文化交流研究班”(简称汉藏班)的培训课程。

  汉藏班的宗旨在于促进汉、藏佛教文化与佛学交流,期彼此相互深入了解,让本地佛教发展更广化与深化。而目标则在推选具一定佛学素养和修行训练的藏传佛教僧侣为培训对象,希望参与课程的学员未来能使用汉语弘传藏传佛教,协助汉、藏佛教相互交流。汉藏班从2001成立至2007年为止,总共长达七年,所收的藏僧多达47位。前三年以培养华语文的听说读写为主,第四届开始以培训翻译人才为主。其中,噶举派(bGa’ brgyud pa)的洛滇堪布(mKHan po Blo ldan)、宁玛派的邬金智美堪布(mKHan po U rgyan ’jigs med)、萨迦派(Sa skya pa)的索南喇嘛(bSod nams bla ma),以及宁玛派的札西喇嘛(bKra shis bla ma)等,应该是这几年下来成效最卓著的四位喇嘛,至今仍在台湾说法、求学,并在专弘弥勒学的弥勒讲堂住持、如昆法师支持与赞助之下,从事藏文佛典笔译或口译的工作。汉藏班的主要师资有教导外籍学生中文经验丰富的张春芬老师,长期待在达然撒拉的译师潘信慧老师、指导汉藏对译阅读的高明道老师,更延揽了黄英杰老师、叶蕙兰老师,富国学基础的郭冠良老师,与成功高中教授国文的蔡淑慧老师,还有给予新时代电脑资讯观念的陈淑萍老师等等。

  关于汉藏班,其实我最想说的是:“汉藏班的成立及担任总干事,真的不是我预期的。”但因为2000年那时候,西藏佛学组的专任老师只有我一位,所以这个责任只好由我来承担了。事实上,从头至尾,最辛苦的应该是明珠、慧雯、子芸、熙雯、凯倩这些参与实际业务的前后任助理,以及十几位发心在晚间辅导喇嘛们的工读同学及同仁们,可以说没有他们就没有汉藏班。因为汉藏班的成立,不仅汉传佛教与藏传佛教之间有了正式的交流,也让金山地区的民众认识到这些喇嘛们。喇嘛的红色僧袍不仅让法鼓山的绿地更显苍翠,他们活泼的举止,更在当时增添许多轻松与欢乐的气氛。至于汉藏班的成效与影响,我觉得还需要一段时间观察与评估。







The Tibetan Buddhist Studies Program and the Sino-Tibetan Buddhist Cultural Exchange Program
Liao Bensheng



与衮确堪苏合照。
With Kenpo Konchok Tsering.


This article was written by Mr. Liao Bensheng, a full-time instructor at CHIBS. With 17 years of experience in teaching the Tibetan Buddhist Studies Program, he outlined in this article the history of CHIBS’ teaching faculty, the tradition of its language courses, the special features of its curriculum, as well as the origin and teaching outcome of the Sino-Tibetan Buddhist Cultural Exchange Program, which was jointly operated by the Mongolian and Tibetan Affairs Commission and the Dharma Drum Sangha University.

Regarding the faculty of the Tibetan Buddhist Studies Program, the Tibetan language course was taught by Mr. Zeng Deming when I studied at CHIBS. After teaching at CHIBS for three years, Mr. Zeng pursued further study at Bonn University in Germany. He is currently teaching at Taiwan University, Tamkang University, and the Continuing Education Center of Dharma Drum Buddhist College. Mr. Lai Longyan, who taught at CHIBS for one semester, switched to study Theravada Buddhism. He has translated many texts of Theravada Buddhism, such as “The Dharma Discourses in the Forest.” Both Mr. Lai and Mr. Zeng were the students of Mr. Chen Yujiao. Mr. Chen is reportedly the confidential disciple of Junpi Chimei Lama. Mr. Chen has translated and annotated Tibetan Buddhist texts such as Precious Garland of Tenets. Recently he has also published writings that combine contemporary philosophy and psychology, such as The Contemporary Awakening of Faith in the Mahayana and Looking at the Mahayana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cience, Philosophy, and Psychology. Prof. Lin Chong-An, who served on the faculty during the period from 1997 to 2000, produced writings covering the four traditions of India, China, Theravada, and Tibet. He also received the lineage transmission from Guru Liu Rui-Zhi of the Nyingma School as well as that of the Gelug School.

Prof. Xiao Jinsong taught Tibetan grammar from 1999 to 2000. The two theses that he published, the translation and annotation of Tibetan Language Lexicon by Songjupa and Tibetan Language Lexicon by Dajinjupa, are still regarded as the classics for the study of traditional Tibetan grammar. Mr. Chen Youxin taught the course, the “Theory of Collected Topics” for a total of ten years since 1991. Venerable Ming Xing taught courses related to Tibetan Buddhist logic transmitted by the Sakya School during 1992 and 1994. Moreover, Khanpo Gyurme Samdrub of the Nyingma School, the first native Tibetan teacher at the Institute, focused his teachings on the Commentary of Abhidharmakośa and the Commentary on “Embarking on the Bodhisattva Path” written by Jumipham Rinpoche of the Nyingma School. Gendun Tharphyin, a Lharampa Geshe, served as a guest professor at the Institute and taught courses that focus on Tibetan Buddhist logic.

Zangling Rinpoche, a Lharampa Geshe, began teaching introductory courses: the Eight Topics and Seventy Subtopics and the Theory of the Buddhist Tenets from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Sino-Tibetan Program in September of 2001 until June of 2005. Zangling Rinpoche was a mellow and straightforward person who got along with the students. His guidance helped students make great progress in various disciplines, thus drawing many to enroll in the program. Between 2003 and 2005, Konchog Tsering Rinpoche, a Lharampa Geshe, conducted courses on Buddhist logic such as the Theory on Awareness and Knowledge and Theories of Collected Topics, as well as on the work by Venerable Master Tsongkhapa (1357-1419) called A Commentary on Entering the Middle Way, Articulating the Profound Meaning.



2007年成果发表会。
The Lamas and their Teachers.

Zikar Rinpoche, a Lharampa Geshe, began to teach at the Institute in 2005. He broadened the horizon of the graduate students, rekindling their interest for exploring the doctrines. Zikar Rinpoche gave wonderful lectures on The Doctrine of Stages and Paths, The Theory of the Lineages’ Tenets, etc. The impact he had on the studies of Buddhist doctrines during his four years of teaching went beyond CHIBS and the subsequent Dharma Drum Buddhist College, attracting the general public and the graduates of CHIBS to either take or sit in on his class on the Commentary on Interpreting the Pr.m.n.a-v.rttika (Treatise on Valid Cognition): Expounding the Path of Liberation. After he left for the United States on June 21 of this year (2009), his classmate Lobsang Chompel, the best among the Lharampa Geshes, became the substitute teacher for the class as well as for the course: The Great Tenet of the Lineage. Prof. Magee came to teach at the Institute in 2003 by the recommendation of Prof. Jeffrey Hopkins. His joining the faculty helped to merge the conventional ways of CHIBS’ Tibetan Buddhism Program with academic methodologies designed to establish Tibetan Buddhist studies as an academic field. The graduate students have not only improved their proficiency in the Tibetan language, but, in general, have also made great progress in their listening, speaking, reading, and writing skills in English. In addition to offering the Tibetan language course in the curriculum, students can also have access to the writings of Prof. Jeffrey Hopkins and those of the contemporary scholars who studied under the same teachers to be used as reference. This appealed to many students who subsequently transferred to the program, bringing the number of students of the Tibetan Buddhism Program to an unprecedented new height.

With respect to the Program’s part-time teachers, Khanpo Kunsang Dechen of the Nyingma School, who was also a student in the Sino- Tibetan Program, gave lessons in 2005 on the Commentary on Abhidharmako.a Treatise: Expounding the Path of Liberation. Mr. Own Su-jei, who graduated from Wisconsin University and was serving as Deputy Secretary-General of the Tibetan Exchange Foundation, and Mr. Liu Guowei, who graduated from Harvard University and was teaching at Fuoguan University, taught the course called the History of Tibetan Buddhist Thoughts. In addition, during April 17-May 29 of 2003, the Institute invited Khanpo Lobsang Donyod, the abbot of Sera Jey Monastery, to deliver a lecture on the topic of the Ten Stages and Five Paths of a Bodhisattva. In the same year we invited Khenpo Tshul Krim Dargya of the Jonang School to give a lecture on the Views on Tenets of the Jonang School. Also, on October 22, 2005, the 101st Gaden Tripa Lungrik Namgyal Rinpoche, graced the Inauguration Ceremony of Dharma Drum Mountain with his presence, and attended the Symposia of World Buddhist Leaders as well. To sum up, though it is a small-scale program, the integration of scholarship and tradition is its major characteristic. And this also accords with the balanced emphasis of both “studies” and “practice”, which is the principle upheld by the Dharma Drum Buddhist College (DDBC) later on.

Since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CHIBS in 1987, this Program has always stressed the importance of learning the Tibetan language. Mr. Zeng Deming, my teacher at that time, taught us everything he knew about the Tibetan language based on the grammar book of An Introduction to Classical Tibetan (England: Aris Phillips Ltd., 1993) by S. Hodge, as well as that of Lehrbuch der klassischen tibetischen Schriftsprache---Sechste, uberarbeitete und neugesetzte Auflage [Textbook of the classic Tibetan Written language; reedited and retyped version] (Swisttal-Odendorf: Indica et Tibetica Verlag [Publication], 1994) by M. Hahn. In this way, he has established the tradition of Tibetan grammar for the Tibetan Buddhism Program. The first book that I wrote, Practical Tibetan Grammar (Taipei: Dharma Drum Culture, 2002), was completed on the basis of these books, combining Tibetan Buddhism, the Tibetan grammar, and the grammar of spoken Tibetan. It is my wish to further compile one introductory grammar book this year that meets the need of beginners more.



2004年奈颇博士演讲西藏比丘尼与西藏比丘尼计画。
Dr. Elizabeth Napper.
(笨注:这就是《缘起与空性》(内地出版名为《藏传佛教中观派哲学》)一书的作者,汉译又叫伊丽莎白·纳珀)


The curriculum arrangement of this Program centers on Tsongkhapa’s “Stages of the Path of Beings of the Three Capacities,” namely, “The Way to Buddhahood,” coupled with the secondary courses of “the five great treatises” and “the six kinds of basic textbooks”; this combination allows the students to see both the general picture and the detailed particulars. The former allows beginners to understand the overall outline of the Tibetan Buddhist path, while the latter helps students understand the theoretical basis of Tsongkhapa’s “Stages of the Path of Beings of the Three Capacities” and its process of definition, categorization, and dialectical argumentation.

On November 7, 2010, Mr. Xu Rongsong, Section Chief of the Tibetan Affairs of the Mongolian and Tibetan Affairs Commission, made a proposal for the Institute to design relevant courses in cooperation with the Commission to provide the Tibetan clerics who stay in Taiwan to spread Tibetan Buddhism on a long term basis with training in Chinese language as well as in Chinese and Tibetan Buddhist teachings. The “Cooperative Training Project,” sponsored together by the Mongolian and Tibetan Affairs Commission, the Chun-Hwa Institute of Buddhist Studies, and the Dharma Drum Sangha University, was formally established in December of the same year, and began enrolling students in the next year. Then the first training courses of the “Sino-Tibetan Buddhist Culture Exchange Program”, called the Sino-Tibetan Program in brief, formally started on September 17, 2001.

The Sino-Tibetan Program was established in order to train Tibetan Buddhist clerics equipped with considerable training in Buddhist knowledge and spiritual practice, in the hope that the students participating in the Program might be able to use the Chinese language to spread Tibetan Buddhism, thereby helping the exchange between Chinese and Tibetan Buddhism. The Sino-Tibetan Program operated for seven years, from 2001 to 2007, and admitted as many as 47 Tibetan clerics. It focused on training listening, speaking, reading, and writing of Chinese language in the first three years, and emphasized the training of qualified translators beginning from the 4th year. Among them, Khanpo Lodan of the Kagyu School, Khanpo Ogyen Dimey of the Nyingma School, Lama Sonam of the Sakya School, and Tashi Lama of the Nyingma School are the best students, graduating with outstanding results. Today these four lamas are still teaching the Dharma and studying in school in Taiwan, as well as engaging in the written translation and oral interpretation of Tibetan Buddhist scriptures at the support and sponsorship of Venerable Rukun, the abbot of Maitreya Lecturing Hall.



汉藏班学生。
The students of Tibetan class.



来源:

http://www.chibs.edu.tw/ch_html/CHIBS30/ch/9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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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1 08:53 | 显示全部楼层
随喜赞叹………………
发表于 2012-1-11 11:32 | 显示全部楼层
很随喜作者有如此福报修学
发表于 2012-1-11 11:53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好仰慕哦,真的很随喜。此贴是近期最有分量的贴之一。
发表于 2012-1-11 12:45 | 显示全部楼层
内容丰富瓷实
发表于 2012-1-12 22:46 | 显示全部楼层
在我们汉地,佛法十分衰落的今天,有智慧的,不仅西行求法,更将法宝请来,形成有力的弘法团体,功德实在太大了!
随喜!
 楼主| 发表于 2012-1-14 23:0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里面有一段话值得注意:

西藏各教派的六类基础教科书─“摄类理论”(包含“小理路”、“中理路”、“大理路”三个部分)、“认知理论”、“因类理论”、“八事七十义”、“地道理论”及“宗义理论”─是进入“五部大论”的前行著作,所以非常需要这方面的口头注释及翻译,否则很难进一步修学“五部大论”。

同样,见悲青增格西的《智者頸飾.地道建立》的讲记里面还有一段说:

在色拉寺學習時,入門開始學的是攝類學,大概要學二年左右。這期間辯經可以說是亂辯一通,但是學辯經,就必須經過這樣的過程。第三年至第四年就會學《八事七十義》、《地道建立》及《四部宗義》。通常會把這三本書背下來,我們班上沒有人沒背過這三本書,大家都會背,而且往後的學習中,會一直重複討論這三書的內容。


所以。了解这一点,学习五大论的时候就不会觉得无门可入,知道大概的入门典籍和方向、学制,对以后的学习很有好处。
发表于 2012-1-15 15:33 | 显示全部楼层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发表于 2012-1-15 17:20 | 显示全部楼层
随喜赞叹
发表于 2012-1-19 17:52 | 显示全部楼层
赞叹
发表于 2012-1-19 22:36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实用
赞叹
发表于 2016-7-4 10:01 | 显示全部楼层
随喜赞叹!:)
发表于 2016-7-4 10:14 | 显示全部楼层
随喜赞叹!吾辈学习之榜样!
发表于 2016-7-4 15:05 | 显示全部楼层
随喜赞叹!
发表于 2016-7-4 16:0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似水流年 于 2016-7-4 16:24 编辑

刚还在联谊区提到廖本圣老师,就有人翻出了他。
佛吉尼亚学派的Jeffrey Hopkins,由于他老人家的杰出贡献,不但后来者居上,而且足足让美国人领先我们汉地格鲁数近30-50年。仅仅摄类学的研究,他的弟子的成绩(仅仅一篇博士论文),就奠定了我们与大洋彼岸多少的差距,我们未来10年都难以超越,何谈他们和拉谛仁波切那里学到更高深的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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